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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杨北辰也忍不住爆笑出声，身体屈成一团。
交趾盾是交趾国的官方货币，按照当前汇率换算的话，五百万交趾盾相当于近一千四百八十元。柳依云的装备正常售价是一千五百八十五元，如此算来对方还亏了。不过这也是他咎由自取，所以杨北辰毫不同情。
“你刚才说，你家经营跨国企业？”柳依云的重点显然在别的地方。
安琪尔点点头，道：“是啊。”
“哪个企业？”辛玉衡随口问道。
“罗刹向日葵国际投资集团公司。”安琪尔道。
辛玉衡吓了一跳，路虎差点打滑偏离道路。
“你……”辛玉衡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是个土豪啊？”
“很有名吗？”杨北辰疑惑地问道。
“它是当前实力强劲的公司之一，在全星一百三十多个国家都有业务，主要从事各种投资，涉及科技、餐饮、房地产、旅游、运输、矿产等多个行业，听说【理想国】号联合空间站都有其提供的资本。”辛玉衡道。
杨北辰看向安琪尔的眼都直了，自己无意间居然救下一个小富婆？
土豪是什么？
土豪就是大腿啊！
柳依云伸手在杨北辰面前晃了晃，道：“喂喂喂，怎么了？为自己的贫穷感到震惊了？”
杨北辰尴尬地笑了笑，收回视线，望向前方。
由于城内车辆众多，路虎的速度不像在城外那么奔放。他们沿着凰浦大道一路向东，在东圩村地铁站附近拐上向南的五羊环城高速。
“前面就是东圩村特大桥，过桥后就到了珠石岛。”辛玉衡道。
杨北辰回想了一下出发前看的地图，脑中大概有了印象。
路虎随着车队上了桥，桥下就是城内水道，此刻已经处于半冻结状态——水面已经结冰，但透过冰层隐约能看到下方极其缓慢、夹杂了大量碎冰的水流。
杨北辰庆幸自己没有选水路，这种状态的水面非常危险，说不准就要坠入突然破裂的冰洞里。
当他们行至桥中间时，杨北辰忽然感觉屁股晃了一下。
“你不是老司机吗？怎么车都开不稳？”安琪尔道。
“你也感觉晃了？”杨北辰问道。
安琪尔点点头，旁边柳依云道：“好像是有一点……”
她刚说完，众人只觉得汽车好像又震了一下。
就像是通过减速坎时一样……
杨北辰立刻贴到玻璃前观察外界状况。
没有群体迁徙的动物，没有发疯乱叫的犬类，也没有闷雷一般的鸣声。
什么异常状况都没有！
但他却感到路虎晃了第三下。
虽说城内积雪被清理了很多，但也没到完全露出原本路面的程度。
所以，路虎自然不会直接接触到减速坎。
难道是积雪深度不同导致路面出现高低差？
积雪压实后，其结实程度不亚于砖块，汽车碾过一块砖时当然会颠簸。
但，真的是这样吗？
杨北辰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点，”他催促道，“快过桥。”
“怎么了？难道桥有问题？”辛玉衡问道。
“桥没问题，但是地估计有点问题。”杨北辰道。
他说这话期间，大家感觉路虎又晃了一下。
再迟钝的人，都意识到这绝不是被路绊到了，而是哪里出了问题。
“地震？”柳依云问道。
“很有可能，”杨北辰道，“但这里不是震中。”
“为什么？”安琪尔问道。
“这里没出现震前异象。”杨北辰道。
虽然不是所有现象都有确定的科学解释，但事实上地震前确实会出现不少异常的征兆。
比如井水、泉水出现发浑、冒泡、翻花、升温、变色、变味、突然升降等现象。
比如各种动物惊恐不安、不进巢、不吃食、大规模迁徙。
比如天上出现五颜六色的波状云体，形态不受风改变，与天空有明显分界线。
比如地下会传出或如雷鸣炮响或如大风震荡的声音，会发出各种罕见混合色的光亮，会冒出多种颜色糅合在一起的雾气。
比如收音机会失灵，日光灯会自动亮起。
但是，杨北辰仔细观察了一圈，周围并不存在这些现象。
所以，他推断，五羊市并不是震中。
那会是哪里呢？
杨北辰思考时，突然感觉身子一歪，仿佛刹车失灵的时候轮胎打滑一般。
“怎么回事？”杨北辰转头问辛玉衡。
“不知道，我是在走直线的！”辛玉衡道。
杨北辰又感觉身体歪了一下，他的视野发生了明显偏移，显然是路虎歪离了路径。
不仅如此，他看到旁边一辆车仿佛身不由己般朝自己滑过来。
辛玉衡眼疾手快，立刻加速向前一冲，避开了撞击。
“桥！楼！”温炎满脸惊惧，喊了两个字。
东圩村特大桥采用的是传统的桥墩支撑，但杨北辰看到前方路面在轻微地摇晃。
如果是桥面的摇晃还不是很明显，身后凰浦大道两侧的高层写字楼，摇晃的幅度已经达到肉眼可见的程度。虽说所有建筑在设计施工时都要符合抗震标准，但直观的视觉冲击让杨北辰无法保证高楼能否坚持住。
“快下桥！”杨北辰喊道。
无论如何，在桥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辛玉衡立刻加速，也不管是否超速违章，在车流之中见缝插针来回超车，以最快速度驶下大桥。
后面的车辆这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加速变道，结果导致互相堵路，大部分都没法下桥。情急之下，大家互相按喇叭催促对方让路，但总有那么几个人不肯先行退让，于是乱成了一锅粥。看样子在官方人员到场维持秩序前，那群人都得呆在桥上。
“幸好你判断及时，不然我们也下不来。”辛玉衡道。
“小心高空坠物。”杨北辰提醒道。
摇晃感越来越强烈，尽管路没裂、楼没塌，但杨北辰感觉路虎像开在一张巨大的蹦蹦床上。
“你们谁能上网的，收集一下情报。”杨北辰道。
柳依云立刻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平板电脑，开始查询信息。
杨北辰则拿出电话，拨通了张韵的号码。
“你在哪里啊？”电话刚通，就传来张韵颤抖的声音，“我……我感觉到处都在摇晃……”
“尽量到室外，原地不动，双手抱头蹲下，避开高大建筑物和危险物。如果没法出去，呆在承重墙的墙根或墙角，上面拉张桌子挡着，没有桌子就脸朝下，双手抱头蹲下。”杨北辰隔空指导道，“千万不要跳楼，也千万不要坐电梯！”
“我……我知道了……”张韵回道。
“记住，保护好自己，我很快就到。”杨北辰道，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柳依云的声音响起来：“我找到地震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