第九章 来自东方大陆的美味

　　克拉兹还没弄清到底有没有星星进入到自己体内，克拉克便推着餐车出现在实验室。
　　“你醒了。”克拉克一脸殷切的笑容，“饿了吧？我做了很棒的早餐。”说完，克拉克将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食物来。
　　餐车里的香气非常诱人，但是食物却很简单，一碗牛奶，一盘撕成条状撒上芝麻的棕红色肉条，一盘水果沙拉，以及一个克拉兹认不得的奇怪食物。十个用面粉捏出的小圆球放在一个用竹子编成的盘子内，这些小圆球上面捏着漂亮的花一样的图案，透过薄薄的面皮，克拉兹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一团浸泡在汤汁里的肉糜。
　　本来还没觉察到饿的克拉兹肚子顿时叫了起来。小奶猫的嘴里顿时满是唾液，“这是什么？”他看着那个奇怪的食物说道。因为嘴里都是口水，舌头弹动间，晶莹的口水顿时不停往下滴落。
　　“这叫汤包。”克拉兹馋极的模样让克拉克相当有成就感，“是来自东方大陆的美食——包子中的一种。”说到东方大陆时，克拉克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快乐的笑容。这种单纯而简单的笑容在炼金师的脸上并不常见。
　　“汤包的汤馅制作比较复杂，需要用到蟹肉、蟹黄、鸡肉、猪肉、猪皮、猪骨五种食材。
　　“制作时，先要将鸡肉、猪肉、猪皮、猪骨用小火熬制三天三夜，直到除猪骨外的所有食材都被炖烂炖化。然后将猪骨取出，开始搅拌汤水，使沉积在汤底的厚料不再沉底。在搅拌期间，还需要每隔一小时，用纱布进行一次过滤，筛选出大块的馅，剁碎后再放入锅中进行搅拌。
　　“这样反复进行十二次，直到过滤时，汤馅能够顺利地通过过滤网。这样，汤馅便完成了一半。
　　“汤馅的另一半便是蟹黄和蟹肉。真正的顶尖螃蟹只有东方大陆才有，不过我们马蹄镇出产的螃蟹也能称得上一流了。特别是让这些螃蟹提前三天开始食用我特制的饲料，肉质中的杂质被去除，鲜美度会提升不少。
　　“将这些螃蟹蒸熟后取出蟹肉和蟹黄，晾干后碾成粉状后，再用猪油炸制提香，混入另一半馅料，搅拌均匀，完整的汤馅便完成了。”
　　克拉克刚介绍完，克拉兹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包子。薄薄的皮充满韧性，被咬破后，鲜香的汁水喷了小奶猫满脸。
　　看到开始用前肢不停挠脸的小奶猫，克拉克哑然失笑。
　　“吃汤包要像这样，捏住包子的顶部。”克拉克边说变捏住包子上花一样的褶皱，“然后用舌头轻轻在包子的中部嘬出一个小洞。‘施——咕’，将所有的汤喝掉后，再将剩下的部分吃进去。”克拉克微眯起眼，一脸享受。
　　克拉兹舔着爪子上的汤汁，看完克拉克的演示。他开始有样学样，张开手，小心翼翼地捏住包子顶，控制着自己的爪子，不让它们伸出，以免戳破包子皮。
　　在汤汁入口的一瞬间，克拉兹全身的毛顿时根根竖起。在爪子上初略品尝到的美味在嘴里无限放大，克拉兹觉得自己的灵魂甚至短暂脱离了身躯，体验到了无上的欢愉。
　　剩下的肉馅入口，没嚼两下，便在嘴里融化成汤汁，真真正正的妙不可言。
　　“真是太太太太——好吃了！”除了好吃，克拉兹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这种美味。与此同时，小奶猫对于能有如此好吃食物的东方大陆出现了无限的向往之情。
　　“克拉克，东方大陆离这里远吗？好想过去转一转。”
　　克拉兹的提问引发了克拉克的无限追忆。那段时期，克拉克吃了此生最好的食物，也拥有了此生最美好的回忆，只是这种回忆现在每每回想起来都会让克拉克痛苦万分。
　　“东方大陆不是那么容易去的。乖乖吃完，我们还有事做。”
　　突然阴起脸的克拉克让小奶猫顿时心中一颤，不再多问，风卷残云般消灭了餐车上的食物。
　　“好了，现在将你昨晚进入冥想状态后的情况说一说吧。”在克拉兹吃饱后，克拉克总算进入了正题。
　　“昨晚，我按照书上说的，意识进入到了那个黑乎乎到处是星星的地方。”
　　“冥想空间。”克拉克提示道。
　　“对，冥想空间。我刚一进去，那些星星就咻咻地朝我射来，跟一道道银光一样，钻进我体内。”
　　“你当时是什么感觉？”克拉克一脸兴奋。
　　他没有成为魔法师的资质，也无法进入冥想空间，虽然能够用炼金术制造出魔法的效果，但是当不成魔法师依然是他的心头痛。如果能够详细听到初次冥想时的感受，对他或多或少有些许慰藉作用。
　　“没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克拉克有些愕然。
　　他虽然不是魔法师，却收藏了不少魔法师的心得著作，里面对于初次冥想时的体验都有或多或少的记载，虽然感受不尽相同，但是却从没有出现过没有感觉这种记载。
　　“没有觉得刺痛？刺痒？麻木？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看到克拉克一脸怀疑，克拉兹歪了歪脑袋，有些迟疑道：“刚开始，看到星星射过来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害怕，这算吗？”
　　“……”克拉克的嘴角抽了抽，相信了克拉兹冥想时确实没有感觉。猫嘛，和人还是不一样的。
　　“然后呢？”他接着问道。
　　“然后，我一睁眼就天亮了。”
　　“……”克拉克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他昨晚便有些怀疑，克拉兹是不是真的在冥想，或者是已经睡着了。在亲耳听到答案后，克拉克的呼吸急促起来。
　　从没有人在第一次冥想时能够持续这么久。冥想时，魔力，就是克拉兹嘴里的星星，会聚集到人体内的意识海中。关于意识海，目前的魔法界对于其是否存在，又存在在哪里还有相当大的质疑和争议。不过大部分魔法师还是认定人体内会有这样一处魔力储存地点存在的。
　　在大部分观点的认知里，意识海是个像胃一样存在的东西，有些容量的限制，但是通过不断地刺激和锻炼，会慢慢变大，能够储存更多的魔力，但是依然有着自己的极限。
　　第一次冥想的魔法师，就像第一次进食的婴儿，能够得到的魔力是相当有限的。大部分魔法师的第一次冥想只能持续十分钟，就算是天赋高的，也无法做到持续一夜这么久。
　　目前为止，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梅林，第一次冥想时也不过进行了一个小时。这里的梅林不是树人，而是一个人类魔法师，他的最伟大的成就确实和梅林树有关，因为梅林树便是他制造出来的。
　　克拉克一遍遍提醒自己克拉兹不是人，而是第一个进行冥想的猫，人类的经验套用到他身上是不可靠的，但是“克拉兹是史上第一天才”的念头在脑海里却怎样也挥之不去。
　　如果克拉兹真的具有如此天赋……克拉克的呼吸越发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