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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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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来,四九都时刻关注着魏寺,但魏寺并无异常,成日也是喝着酒哼着曲儿。
  这几日李沐倒是来的勤快,他隔三差五便上暮府一遭,但又没什么正经事儿,今日不是约着暮燃下棋,明日便是约着暮燃赏画。算上后日,暮燃也是足足有半月未上朝了。今日李沐又来了府上,但这次李沐来得实在是太早,平时他都是午时过后才会登门,但今日却是辰时三刻便出现了,他从进门起便是肃然正色的,而且此次前来也不像往日一样带着那些个什么棋、书、画。
  李沐一见到暮燃便开口道:“你可知今日出了什么大事?”暮燃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李沐摇了摇头:“不知,不过看来是出了大事,否则李宰府这般愁眉不展。”李沐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双手撑膝,右手抬起来竖起一根食指指着天,眼睛圆瞪:“银叶谷的叶行山叶仙人,今日一早便仙逝了。”暮燃闻言大吃一惊,他猛然抬起头:“什么?你说叶仙人仙逝了!”李沐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可不是嘛!你说那叶仙人前不久还举办了集会授课,江湖中多少武林豪杰,大炎朝多少名门望族的子弟都去过,他们都说当时叶仙人看起来还身强体健地,那课足足讲了两日一夜还精神抖擞,谁知今日便穿出了这消息!世事无常啊……”李沐说完猛地喝了一大口刚刚婢女端上来的茶,一些茶水不小心溅到了李沐的朝服袖口,显然,李沐是刚刚下朝还没来得及回府换上常服便匆匆赶到了暮燃这里。
  暮燃听闻至此也是心下无比难过,说起来自己与叶仙人也有过一面之缘,小时候随着“爹爹”一起送一个小女孩出林子到那银叶谷中时便见过叶仙人。暮燃对李沐问道:“可我听闻,叶仙人有一本绝世武功心法,不知是传给了哪位弟子?”
  李沐摇了摇头:“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李沐一改方才肃然的神色反而转念变得神秘起来,他靠近暮燃的身边道:“银叶谷有一个大弟子叫做叶司念,是叶仙人收养的孩子,他从小便对武功有着极高的天分,叶仙人也是对他甚为重视,虽说是后入谷,却还是依着他的年纪让所有弟子认他做大师兄。第二位弟子依着年纪排行第三,名叶楚,这叶楚天生喜欢钻研医术,越是奇难杂症越是喜欢,医术远超其他所有弟子之上。如今,这两人都说叶仙人生前是将那武功心法传授给自己的……众所周知,谁得了那武功心法谁就是银叶谷新的主人,这不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分辨真假”。
  暮燃挑了挑眉:“谁能拿的出那武功心法不就能证明了吗”?
  李沐笑道:“可偏偏他们谁也拿不出来”。
  “为何?”暮燃不解。
  “因为这心法并不是像传说中那样载成书册,而是全记在叶仙人的心中。”李沐道。
  “所以,传授也只能是言传身教了……”暮燃明白了,这叶仙人原本是为了将秘密永绝后患地保存好,没想到如今反倒是成了一个罗生门,现在谁也说不清叶仙人到底是把这心法传给了谁。
  银叶谷内众人此刻都聚集在谷内的前厅内,在此处的还有武林各派,大炎朝各名门望族内颇有声望的长着。
  叶司念和叶楚各执一词,争执得不可开交,直至十三王爷炎战带了仵作前来才停歇。炎战上前对各位长着做了个拱手礼:“今日早朝上听闻银叶谷叶仙人突然仙逝,皇兄甚是悲痛,本王自愿请命协仵作前来协助银叶谷安顿逝者后事。”银叶谷众人听闻集体向炎战行了礼,此时坐在一旁的一老伯开了口,这老伯居然是清虚派的掌门,他道:“叶仙人一向是身子硬朗的,前几日才一起交流了心得,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仙逝了的!其中定有蹊跷!还望十三王爷能给大家一个公道。”附近不远处坐着的天穆派掌门接话道:“是啊!我天穆派与银叶谷一向交好,更是熟知叶仙人的情况的,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叶仙人刚刚仙逝,这两人居然都跳出来说叶仙人将武功心法传授与他们自己,可这谷主只能有一个,怎么可能同时传授两人心法呢?”说到此处,周围除了银叶谷之外的众人都纷纷附和着,这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十三王爷炎战听闻却是心下一喜,看来叶司念是不辜负自己的厚望,拿到了叶行山的绝学了,否则他不会在众人面前说出这般容易露怯的话的。炎战伸出手做了个安抚大家的手势:“各位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本王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这次来携带了仵作,而且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这两位弟子也是担忧谷中事务才会如此急切,还请诸位见谅。”
  叶楚见状心下觉得蹊跷:怎的这十三王爷炎战的做派倒像自己是这银叶谷的主人了?转念他又一想:大概这就是皇家子弟的通病吧。
  然而叶司念见炎战带了仵作来反而心下安心了不少。这银叶谷众人虽说皆懂医术,但毕竟叶仙人的仙身不是人人都能随便触碰的,他们只能等待皇上的旨意,本来叶司念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担忧自己下的毒被其他人查了出来。
  仵作在炎战的示意下来到了叶行山的仙身旁,只见他拿出了银针刺入了叶行山的口鼻,胃等各处,这一步是查看叶行山是否中毒;后又用指头从头到脚按压着叶行山的各穴位,这一步是查看叶行山是否死于疾病。做完这一切之后仵作从叶行山身旁起身来到了众人面前道:“经查验,叶仙人是死于意外,他的心脏有被气血淤堵的情况,应该是突然之间猝死。”众人听闻后纷纷感叹:真是世事无常啊!
