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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遇险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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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眼已是十年,来云城后我便最爱到这杜甫茶社饮茶,独爱二楼窗旁的位置。只因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云城市集的面貌,百姓安居乐业也证明我业有所成。
  “暮将军,这是小店最新到的雪后茶尖,特地泡上一壶给您尝尝。”
  “多谢!”我尝了一口,却不知其滋味,只觉得刚入口一股清幽之香便扑面而来,而后酸甜感又逐渐从舌尖升华到心中,最后沁透心脾,觉得甚是奇妙,便问向一旁含笑看着我品茶的掌柜:“这茶到底是什么来头?平常的茶就算再负盛名,也不可能有此韵味,此茶酸不涩,甜不腻,清香绕鼻又爽于心间!真是好茶!”
  “这茶是公主夕亲自去雪山上苦守整整一晚等晨阳升起的那刹那摘下的怀桑之叶,特地用荷叶包裹好后敷上厚厚的白雪存于坛内存放在此,关照小人暮将军凯旋归来肯定是第一件便到此饮茶,一定要让暮将军喝到这难得的好茶。剩余的茶叶待小人打点好就送于府上。”掌柜见我开怀大笑也是很高兴,便又招呼着伙计去了“来来,你同我一起去后厨看看这茶包好了没有。”
  “公主夕真是有心了,知道将军您不爱功名利禄,独爱茗茶,竟然亲自在寒冷的雪山上苦等一夜为您摘茶!”“是呀,这次回都城入宫面圣也定是风光无限!”周围的茶客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只管以笑回应,喝着茶并未言语。只是,夕公主这样做,她一日不明讲我也就一日权当做不知。毕竟这样的危险关系所导致的后果,于她于目前的我都是无法承担的。
  “四九”“属下在。”四九恭敬地朝我一礼,他是当年追随我出林子来到云城的人,也是我与林子的最后关联了。
  “去李匠人那儿寻一支上好步摇,记得颜色要素,但也不能失了华贵之气,嗯……我想起来回城路过李匠人的店铺时候见过李匠人亲手做的一支‘潞’,就把它买下来吧”。
  “是!将军!”
  四九走后我便打发了其他随从。今日阳光甚好,晒在身上十分惬意,太阳对于我来说是有种不寻常的亲近之感,或许是因为我身上与阳有关的种种巧合罢!每次征战归来我总要在饮完茶水后踱步市集。饮茶是为了让自己平静,但愿阳光和茶水能洗掉我身心因征战而带回的血腥之气。
  “你这小妞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哪有一女子如此如此嚣张放肆的!”一粗矿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定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但这声似委屈又无奈,我不禁好奇。一回头果然不错,这大汉又气又恼,只怕就要焦急得出泪了。抬眼就想看看是何等女子,竟嚣张至此,眼神未定便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回银叶谷的路边是成片的草丛,草丛的深处躺着一个二十八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大片,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如果不是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叶霜儿肯定判断不出他是死是活。
  此人长斤七尺,黑色长发散乱地落在地上被血水浸染,鼻梁高挺,身着一袭紫纹的黑色长袍,手里紧紧握着一把银白色的镶玉金丝剑,腰间系着卧虎玉蜂,脚上一双黑貂皮靴。温文尔雅,却又骨健刚强,如貔貅临世气宇轩昂,王者之气扑面而来。但此时他却苦痛不堪,原本潇洒豪挥的剑眉已深深皱起,嘴唇已被镀上一层暗黑紫色,细细密密的汗水布满整个额头。
  霜儿内心十分纠结:救还是不救好呢?救的话,万一这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那岂不是办坏事了?但是,如果不救的话,又良心不安,见死不救也定会被师傅责罚,而且他一看就是身中剧毒之症,若非如此,这等气势之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人刺中多剑了。想到这里,坐在草地上的霜儿气愤之极“尽使旁门左道的宵小之辈!“,霜儿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从草丛中拖了出来,安置在了一旁自己存货物的马车上。
  霜儿从小背篓里取出一把匕首,去到不远处的小溪边采集了止血草药捣碎后想要为他止血处理伤口,霜儿从马车上取出一条刚从云城内采购的衣料,铺在了马车里,又将那男子托起安置到车内。霜儿嘴角抽搐着:“可惜了这上好的绸缎啊,不知道三师姐知道我这样糟蹋她的银子会不会气晕过去。”叶霜儿用手绢沾着水壶里打来溪水,将他身上的伤口都仔细擦拭了一遍,男子喉咙不时发出痛苦的闷哼声,霜儿手中的力道再轻了轻。
  做完这些,她随即从旁边的笼子里拿出了自己专属的信鸽,将方才写好的一张字条绑在了信鸽的腿上,只见信鸽飞出车窗外向远处离去。霜儿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却还紧紧握住手中的剑,不禁皱了皱眉:“还好你遇见了我!要不然这荒郊野岭又鲜少有人出入,只怕到时你命丧于此,就算尸骨风干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躺在一旁的男人眉头又一紧,仿佛对霜儿的话甚是不满。霜儿嗤嗤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这人深中如此剧毒头脑还能保持这般清醒。”倒是对他的遭遇既同情又好奇了。
  霜儿在马车上洒满了随身带着的桑格沫。这种粉末,可以使人精神舒畅,并且也具有一定止疼效果,并且也能掩盖血腥味防止蛇虫鼠蚁寻味而来。看着他逐渐舒展的眉,霜儿满意地露出了笑容。此时安静平和的他用眉目如画来形容也不为过,霜儿呆呆地看着,突然回过神来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我到底是怎么了!叶霜儿啊叶霜儿,一个女子如此也真是丢脸到家了!”
