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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不被祝福的我 / 第02章

第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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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国中,才知道表哥有多棒,不但听到老师提到他的优良事迹,而且在许多对外比赛的纪录里,看到他的名字和照片。
  
      二年级的时候,生物老师教我们优生学,说到近亲结婚可能会产生有缺陷的下一代,那时,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我没有爱上表哥,不然,我们该怎么办。真好笑,年纪就想到结婚,而且,还是想到自己的表哥呢!
  
      真的,我没有爱上表哥,我只是佩服他。从,表哥就是我的偶像。他很会念书,虽然不是每次第一名,前三名对他而言,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我,从读书就不是很灵光,迷迷糊糊的。
  
      他常说,“妮妮,你这样迷迷糊糊的,以后长大会被欺负。”
  
      我不懂,睁大眼睛看他,“哥,你可以去骂他们啊!”
  
      他笑著点个头,没有说什么。我真是傻!
  
      遇到我的功课有问题时,他往往必须讲解好几次,我才听得懂,尤其是算术问题。
  
      记忆中,从我懂事以后,我好像就是表哥的一个负担。
  
      我这么笨手笨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替他作一点有用的事。
  
      对于画画,表哥更是天才。的时候,我和他一起涂鸦;我的是涂鸦,他的是美丽的图画。
  
      画好的画,他大部分都送给了我,除非那时我们两个正在吵架。
  
      不过,他以前送给我的画,大部分都被我撕掉了。现在,觉得很可惜,很想念他时候的画,那里面有著我的童年。
  
      每当我们两个吵架的时候,我就当著他的面把他的画撕掉,如果,碰巧我们在外面吵,我就回家把它们找出来补撕,隔天,再告诉他,看著他生气。而他,真的很生气,总是对著我吼,“以后不送你了!”
  
      正在生气的我,当然也是以牙还牙,“哼,谁稀罕!”说完,我向他作个鬼脸跑回家,不再理他。
  
      不过,他总是忘了自己的话,仍然继续送画给我。而我也不会不稀罕,每次又高兴地收了起来。
  
      等到表哥国中以后,每年我生日的时候,他会送我一张画,上面就是我的素描和生日的蜡烛,就算他上了大学,他也不会忘了寄给我。
  
      现在,这些素描却为我保留了最好的回忆。人总是到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以前拥有的可贵。
  
      刚开始,在学的时候,我不太领情,“别人的生日都收到玩具或糖果,哥,你最气了,只有你的画画。”
  
      “傻瓜。”他摸摸我的头,并没有生气。如果他那时口袋有钱,就会带我去吃冰庆祝生日。而他,总是口袋有钱。
  
      “坐好,心你的脚。”他一手把我抓到他的脚踏车上,载我到隔两条街的冰店。
  
      五张桌子,一个大吊扇,老板总是笑嘻嘻地招呼我们。
  
      “一碗红豆牛奶冰。”表哥知道我喜欢这个。而他自己,大多时候,只看著我吃。除非,他有更多的钱,他会来碗仙草冰。
  
      偶尔我也会大发慈悲一下,“来,哥,我让你吃一口。”有点舍不得给他吃太多,实在太好吃了。其实,我才是气!
  
      等我大一点,他就不再分享我的红豆牛奶冰。他说,那样不卫生,会传染细菌。只要我留下一点冰水给他,而他一口气喝光。
  
      这样一来,吃冰变得比较不好玩了。本来就是应该两个人吃才好,他一口我一口,我吃的多,他吃的少,冰才会好吃。
  
      考大学的时候,表哥受了一位美术老师的鼓励,决定报考美术系,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反对,只有我赞成。那时,我才读国中,不知道什么叫生活的压力,只知道表哥很会画图,当然应该读美术系,充分发挥他的潜能。
  
      我有信心地对他说,“哥,你会成为最有名的画家的!”
  
      他叫了声我的名字,“妮妮。”看著我点头,那种眼神,我到现在还是记得。
  
      但是如今,假使要我再表示一次意见,虽然我不至于投反对票,但是,我会请表哥重新好好考虑一番。
  
      好象是从高中开始,家人认为我不应该常常跑到姑妈家去找表哥。
  
      以前,他们都称赞,我们这两个表兄妹感情真好,姑妈常说,“我们文邦最懂事,最照顾妮妮了。”
  
      现在却变了,好像亲戚必须保持生疏才对,爸爸念我,“高中了,不留在家里多读点书,天天往外跑,怎么考上好学校?”
  
      我让爸的话当成耳边风吹过,边跑边说,“人家那有天天往外跑!刚好表哥回来,我有课业上的问题去请教他。”
  
      嘿,我当然总是有理由的,表哥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我若不去找他,过两天,他又回学校去了。
  
      嘻,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的回答就是为了考上好学校才去找表哥的。
  
      说来,爸妈也是为我好的,希望我能像表哥一样,考上明星学校。他们总觉得我们这两个表兄妹在一起,就是嬉笑胡闹,读书是骗人的。
  
      说的也是,如果不是表哥比较成熟懂事,有时还逼著我念点书,不然,我宁可赖在他的身上不作什么事,也不会自己去念书。可是,话又说回来,表哥很不容易才回家一趟,我怎能不陪他呢?反正,我自己读书的机会,多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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