  此时一旁的叶楚站了出来:“既然仵作验完师傅的仙身,那么我再查验一遍,确保万无一失。”说着便向叶行山处走去。叶司念见状心下一惊,连忙无助地看向炎战,叶司念知道此刻自己是万万不能出声制止的,否则只会引来叶楚的怀疑。炎战朝一旁的萧寒使了个眼色,萧寒直接拔剑出鞘挡住了叶楚的去路。叶楚此刻桃花般的媚眼已经是怒目圆睁,他看着萧寒:“你这是何意?”声音中的怒气几乎要燃烧起来。银叶谷众人也是纷纷上前斥责着萧寒,叶霜儿首当其冲,她快步上前,用手中的竹笛指着萧寒:“你给我把剑放下!这是银叶谷,容不得你在此撒野!”叶芊秋也上前拔剑指向了萧寒:“你感动我银叶谷弟子一根汗毛试试!”叶司念见叶芊秋也如此激动上前,担心她会被波及,出声呵斥道:“胡闹!你们俩给我退下!”叶芊秋听闻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司念,叶霜儿气急败坏地喊道:“大师兄”?
  叶司念未等她们再开口,向一旁的十三王爷炎战鞠了一躬:“请王爷恕罪,师妹们并无犯上之意,他们只是担心我师弟的安危罢了。”炎战内心冷笑一声:叶司念,你想要的东西太多,这些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炎战笑道:“好说,只是这叶仙人虽说是诸位的师傅,可说到底也是我大炎朝的子民,所以更是皇上的臣子,如今宫内周太医的专职仵作张大人前来为叶仙人查验,我想大家是不必再过多纠缠于此了。”
  张仵作站了出来:“虽然鄙人做的是仵作这等活计,但也是二十余载了,查验过无数人,连前朝贵妃的后事都是经我之手,难不成你银叶谷觉得我没这个本事?这次是皇恩浩荡,皇上钦点我来此处,否则我这时候应该是在府内喝着美酒了!”这话说得嚣张自负,但众人却也是无法反驳什么的。叶楚冷笑了一声,别过脸去。叶霜儿和叶芊秋在叶司念的眼神下也收起了武器退了两步,萧寒在得到炎战暗示后也一同收起了长剑。
  叶司念对张仵作道:“不敢,不敢……张大人的结论必定是不会有什么错处的,毕竟张大人是皇上钦点来的。”叶司念这番话倒是把钦点二字又提点了一番,众人这时再也不便说些什么了。
  叶楚在一旁一直观察者众人的神色,他不止一次瞧见了那叶司念和炎战的眼神交互,叶楚心想:难道这叶司念和炎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往吗?他又想到:那日师傅明明已经说了这武功心法传授与自己,为什么叶司念今日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师傅把这武功心法传授给他了呢?这件事情必然是没有这么简单的,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趁师傅的仙身还未被彻底登上极乐世界前自己亲自查验一番。
  清虚派的掌门此时站了起来,看向了叶楚和叶司念:“你们二位之前都说叶仙人将武功心法传授给你们了,但银叶谷主只能有一位,你们如何证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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