  霜儿急冲冲地从马车里爬出来抓起驾车绳“驾!”就朝着银叶谷飞驰而去。“希望师兄师傅他们能有办法解他这毒。”
  驾车到达银叶谷已是晌午了。“吁……。”霜儿跳下马车拍了拍染尘的裙子站在原地,朝早已等候在谷口,迎面走来的师兄叶楚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师兄!准备好了吗?”
  “一收到我们家小霜儿发来的信就命人备上解毒之物了呢,师傅他老人家先让我们来试试,若毒还是无解再去请他。”叶楚宠溺地看着叶霜儿道,斜眼瞟着躺在马车上的人:“呵。“竟不知觉眼中流露出一种期待和兴奋。叶霜儿抽搐了一下嘴角,转身走到马车旁拿可怜的眼神安抚了一下车上的人“没事的,我银叶谷医术了得,应该能治好你的毒,不过没治好也没关系,我师兄定会让你’重于泰山‘为世人造福!”,车上的人喉咙发出深沉的低呜,叶霜儿顿时感到了一阵杀气传来,呵呵抹了一下额头转身看向叶楚,双手插起,背靠车门挑眉笑道:“我看可不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意思,倒像是你的意思。“
  叶楚并没回答,他低头浅笑右手由上至下抚摸着马车前奔波劳累的马的背,修长的手指划过棕色的鬃毛,骨节分明指若象牙,唇红齿白,一双凤眼秋波无限,再配上这一身绣竹翠绿长袍和腰间的羽扇,任谁也猜不到如此“清雅“之人的爱好却是研究奇毒妙物,甚至经常高价收取无处安葬的尸体来研究病理。叶楚轻轻地拍了拍马背“清风,今天也辛苦你了!”说完朝叶霜儿眨了一下桃花眼,便自个儿拉起霜儿的手就朝谷中走去,也不管霜儿是否愿意。霜儿挣脱不了也就由着他了,只能撅起小嘴儿狠狠瞪着。至于其他人,早已习惯了这个大师兄的行事作风,也就见怪不怪了。
  叶楚看着叶霜儿的表情,眼中笑意更甚。轻扇羽扇,默而不语,径伴叶霜儿身前往偏房走去。沿途侧旁都是栽种的各种奇花异草,而此中的兮然花则是艳丽无比,姹紫嫣红、尽态极妍。叶楚走到厅中的一个锦盒前默念咒语,从中拿出了锦盒里三朵已去除花芯的花的其中一朵“看来此番也须动用这压箱底儿的法子了,啧啧,这毒可不是一般人所能下之毒,也并非一般人能中之毒。”
  “何出此言?”叶霜儿不解地问道。在她看来,此人症状也并非多么奇特,怎么就要用到这兮然花了,要说这兮然花实则是剧毒之花,百年只开七朵且中兮然花之毒也必然七日毙命,但若善取巧用,在摘花时只取花瓣避开花心便可是世间罕有的良药,可医百症治奇毒,因兮然花皆是生长于沙漠之舟,难以取种培育,当时为了救大炎朝的天子,夕公主才会请命依照着古书中所载亲自去寻得这兮然花为自己父皇治症,后为防此病患就交付于银叶谷进行培育,别说云城,整个大炎朝也只有夕公主和银叶谷的叶司念能培育此花了,叶司念就是银叶谷的大师兄,叶霜儿的意中人。
  叶楚合起羽扇,狠狠敲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疼得霜儿直叫唤“平时让你多读读医书吧,连这兮然之毒都看不出来,兮然之毒当然也得拿兮然花来解啦,这花仅我谷中之人和皇族中人有,我谷众人向来置身于纠纷之外,既然与我谷无关,况且此毒恶毒无比,中毒之人神志清晰但会丧失控制肉身的能力,就是说明明想睁开眼却办不到,明明想开口说话却说不出,要是有关乎大事件的情报也无法透露半分,可谓煎熬中的煎熬,连自行了断都无法做到,最后只能在痛苦中熬过七日慢慢死去。无论是我们还是皇族都严禁擅自使用,可以说若是不仇恨到非要折磨对方的地步必不会用上此毒。当然就是’不是一般人所能下之毒,也并非一般人能中之毒了”。
