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法爷

　　其实精卫并没有恶心吕洞宾的意思。她只是很单纯地叙述吕洞宾没钱以及跟八仙失散的事实，造成暴击效果纯属误伤，与精卫本意无关。不过“没钱没朋友”这个评价，确实太狠了。纯阳真人怕是一辈子没有收到过这样的评价，这简直可以算是人身攻击了。
　　“童言无忌，真人你别在意。”
　　沈初劝道。
　　吕洞宾上下看了看精卫的瘦瘦小小的身子，无语地叹了口气，只好假装骗自己说，这女娃真是一个小姑娘了。
　　未免气氛尴尬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沈初绕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正题：“这个展示活动对咱们赚钱有帮助。我看一下广告，我们准备去报名吧。”
　　吕洞宾点点头道：“万事交给你来操作就好。但你千万记住，我们的存在，不能外露。”东海之畔仙境里，沈初让精卫拿出山寨版VR体验机，然后做出的一些试验，吕洞宾已然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他到底对如今世间流行的东西一窍不通，只能任由沈初摆弄，多多提醒。
　　“放心，没有人会怀疑的。”
　　沈初道，“真人你也让人做过黄粱一梦。这个VR体验机，在我们的世界里，其实作用也差不多，就是让人体验虚假梦境。”
　　“所以你用这个什么体验机伪装我东海之畔，让人以为仙境之中，不过是黄粱一梦？”
　　吕洞宾立刻想明白了。
　　沈初点点头，道：“是的。让他们做这样真实的美梦，收他们一点钱，很合理吧？”
　　“非常合理。”
　　吕洞宾点点头，道，“没想到如今世界，已经了不得到这种地步，这器械能够堪比我那入梦术法，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道理，我倒是真想了解了解。沈道友，不知道这些关键在哪里可以学到，能否让我一窥门径？”
　　沈初随口道：“这个先得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等以后有钱了，我看看能不能给真人你办个户口，然后看看有没有小学要你。”
　　吕洞宾期待不已，欣喜道：“那就提前谢过道友了。”
　　沈初看着吕洞宾满怀期待的神情，有些不忍，给吕洞宾打了个预防针，道：“不过现在世界，户口不太好办。我不一定能办的出来。没有户口就没法上小学，真人别报太大期望。”
　　“这样啊。”
　　吕洞宾稍稍冷静了一些，道，“不过不管如何，我万事就靠道友了。成与不成，全看天命。”
　　沈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脆闭嘴不语，抬头看广告。
　　广场的大屏幕上，播放的是外省电视台，看来即将在上安市举行的VR设备与内容展览，不只是针对本省本市的，还是面向全国的。上安市对此也颇为重视，广告中提到对这场展览的投入，也让沈初感到了一丝惊喜。
　　国内顶尖科技公司参与，作品出众者或可获得顶尖公司的赞助或者合作支持；当天作品比赛评选，一等奖奖金高达一百万，二等奖五十万，三等奖十万；前五名有资格在上安广场展台保留一台机器，面向人们以作纪念。每一项都牵动着沈初的心，每一项都让沈初心潮澎湃。
　　顶尖科技公司的参与是与他没有直接关系的。他的VR体验机只是一个空壳子，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有公司想要合作，怕是会要深入了解一番，自己可过不了这一关。但能有那些在国内鼎鼎有名的公司参与，起码说明这个展览比赛的影响力不小，如果能在在这个活动中表现出格一些，以后生意就不愁了。
　　借鸡生蛋，当如是也。
　　和自己大有关系的，是第二项和第三项。第二项，万一自己得个一二三名，那就赚大发了；第三项，如果自己闯入前五名的话，那摆摊场地的问题，可就解决了。而且还不用担心城管了。
　　“走，我们去报名。”
　　打定了主意，沈初就不再犹豫，带着吕洞宾和精卫按照广告上说明的地址去报名。
　　活动报名地点是在全国各省电视台，但上安市因为是举办地，所以上安市电视台也蹭成了一个报名地点。沈初和精卫、吕洞宾先回到东海之畔仙境中，用手机给山寨体验机照了相，检查了自己的身份证带在身上，才准备出发。
　　在照相的时候，沈初想到一个问题，又对山寨体验机做出了修改。
　　在广场大屏幕上的广告里，无论是哪一样VR体验机，都连接着显示器，有的单独一个，有的三联屏，都是为了让在场观众看到体验机里虚拟场景的呈现，以及体验者在虚拟世界中的表现。这场活动的比赛评选，怕也会让人从显示器上看。但之前沈初并没有考虑这一点。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精卫山寨出来的VR体验机，是要靠自己的法术和纯阳真人的东海之畔仙境，才能运行的。自己的传送门法术发动之后，可是要把人整个传送进东海之畔的。
　　到时候法术发动，体验客人在机器里坐着，突然消失，难保不会有人惊叫：“夭寿啦！VR吃人啦！”那自己做的一切，可都就打水漂了。
　　“你给机器前面加个罩子，就按这个来。”
　　沈初手机搜索出《反逆的鲁路修》来，让精卫看了看ZERO的零蛋面具。
　　精卫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酝酿一番，裙下一掏，一个崭新的空壳子机器出现在眼前。
　　这个机器基本上保持了商场里VR体验机的原有造型，该发光的地方发光，该圆润的地方圆润。体验机的前端，盖上了一个发紫的壳子，罩住了里面的座椅和VR眼镜，使人看不到里面。
　　沈初想起了《龙珠》里赛亚王子贝吉塔降临地球时的飞行器。这机器加上个壳子，倒是有些像。
　　“还有显示器的问题。”
　　沈初展开自己的想象力，认真构思，很快有了主意。他搜索出网上连带显示器的VR体验机和多接口手机数据线来，让精卫山寨。
　　显示器通过盗版线路连接体验机，多接口数据线则打开紫色蛋壳，塞到机器里面的座位扶手上。到时候让人把手机插在数据接口上，然后跟着客人一起传送进仙境里就好了。反正这个VR是模拟海滩游玩的，干脆模拟全套，让客人拿着手机进仙境，假装实景模拟拍摄好了。
　　然后外面的显示器，沈初在手机数据线接口上和显示器上留下了镜像门。到时候法术开启，数据线上的法术转移到客人手机上，客人在游戏里举着手机，其实就是举着一道镜像门，显示器上就可以通过双向的镜像门看到仙境内发生的事。
　　“我简直就是个法爷！”
　　沈初发现自己对开门的法术不知不觉已经融会贯通，改进变化存乎一心。对自己的职业做出了定位，心想自己以后是不是要发展收费开门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