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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觉得我长的，很奇怪吗？”
最后于希文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我是说，和其他男生比起来……”
连胜笑着回答：“不会啊，有什么奇怪的？”
果然是自我认知错乱吗？似乎曾经因此有过困扰所以才用头发和眼镜把自己长像隐藏起来吧。
“你要是长的奇怪，世界上就没多少不奇怪的了。”谢江宜也说道。
这么漂亮的女生却自认为是男生，真有意思。
于希文露出一个很开心的笑容，这个笑容，就算身为女生的谢江宜也被惊艳到了，心跳都多跳了几下。
“谢谢你们，谢江宜，你的眼镜。”
“不戴了吗，我还有备用的。”
于希文摇了摇头：“不用了，其实我不近视，戴着眼晕。”
谢江宜接过眼镜放好：“那我们去学校了，放学了再来看你。”
“拜拜。”
于希文等两人离开之后，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床上，他开始有点期待自己病好后回到学校的生活，似乎，也许，可能会变得不一样吧。
一个惊雷炸响在天空，紧随其后的是炒豆般的雨声在窗户上响起，风吹着窗帘裂裂作响，也吹得于希文满身凉意。
感觉雨可能会打进来，于希文掀开被单坐在床沿，微微有点眩晕，像是后脑勺有个黑洞，把脑子紧紧的往里拽，不过还不至于下不了地。
拖着鞋子走到窗边，随风飞舞的大雨像是一条条水龙在天地间盘旋，天空中阴云密布，才下午两点钟，却仿佛傍晚六点，灰蒙蒙的，压抑着。
最近的大雨有点频敏，天气预报仿佛失灵了，屡屡报错。
大雨落在人民医院，也落在市郊的一幢别墅上。
这是一幢被蔓藤和青苔包裹的别墅，在雨中仿佛久旱逢甘，苍翠舒适。
别墅里大都是木质的，红褐色的地板，熏黄的墙，没开灯，虽然昏暗却不阴森，只是少点暖意。
书房里古色古香，红木案牍，黄花梨的书架，文房四宝，书画相衬。
茶几上一套紫砂的茶具精美典雅，茶香几缕枭枭，老人洗着茶，缓慢、稳健。
“四道雨，灭世很快就开始了。”
老人对面坐着一个女孩，黑发白衣，正是于涟。
于涟面无表情，目光落在窗外，半响后才缓缓开口：“奇五死了，我们进来之前。”
“知道，我也活不久了。”
“不后悔吗，其实你也可以选择投射的。”
老人笑了起来，笑得脸上全是褶子。
“一样的，像我这样的，就算投射也很难活过灭世战，而我现在的价值，比选择投射要有价值多了，而且……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就当黄梁一梦有何不可？”
老人笑容落下，眼神里有对未来的希冀也有对自身作为的满意，却没有对活着的渴望。
“足够了，耀主这次破釜沉舟，想要用一己之力保全耀轮，可惜，没人听命，转生的转生，投射的投射，不知道耀主觉醒之后会不会气死，哈，哈。”
“或许吧，可惜你看不到了。”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老人叹息了一声。
“是啊，看不到了。”
“我要的东西安排好了吗？”
老人点点头，从茶几下拿出一个文件袋推过去。
“密码，证件都在里面，我安排人送你过去。”
于涟拿起茶杯虚敬了下老人，一口饮尽，拿起文件袋起身离开。
“于涟，保护好耀主，在她觉醒之前。”
“别仗着临死就多话，我做事还轮不到你多嘴。”
老人呵呵笑，对于涟的话并不以为意，目送于涟离去，自斟自饮。
别墅外一辆吉普车正在待命，于涟直接上了副驾使，司机脸如刀削，身形健硕，只是看了于涟一眼，便驱车离开。
大概开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吉普车在一处不大的庄园停了下来，于涟撑伞下车，走到大门外。
打开文件袋，找到密码后在大门锁上输入，大门上的小门应声而开。
整个庄园除了正中心的房子外，四周全是空地，围墙边种满了大树，让庄园看起来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走进房子，把文件袋扔桌上，稍做打量之后离开房子，也不带伞，就这么淋着雨站在空阔的空地上。
于涟闭上双眼，长身而立，脚下光芒升起，九芒星阵发出强光，把身穿白衣的于涟映照的如披星月。
天空突然躁动起来，于涟的九芒星仿佛激努了什么，雨声中仿佛有声音在低喃，令人生畏。
大概几分钟后，雨帘中似乎有异物穿越，四肢奔腾，宛如怪物。
静立的于涟也在此时伸出手，手底下有一物升起，先是刀柄，慢慢的，一把足有一人高的双手大刀浮在于涟身前。
雨中怪物已经越过了围墙，往于涟的位置猛扑而去，大雨中刀光如匹练。
沉默的战斗持续了近三个小时，这一次，于涟背上多了两处爪痕，白衣染血，然后被雨水晕开，像是红色的迷彩服。
回到房子里，来到三楼卧室，脱衣，洗澡，换上衣柜里事先准备好的衣服。
清清爽爽的女孩，与方才在雨中战斗的战士派若两人。
手机响起，接通。
听了一会后她回道：“不用，你们处理好那边的事，我这里没什么问题。”
“嗯，挂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时左右，抬头沉思了会，然后盘坐在沙发上，身下九芒星轻闪，伤口慢慢愈合。
傍晚，连胜和谢江宜如约而至，晚餐同样很丰盛，于希文没想到谢江宜会特意买了个和他以前那副眼镜相似的眼镜给他，这种贴心让于希文非常感动。
当于希文重新戴上眼镜，恢复了以前的打扮，连胜不禁感叹这个装扮的神奇，明明一副漂亮的容貌，遮挡之后瞬间就平庸起来，一点也不起眼。
随着聊天交谈，两人对于希文稍微有了些了解，大都是性格上的。
内向，心防重，这两点比较明显。
晚餐结束，随着连胜和谢江宜的离开，单人病房重归于寂。
于希文拿起两份课堂笔记的复印件，一份行楷字迹，是连胜的，一看就练过，另外一份字迹娟秀仔细，干干净净，是谢江宜的，字的结构有点柳颜的影子。
轻轻抚平纸角的折痕，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等他撑着看完，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倒头便睡了过去。
夜里九时，病房门被推开，于涟迎着窗外的月光走了进来。
帮于希文把散落枕边的纸收拾好之后，她静静的看了一会眼前这张脸，然后伸出双手抵在于希文的太阳穴上，脚下九芒星阵隐现，指间有淡淡的星砂飞散，而更多的星砂自她手中渗入太阳穴中，抚平了眉间的褶皱。
不一会，于希文眼皮抖动，睁开眼睛。
“于涟？你怎么来了？”
“叫我涟。”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