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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越狱伙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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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Yoku本以为自己迷迷糊糊毁了鹦鹉螺,以及隐瞒了与姐的关系被捕已经足够荒唐了。没想到对面2号监牢的鲛人比自己还冤枉……这都什么令人窒息的操作?相貌与爱好与王子相像,都要被判作是罪么?不太了解影海的Yoku完全不能理解:“只是与王子相像就判罪入狱?这也太荒唐了吧?”
  呵。其实,自己入狱的真实理由,可比这还要荒唐。不过真实理由只化作Yama的无奈一笑:“你应该也知道王子殿下前些日子失踪了的事儿吧?他们警觉其实也是正常的……唉,算了,不说这个了。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入狱的?”
  “我毁了一枚鹦鹉螺,于是王室认为我是反对他们的,就把我抓起来了。”
  “……你毁鹦鹉螺干什么?”Yama面露厉色,瞬间警惕起来:“你是想隐瞒什么事情么?”
  “没有啊……毁鹦鹉螺那时候,我真的完全是懵的。那鹦鹉螺,我本来就是意外捡到的,当时我也根本不懂它代表什么。只听见追我的人说起这个东西,我这才下意识捏碎了它……但我记得那时候,抓我的那个鲛人说‘你若试图掩盖或毁灭历史痕迹,是得不到特赦的’。我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嗯?”鲛人,不都是生来就知国王,知王室,也知存储历史记忆的鹦鹉螺的珍贵么?父王背后的那个声音,难道什么时候把这条规矩都已经改变了么?那么父王急切地要抓自己回来是要……想想也是醉了,影海国里,王室里,又有哪个鲛人不是影海的傀儡呢:“看来你是被你本能的自我保护冲动给坑了。没事没事,等王室把事情查清楚了之后应该会放了你的。”
  “等他们查清楚……”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Yoku完全无法理解对方这莫名而来的耐心和冷静:“那你呢?就一直被这么冤枉着呆在这牢里等着吗?”
  “什么意思?”Yama轻轻挑眉。
  “朋友,既然你拥有强大的涡流魔法,何不加以利用呢?”反正大家都是所谓的犯人,Yoku说话也很直白。毕竟这里关着的都是罪众,罪众至少都是渴望自由的。
  “你想让我用涡流魔法摧毁暗礁监牢越狱么?”
  “是。”对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看来是真的天真……Yoku继续以奉承讨好的语气诱道:“像你这样拥有强大魔法的鲛人,怎么能忍受被剥夺自由?更何况,你被剥夺自由的理由都是荒唐的?”
  “不,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我能旋转出的涡流的力量不过只拔掉些海草而已,并不足以撼动暗礁监牢。”
  “不需要撼动整个暗礁监牢啊?”Yoku以为舞者是在谦虚:“能破掉你那边监牢的水晶门不就已经足够了么?”
  “打破牢门并不代表能逃出去。”Yama摇头无奈笑道。
  “据我了解,这座暗礁监牢都是植物以及低级的斑节虾看守的。只要能破开牢门,这些看守对我们鲛人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不。据我了解,海草和海葵之类的植物的看守,其实并不比王室护卫队松。”要说起王室的管理和安排,王子Yama可比Yoku要了解得多:“我们的一切自主行动,只要触及海水的流动方向,植物的感知会比动物更敏锐……而且现在,暗礁监牢的情况,并不是只有植物和斑节虾看守。外面还有一组护卫队在。”
  “哦?是么……唉?”还未等Yoku反应过来,数跟海草从Yoku身后飞速前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缠绕,迅速捆住Yoku的鱼尾。虽然海草并未拖拽他,只是……这意外而来的海草,完全像是在现场把刚才舞者说的话证明给他看一样。
  “……你还好吧?”虽然被父王和Ishi老师教授过很多关于暗礁监牢的知识,但亲眼看见、亲身体验,Yama还是第一次。他不禁后背发凉,转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监牢里生长着的海草群……而后者只是朝着灯光的方向飘着舞着而已。
  “呃,没事……”Yoku一脸嫌弃,坐下烦躁地解着鱼尾上的海草。不过他的这种嫌弃,仅仅是针对缠人的海草守卫罢,与对面的舞者无关:“我感觉……你的魔法力量很强,而且还知道挺多。我想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之前的身份是……”
  “我么……我……”Yama犹豫着,思考着应该以哪种身份来合理地隐瞒自己王子的身份。
  先抛开父王和Ishi老师的秘密计划不谈,Yama自己对于自己王子的身份,其实对外,也是处处隐瞒的。
  所以,他在外面舞蹈时,始终对外称自己只是一名舞者;所以,他并未在光鲜的地方展示过只属于王子Yama的魔法力量;所以,他会拜托颌针鱼群毁去自己送给头尾灯鱼群的鹦鹉螺耳机……
  不只是因为被影海众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父王和Ishi老师很快就能把自己抓回去。更大的原因是,Yama自己根本不喜欢王子的这个身份。
  还好,对面的Yoku把Yama这时的犹豫理解为是位高者的警惕,也没接着问下去。倒是带回了越狱的话题接着聊:“没事,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不说也罢。不过朋友,既然你对这座监牢这么了解,那你一定也知道暗礁监牢有什么缺陷和漏洞吧……我真的觉得,你的舞蹈才华埋没在这监牢里实在是太可惜了。这儿也没什么观众啊……”
  Yama摆尾游到水晶门边,手指触到水晶棱上。礁石下的头尾灯渔网里,淡黄光芒似随Yama移动的聚光灯。光芒紧随他移动。而映在Yoku所在监牢的玻璃牢门上的橙黄绿,亦随Yama手指的跳动忽隐忽现。
  待Yama思索半晌,终于停下在水晶门上乱舞的手指后。半清亮半沙哑的声音终于缓缓而来:“你,是可惜我的舞蹈得不到观众,想让我越狱……还是只是因为看到我的涡流魔法,以为我的力量可以加以利用,便于你越狱以及获取自由?”
  “明人不说暗话,两者都有。”舞者的身份和见识都并非寻常。既然自己的明意暗意都已被舞者看出来了,那也没必要继续铺垫小心思了,Yoku选择了直白。
  “好,我可以帮你逃出去。但你必须向我坦白你的所有秘密。”Yama的手指再次在水晶上舞蹈数步,水晶门竟真若触到了开关一般,缓缓沉入泥沼地。而且这次,水晶柱的沉坠竟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呵,舞者竟根本无需毁去水晶柱门,他完全可以控制水晶门……舞者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的红色双瞳似也散出光芒,玻璃牢门上的橙黄绿之上,又多了一条明显的红带。
  这种情况下,得到了舞者应允的Yoku却犹豫了,吞吞吐吐道:“你……你真的是犯人么?还是……”
  “呵,”Yama三两步走到了Yoku面前。与Yoku只隔着一面玻璃墙,火红眸子紧紧盯着牢里鲛人的蓝瞳:“敢想越狱,敢鼓动别人越狱的鲛人,还会害怕一个愿意与你合作的鲛人的身份么?”
  也不知怎么的,火红光芒的锋利光线下,蓝眼睛的恐惧竟全部消失。只有对光芒美感的渴望在内心深处得到回响。所有秘密换自由……既然是秘密,反正对方也无从验证:“好,我们可以交易。但我有个条件,你必须和我一起越狱,并且在越狱成功后,我才会告诉你我的秘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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