  “怎么这么可怜,这些人真坏,怎的就如此折磨人!”叶霜儿抬起头看着叶楚,眼里忽地盛满了雾气,整个人气急得直发抖。叶楚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她的头安抚她,“你放心,既然此人已于谷中,我等自当竭尽全力施救,我谷训你可还记得?”霜儿一把抹了泪水,炯炯有神地看向叶楚“当然记得!——行医济世,以德待人,不存恶心,善始善终!”“呵,所以啊……你就不必担忧了。”说着还点了点霜儿的小鼻子。
  此刻已到亥时,暮府依旧灯火通明,夕公主坐在大堂内焦虑地直直盯着门外,四九则紧锁眉头,大家都是低头不语内心暗暗着急,“报!”一名士兵匆匆跑进大堂“禀告公主,各主子,将军的玉佩找到了,就在杜甫茶社不远的拐角处,附近的商铺不少,有近六家,但我们到时已悉数被灭口。”
  “公主!”四九听完向上堂鞠了一躬,“将军武功卓越又略懂医术,如若将军落难必然应是在将军无防备的情况下偷袭的,我们从辰时搜索到现在也未发现将军,将军不知是否有性命之忧啊!将军刚回朝便遇险,这定是筹谋已久的奸计”。
  “如今我大炎朝虽无边境之扰,百姓安居乐业,可朝堂之上三足鼎立的局势着实让父皇不安,牵一发动全身。而暮将军尚不与任何一派来往,表面是不问世事,也以常年驻守边关为借口躲避,但谁都知道这兵权,才是最重要的筹码。”夕公主转过身走到了四九的面前,眼神凌厉嗜血“且不谈暮将军与各地商贾贸易往来多年家产殷实,单是手握五十万兵权这一点便足以威胁到许多人,我们这样盲目搜寻必然是难有结果的,我相信以暮将军之英武不会那么轻易就被贼人害死的,现在我们该做的是应该彻底弄清楚这事情到底是谁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只要能够搞清楚这件事情来龙去脉,自然就能找到将军了。”“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吩咐下去,调动暗影队三成人手追查线索!”四九说完便退了下去,心中暗暗想道:不愧是夕公主……夕公主看着看着窗外的夜晚,此时的夜晚就如同她的眸子一样寂寥,透着一股阴冷,她默默抚着手中的‘潞’,嘴角微微翘起——不管是谁,如若伤到暮燃一根汗毛,我夕颜便要他生不如死!
  夜还很长,此时的暮燃躺在银叶谷的床上动弹不得,他尝试想运用内力,却发现自己连睁开眼都做不到,暮燃在心中苦笑了一番,“早知道就该听那魏半仙的话了,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魏家是炎朝的权威占卜世家,世人尊称魏家在山顶的府邸为“高阁”,此家中人神秘而低调,没有人知道家主是谁,是男是女,就连觐见当今皇帝也只是让家中三子魏寺蒙面前去。
  那魏寺就是暮燃口中的魏半仙。暮燃和魏寺是一次偶然结识的,魏寺因付不出酒水钱而被店家轰出了酒肆,恰巧暮燃路过,见魏寺满身是伤而不忍,便为他付清了欠款又请他吃了一餐酒。当暮燃听说魏寺是魏家人的时候暮燃是怎么样都不信的,魏寺不仅总着着那露出半腿的短衫,还嗜酒,魏寺最爱的就是酒,以酒代茶,以酒代汤,以酒……总之,他能够不吃饭不睡觉,能够不近美色不谙世事,就是不能没有美酒在旁,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相信一个酒鬼的话,除非他因为不信而栽了跟头。现在的暮燃确是信魏寺了,那魏寺说他踏入京城必定有血光之灾,如此已经应验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不安和不甘的情绪在他心中交织。他该相信那个小姑娘吗?从听闻来讲,这小姑娘是把他带到了一个医谷之中,但不管怎么说,暮燃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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