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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只有两个人的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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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河楼是去年才开张营业的,但是,很快就以菜味独特格调高雅而闻名整个大安县城。许多富贵人都喜欢在这里大宴宾客,以此衬托自己不凡的身价。一时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同时,观河楼又坐落于千年黄河古道之畔,四面气势开阔辽远,把酒临风,赏月观河,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心旷神怡,宠辱偕忘,笑谈人生,不失为一种生活的精彩品味。
  等范文斌急匆匆感到观河楼时,周博逸已经坐在二楼一间很雅致清净的包厢里,点好了几个菜,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微笑着说:“范总,你想吃什么,自己点。我的我已经点好了。”
  范文斌也笑着说:“不用客气,我这个人在生活方面很简单随便,吃什么都成。周行长你是知道的。”说完话,再没有点菜,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两人认识的时间很长,已有二十来年了,彼此也很熟悉。在华城集团刚刚起步的时候,范文斌就是通过当时还在国有银行上班的周博逸,贷出了平生第一笔款。钱虽然不多,只有十来万,但对正处于创业阶段的范文斌来说,不亚于雪中送炭,令他终生难忘。
  从那时起,两人就经常接触,一来二去,由陌生到熟悉,再到相互信任紧密合作,特别是后来周博逸跳槽到合丰银行,担任信贷科长期间,两人的关系就更紧密了。
  华城集团两年前能够登陆A股市场,周博逸在背后出了很大的气力。这一点,范文斌很清楚,当然,按照事前的约定,一点也没有亏待她。
  正是因为本着互惠互利互赢的原则,两人的关系,才一直很友好很愉快地保持到今天,很稳定也很靠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会这般友好合作下去。
  过了一会儿,见范文斌吃的差不多了,周博逸才轻声问道:“范总,李繁的事情,听说了?”其实,李繁被警方突然带走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大安县城,很多人都知道了。
  如今的社会,网络是很发达很畅通,不像以前那样封闭。再说,像大安这样的小县城,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立马传遍全城的。
  周博逸之所以这样问话,其目的在于明确告诉范文斌,今天,我就是为了李繁的事情,才答应和你吃这顿饭的。除了李繁之外,其他的话题,对不起,一概不谈。
  李繁在上班时,突然从办公室被警察带走一事,瞬即激起了千层浪花,也引起了合丰银行高层的密切关注。其中,最紧张的,自然还要数她周博逸了。之所以如此紧张,是有很深很复杂原因,而这些原因,只有她一人心中清楚。
  范文斌咽下最后一口饭菜,点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又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李繁这小子,也不知道干了啥违法的事情,让警察从办公室里带走了,成了大安的头条新闻。”
  对李繁被抓一事,自接到赵瑜的电话后,他就翻来覆去地不停思索,要分析出一个很充足的理由,但是,时至现在,也没有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只是隐隐感觉到与华城集团没有一丝关联。
  此刻,见周博逸明知故问,范文斌只好以退为进,将事情扣到李繁自己头上,表明此事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紧接着,以守为攻地问道:“周行长,你是李繁的顶头上司,一层楼上办公,天天见面,也许知道,他为啥被抓?”
  “我哪儿知道李繁的事情?”周博逸微微一笑,紧盯着对方,片刻,话里有话地冷声说,“我和李繁之间,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很少来往交流。至于他的私人生活,谁愿意过问?”
  三年前,自己升任主管信贷业务的副行长,李繁接替自己成了信贷科长。从那以后,两人就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纯粹属于工作范畴。再说,对李繁这个人,也不知咋回事,周博逸很是不感兴趣。
  今天,周博逸应范文斌的邀请,与其吃饭,只有一个目的,想知道,李繁被抓,会不会牵涉到自己以前的事情。如果因为华城集团而牵涉出自己,那事情可就闹大了。有必要早做打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狡兔有三窟,正是这个意思。
  此刻,见范文斌神态冷静,话句里透露出什么也不清楚的意思,周博逸才略略放心,但是,很快,又敲山震虎地说:“范总,你跟李繁都是男人,打交道也比较多,也许,你可能知道一些原因。”
  她相信,李繁被抓,肯定事出有因。如果跟华城集团没有直接的关系,那么,肯定就出在别的方面。比如,和黄卫东的翰弘电器以及庞成川的红树叶酒店等公司之间的不明不白,抑或在私生活方面,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见周博逸很巧妙地想套出自己的话,范文斌情不自禁地哈哈一笑,朗声说:“周行长,李繁作为信贷科长,和我的关系很好,这是很正常的业务往来。”继而,又说:“但是,至于他在别的方面有啥事情,就像你方才所说,那就不属于我知道的了。”
  见范文斌进退有据守口如瓶,周博逸理解似地微微一笑,没有再追问下去,心中叹了一口短气,暗想,这就是华城集团的掌门人,一个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的人,既有老虎的勇气,又有狐狸的狡猾,更有雄鹰的精明。
  五年前,和丈夫吴朝海离婚后,儿子吴阳跟随丈夫生活,而自己一直处于单身状态。期间,尽管有单身男人追求,也不乏优秀的,其中,还有一个叫高义勇的,是个乡党委书记,但她一概不屑于顾。
  可是,对范文斌这个既聪明又有高超商业眼光和手段的成功男人,她在佩服其坚韧意志的同时,还带有中年单身女人特有的那一种男女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情愫。
  她佩服他,是因为这个男人眼光超前独到,坚韧不拨,能够抓住机遇白手起家,克服一切困难,在短短的二十年时间之内,就创造了巨额财富,成为大安商界不可多得的成功人士。这是很多人一辈子别说做,就是想也不敢想的。
  她用一种很特别的眼光紧紧地看着他,片刻,冷声说:“李繁的事情,不牵涉到你我,是最好的了。”不过,喝了一口茶水,又略有担心地说:“警察抓他,不是因为我们,但是,这不能保证,以后不会牵涉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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