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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雨夜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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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车才知道天气到底恶劣到什么地步。
  安万里只觉自己每迈出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否则就会立刻被狂风掀翻。而且由于是逆风方向,他完全无法开口说话——雨水扑面而来,受风力加持的它们像极了一颗颗子弹,打在身上脸上生疼生疼的,让他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凭直接往前走。
  扩音器里传来了王泽龙的声音:“万里,偏了!往右边30度!”
  安万里不断按指挥调整方向,终于来到倒地女子身边,直线距离不到50米的路程足足用去了五分钟。他缓缓蹲下,稍事检查后发现女子没有流血只是后脑肿了个包,这让他提起来的心落了下去,拍拍她的脸颊喊道:“没事吧?醒醒!”
  女子没有苏醒的迹象,不过嘴巴一直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戒指……戒指……”
  安万里一把将其抱起来,趁着风向稍变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超市。超市里有十几个人在避雨,一直全程关注的他们赶紧围上来帮忙。有人送上毯子,有人递过来毛巾,还有人弄来了一堆创可贴。
  “人没大碍,就是晕过去了。”
  “男同胞们辛苦下把她抬到里面去,我们给她擦干了换身衣服,可别着凉了。”
  “警察同志辛苦,来喝杯热水擦擦头发。”
  “谢谢,谢谢警察同志,吃点东西恢复下体力吧,我请客!”
  “是啊警察同志,谢谢你们的提醒,要不然我估计也挨一棒子。”
  安万里怎么拒绝都没用,只好全部接过来,最后又都放到了柜台上。学着王泽龙的样子板起脸来说道:“行了行了,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不过咱有一说一,你们也太不把气象警报放在眼里了吧?这次就当吸取教训了啊,下次提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给我们的工作增加难度。”
  众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纷纷保证以后绝对会相信气象局,再也不把“天气预报要反着看”当成真理了。
  安万里走到门边看样子是想出去,跟他年纪相仿的给创可贴的那个小伙儿赶忙拉住他:“这么大雨,等车子开到门口再走吧。”
  安万里冲他笑笑:“谢谢关心,那位女士要找的东西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顺便拿回来吧。”
  旁边的人也上来劝阻道:“没必要吧,万一有个好歹……呸呸呸,我不这意思,哎呀,总之不能去,太危险了。”
  “别看我瘦,浑身肌肉,练过的!”安万里屈起左臂秀了秀其实并不怎么起眼的肱二头肌,把门推开一条缝隙钻了出去,三分钟后他又杀了回来,把一枚精美的蓝宝石戒指放到了柜台上,直到这时绕了个大圈儿才把车开上来的王泽龙正好赶到。
  “车来了,这戒指就麻烦你们转交给那位女士,大家再见,遇到什么困难记得打电话报警。”安万里说完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湿漉漉的衣服穿着非常不舒服。好在车上没有异性,安万里让小李把镜头盖上,二话不说直接就脱成了光屁股虫,然后拿出一条毛巾从头到脚擦干,穿上了荧光警用雨衣。
  除了自己还有某种动作电影里的男主角以外从没见过其他男人裸体的小李只觉尴尬欲死。好不容易安万里换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小李便看到他跟王泽龙交换了位置,而后者也是非常干脆的把自己扒了个半光——他没淋过雨,所以不用***。
  “师傅,去哪儿?”
  “艾山隧道,指挥中心说有几名拾荒者被困在了里面,让我们马上去救援。”
  “好嘞,您二位坐稳咯,飞机马上起飞!”
  通常表面喜欢口嗨的人内在都会十分稳健,安万里就是这样。说好的飞机起飞,真上路的时候却四平八稳,速度慢到估计连水花儿都压不起来,抿着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眨都不带眨一下的,而且旁边一有车经过就浑身紧绷动作僵硬,是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新手菜鸟。
  “你不是跟我说会开车吗?”王泽龙过了几分钟就忍不了了,“我来我来,照你这么开啊,等我们过去人都被淹半截了。”
  “我这不是开走了嘛,而且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安全,安全至上嘛。”话是这么说,安万里还是乖乖让出了驾驶座。
  老司机就是老司机,只用了十来分钟就赶到了艾山隧道,分两次把被困的八名拾荒者送到了最近的加油站躲避。
  跟指挥中心汇报任务完成,马上又有新的指令下达。这次还是去隧道,不过是5公里外的坪山隧道。一名女车主在涉水通过时车辆因发动机进水熄火,积水已经把车门淹了大半,除了王泽龙安万里的E组,还有路面救援人员也收到了通知。
  坪山隧道修建于二十多年前,四月份的时候发生过一次路基塌陷,修补完平时倒没什么,每次遇到大雨天都会严重积水导致双向都无法通行,城市建设行政主管部门已经计划于十月进行改建,并在外面设置了不少警示牌,提醒路过车辆下雨时尽量选择其他道路。可总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只能说人们擅长作死吧……
  警车行至大坝子路段时被堵在了车流中,询问指挥中心后得知前方发生了追尾事故,交警正在紧急赶往处理。
  “师傅,还有多远?”
  “1.5公里左右。”
  安万里下车跑到高处观察了一下,回去敲敲车窗:“堵太多车了,看不到头,咱们直接跑步过去吧!”
  王泽龙点点头:“我先给报案人打个电话。”
  安万里又转到另一边,对不知所措的小李说道:“冒雨跑远路挺累人也挺危险的,你就别跟来了。”
  谁知小李一咬牙,摇头拒绝道:“这么好的素材要是错过了编导会骂死我的,放心吧安警官,我能行!”
  “不行,你老实在车上呆着。”安万里说完想了个好主意,“到时我把记录仪开着,回头传给你不就得了。”
  小李有些意动,问道:“不会违反纪律吗?”
  “回去你给我打个证明就没问题。”
  “那……那好吧,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王泽龙也成功与报案女车主取得了联系,了解了现场情况后他告诉女子不要慌张,打开车窗等候救援。
  他挂掉手机,把警车开进路边草丛停住,和安万里一起朝事故地点飞奔而去。
  不管再狂的风再大的雨都无法阻挡王泽龙、安万里救人的决心。他们只用了10分钟就跑到了现场,发现隧道中间位置除了报案人的黄色小轿车外旁边还有一辆黑色小轿车,后者顶上站着一个男子,高举着开了电筒的手机左右摇晃。而隧道两头的积水正不停地向内涌入,没时间休息了,必须立即展开救援。
  积水最深处约有一米三,王泽龙、安万里挪着步子艰难地往两部车走去。浑浊的水严重干扰了判断,王泽龙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扑进了脏水里,他本能的双手撑住地面迅速站起身来,左手掌居然被一块三角形的玻璃碎片完全刺穿了!
  走在前面的安万里听到动静回头道:“小心点啊师傅,地上很多石头。”
  王泽龙在他转过来的前一秒把伤手藏到了身后,右手抹了把脸若无其事道:“知道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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