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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总是让人焦虑，而聂江和叶寒却截然不同，在规划好的时间里，每一分钟都显得极其珍贵。
他俩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弄清楚自己的家底，聂江也是豁出去了，为了这个项目，他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准备作为启动资金。
叶寒当仁不让，在不变卖东西的前提下，他同样拿出了自己能动用的所有资金，两人的钱放在一块——三千六百块钱。
“你怎么穷成这样！”叶寒率先发难：“一个成年人，你就存他M两千二，你这日子怎么过的？”
聂江想把他脑袋揪下来：“要点脸，你开个宾利兜里装三百块钱？”
“我这不还有一千一吗？”叶寒还嘴犟，聂江把茶几上的钱使劲一摔：“你他M那一千一是花呗余额……”
“有什么区别？”叶寒脖子一扬：“不一样能套现吗？”
聂江差点没崩溃：“套现有手续费的大哥……”
叶寒一愣怔：“对啊！是不够一千一了。”
“废话。”聂江气得点了一根烟：“挺刺激的，四千万的项目，启动资金三千六，说出去谁信啊？”
“三千五百多，你没算手续费。”叶寒还挺认真：“现在怎么办？”
聂江有些难以置信：“你卡里真的一毛钱都没啦？”
“别说一毛，一分都没有。”叹了口气，叶寒也点了根烟，满脸愁云：“我哥跟我姐也够可以的，把我所有卡都冻结了，我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本来花呗还有点钱，现在全花了，下个月都没钱还。”
狠狠的吸了口烟，聂江道：“实在不行，我到时候找人借吧，反正我看你那朋友圈基本是没什么戏了，一个个都不差钱，但人家都不接你电话啊，找谁借去？”
“诶！这不是可以卖钱吗？”叶寒灵机一动，指着自己的手表道：“我这表是劳力士的满天星，当时买的时候七十二万港币，RMB怎么也得六十多万，卖个二三十万应该问题不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聂江拒绝得斩钉截铁：“咱们之后的计划里就指着你这表和宾利撑门面了，绝对不能卖。”
叶寒一脸猴急：“但就三千多块钱，能干嘛呀？”
略一沉思，聂江紧皱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不对，咱们方向错了。”
“方向错了？”
点了点头，聂江道：“是啊，方向错了，你看啊，咱们不是融资吗？我们是融别人的钱来做项目，对吧？所有中间的开支都是算在项目里的，关我们什么事？我们自己拿出那么多钱来干嘛？只要咱们有基本开销就够了呀，这三千五肯定是少了点，但就算差，也不会差什么几万十几万的，那也不是我们现在能负担得起的。”
“道理是没错。”叶寒还是满脸愁云：“但交际应酬总得花钱吧？万一真的谈定了民间资本，吃饭喝酒唱歌什么的不用我们买单吗？就我以前的生活水平，咱们这点钱还不够发小费的呢。”
“哼，这我可得纠正你一下了。”聂江一咧嘴：“咱们现在是装大神啊！我们是要让人家来捧我们，以前有人求着你的时候，出去消费还用你买单吗？”
叶寒摇头：“不用。”
“那不就结了。”聂江一拍大腿：“只要你找的那个媒介能介绍到合适的土老肥，我就有办法让他来抱你大腿。”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叶寒道：“说说具体操作方法。”
“其实很简单，就我这么多年看到的，不管什么层次的人，他都会更大的压力存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走到这个世界的最顶点，把这个概念转换一下，是不是，有资本的人有时候也会屈服于更大的资本呢？我这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同感，反正我是这样想的。”
“有。”叶寒点了点头：“就我们光影那么大的体量，还经常都会对官方或是资本做出妥协，那你说的这个概念，是存在的。”
“所以说，我们只需要让进入项目的人感觉是我们在施舍他们，带着他们玩，那他们是不是应该感恩呢？”
“很有道理。”此刻的叶寒，也被聂江的这套理论打动了，但他还是有不太明白的地方：“那对于怎么制造神秘感，你有具体的计划了吗？”
“当然有。”聂江的脸上挂满了自信：“你把你手机拿出来。”
叶寒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拿出了电话，道：“你要用？”
冲他摆了摆手，聂江道：“现在，你先打开你手机的微信。”
尽管不知道聂江要干嘛，但叶寒还是依言照行了：“然后呢？”
“你把你的朋友圈显示设置为三天可见，然后把你以前参与某某大型项目或者跟某某名人合作的那些照片找一个出来，一定要超级牛比的，把这个信息重发一次，给人感觉是你最近参与的活动，说白了就是秀肌肉，当然，你得屏蔽掉你以前所有的朋友再发，记住，是所有的，以后你发的朋友圈一个都不能让他们看到。”
“我懂你的意思了。”叶寒恍然大悟：“你是想让我制造一个假象，比如说对方是个亿万身家的人，那我一定得在他面前塑造一个压倒性的形象，让他发自内心的觉得在我们面前他自己很渺小，是这样吗？”
聂江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概括得很精准。”
叶寒的眉头微微一紧：“你的这个逻辑确实很不错，但过于理想化了，我们有个最难的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身份！你看啊，我的处境，几乎整个江淮甚至是圈子里都知道了。”
“我们物色的对象本来就不是江淮人或者是圈内人嘛。”
听聂江说起，叶寒摇了摇头：“是，确实我们既定的目标是民间资本，而且最好是远离江淮的，但人家要投资还不得先兜兜你的底？我那些照片一发出去，稍微在业内一打，就知道我是谁了，然后找公司一核对，这不是全露馅了吗，是不是？”
点了点头，聂江笑道：“对，你担忧也是我之前一直有的，所以，我准备了两个方案，想不想听听？”
一听聂江还有方案，叶寒瞬间来了兴致：“说呀，别卖关子了。”
“第一个方案，是把我塑造成一个神秘操盘人，我借用你以前的项目来鱼目混珠。”说到这里，聂江顿了顿，随即接着道：“第二方案，是我让你重新回到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