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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卫门霍氏 / 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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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单年纪比去病大上几岁,却不似去病在宫中所遇之人,说话起来锱铢必较。虽然偶尔喜欢揶揄去病,但是若正经起来倒也是颇有见地。
  於单见去病虽为外戚,却并不拿乔,比自己小上不少,却也对事据理力争,自己从小只有两个姊姊,没有兄弟,看见这少年不自觉就萌生了疼爱之情。虽然知道陛下留下口谕让两人作文,也知道陛下政务繁忙根本无心查验,却忍不住指点这少年。
  去病和於单聊了一阵,又改了改先前的文章,不知不觉就到了申时,於单说要回太后宫里请安,去病也就收了笔墨书简。又等了一会儿没见到有人来传旨要策论,料想陛下并没有下口谕。便也返回居处。回到官舍,洗漱完毕,去病躺在榻上又想起青舅,也不知他如今是否安好?又想起今日早上遇到的南岳王世子的小心谨慎,匈奴王子於单的洒脱随性。
  再想想自己如今虽在朝为官,若是如大舅一般只是每日读书作文,最多也不过是个博学之人,陛下看自己依旧是卫夫人的外甥,却仍旧没有自己的名字。青舅虽然也是侍中出身,但经过自己一番努力,却也可以领兵打仗,青舅曾说过,自己便是战死沙场,功败垂成,也不丢人,努力至此人生无憾。如若万一能够战场封侯,那时便能拜托是卫夫人内弟的称呼。自己现在不也该如此么?
  想到这里,去病登时觉得整个人精神起来。自己自幼没有父亲,母亲嫁人了,自己没什么可失去的。如果现在投身战场,想必还是颇有机会的。翻了个身,转念一想只是自己此时年岁尚小,自己投军需得再十年方可,这也是个问题。翻了几次身,不觉天就亮了,一想到自己今日的差事还是誊录文书,记录陛下每日诸事,忽然又没了兴趣。疲惫的起了身,抹了把脸,穿好衣袍。便随了人群一同入官署领差。
  从官舍经作室门少府北门,刚到门口就见早有领了差事的人排着队依次而行,去病正准备领了牌子入宫,就见有面熟的黄门朝他招手。去病走到近前问道:“薛常侍好!可有事?”
  “刚才陛下有个示下,说是一会儿於单王子要去御马园,指名叫你陪着,今天你不用另外领差了。我已经回了中大夫,一会儿右属太仆亲自领你们过去。你在廊下候着吧!”
  “诺!”去病虽然略有些疑惑,但既然主上吩咐,也不好违拗。
  等了些许光景之间右属太仆跟着於单亦步亦趋的走过来,旁边备好了马车,於单看见去病自行招了招手,去病忙走上前去。於单对右属太仆言道,“右属太仆大人,本王素不喜乘车,况且车内逼仄,不如辛苦大人再备几匹马,我们骑马过去就好!”不待右属太仆回应,於单又转头向去病道:“小兄可能驭马?”
  去病答道:“在下略懂!若王子不愿坐车,下官愿意相陪,只是右属太仆大人,有些腿脚不便,不如他仍旧坐马车,殿下意下如何?”
  “也好!”说罢便示意手下随右属太仆前往下处领两匹自己从北地带来的马匹。
  右属太仆听去病免了自己同辔而行之苦,甚是感激,冲去病点了点头。
  一会儿工夫,於单侍从便牵过来两匹高高的匈奴马,其中一匹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马鬃长而粗壮,被人精心编成辫子,只是衔了口衔,马背也只是铺了薄毡。侍从径直将此马牵至於单身侧,於单搂了马头轻轻抚了抚马侧脸,白马似是很享受,不规律的轻微晃了晃马头。
  又有一侍从从后面牵了一匹四题踏雪,此马体态壮硕,毛色黑亮,只是虽然只是笼了马头,口中带着口衔,却一脸傲气。身子比白马还略高些,只是看马的动作倒像是刚长成不久的。背上也铺了薄毡,但明显此马还很不适应。不时打着响鼻,头一直上下晃动,前腿来回扣地。
  於单看了看马,对侍从说:“怎么把它拉出来了?它还小,性子还不成,怎么能给外人骑?”
  侍从答道:“启禀殿下,马厩回报昨日两匹日常行脚的马,策澜、珈斯不知怎的都有些打蔫,其他就剩下些驮马,行脚有些不便,不得已将德彪牵了来。若殿下觉得此马性子不稳,珂徳温愿意将自己的驽马牵来供侍中骑用。”
  於单侧目看了看去病,只见去病从德彪右侧慢慢走近,扬了扬手,德彪仔细看了看去病,又闻了闻去病手中之物,若有所思,接着便伸出舌头轻轻将此物吃了进去。
  侍从有些吃惊,急忙欲上前,於单却伸手一挡,笑着问道:“德彪啊?!吃的什么好东西,平常从不见你吃别人的东西,什么好东西你竟然肯吃?”说着又走近德彪,只见此时德彪已然不复先前一般的吹气发脾气,开开心心的吃着东西。去病伸手揽德彪的鬃毛,德彪也是一脸享受。
  去病见於单过来便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做的小墩儿,用菽子做的,油大不能多吃,但马却爱吃,这马叫德彪?估计它早上本来就没吃饱,这阵子又牵它出来,有些使小性子,不当紧,吃了这些一会儿再喂它些草料也就好了。”说着抚了抚德彪的背,接着说,“德彪是聪明的,他知道殿下身边的人不会害他,所以能让我近身,实在是殿下手下教导的好!殿下可是让在下骑它去御马苑?”
  於单见德彪已然安静下来,知道去病对马也是颇有了解,心下更是欣赏,点了点头道:“既然德彪如此懂事,你便骑着它吧!”又对侍从说:“珂徳温,你老实的带人跟得紧些。那咱们就出发吧!”
  两人各自上马,於单见去病虽然不过十岁,却好似骑马惯手,便好奇打听到:“小兄身手不凡,大汉少年据我所知并不善骑,小兄竟然似我北境之人,纵跃上马,也不用垫脚,真是少见。”
  去病答道:“殿下说笑了,汉地之人虽不似北境之人般人人能骑,我这样水平的却也不是少数,加之在下不过一个文官,骑马也不过是为了方便。至于不用垫脚则是因为见到殿下如此,在下用垫脚倒显得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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