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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七节:无法谅解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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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已到了早上七点半,周围的空气开始燥热起来。换好衣物的季园楠和许尹颖一起在田地干活,狮子神依则在可零姐的要求下进入御宇堂帮忙添置必要的装饰。
  换句话说,现在在我身旁的只有鸾一人。
  “把我拉到后院来要干嘛?”
  鸾不惜放下身段向可零姐请求也要与我对话的原因,老实说我并不知晓。
  “巩圭,你没去过远东之国吧。”
  “我一介普通学生哪有机会出国啊。”
  “这也是一方面。那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巩圭,你知道‘狮子神里’吗?”
  “狮子神里......是什么?”
  很疑惑,在我印象当中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词。
  “不知道也罢。总之,你刚才看到了,那家伙唯独对你和可零姐的态度超乎常理的恭敬。可零姐作为跨国交流文化的堂主倒是能够理解,可按照你自己的说法,你只不过是一介大学都还没读过的学生,属于在社会上没什么身份的普通人,这样的你,值得让不认识的异国女孩做出如此礼节?”
  “也是,仔细想想蛮蹊跷。”我大致同意鸾的说法,与此同时,我也抱有疑问,“但是啊,她声称保护我,而且还因为这个话题差点跟可零姐吵起来,这又是为什么?”
  鸾的眼神不停晃动,她貌似在思考这件事背后的深层原因。
  “保护你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性......家庭原因、交友关系、出身地、也可能是更直观的,上升到本人的程度。”
  看她那副不解的模样,我觉得鸾只是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列了一遍,实际上她应该没有头绪。
  “总之不管如何,你要小心那名女生,既然她和可零姐有关联,那么她大概率是‘狮子神里’的人,光凭这点,我们就必须时刻警戒她。”
  还是不明白鸾口中的“狮子神里”是什么东西,按可零姐刚才的介绍来看,“狮子神”多半是远东之国的一种姓氏,那么那个“里”指的是什么?是人、物,还是地点?
  很多信息都没摆上台面,事到如今思考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过,乐观点看,至少我还可以选择信任相识了六年的好友。
  “我知道了,那我只问一句。她,是敌人吗?”
  鸾瞥了我一眼,她对我提出的这句话并不感到诧异。
  “假如她是‘狮子神里’的人,那她就是战名苑名义上的敌人,这点毫无疑问。”
  “既然只是名义上的敌人,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嘛。再怎么说,一个从国外来的女孩子不会随随便便在其他国家干些出格的事。”
  “我倒希望是这样。”
  说完,鸾靠在台阶旁的墙上,她的眼睛一直跟着云彩瞎转,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就在昨天傍晚,离我们谈话结束没多久,第八名受害者出现了。”
  我长吁一口气,我自然明白鸾在说什么:
  报纸上的杀人魔。
  可零姐说那是前天的日报,那么我接收到的信息还没有更新。
  “利用战名苑的情报网收集到的信息?”
  “家里那群手下没有一个会安分守己,看来我这个代理家主的地位不高啊。”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自发去调查的?”
  “是啊,这几天高考,我本来就紧张的要死,哪有时间去管他们啊。”
  “嘿,没想到你这种高材生也会害怕考试。”
  “现在不是说考试的时候,总之,事态很严峻。”
  看到鸾略带紧张的神情,我知道她没有开玩笑。
  “警方已经和战名苑取得了合作,然而至始至终,我们都慢了一步。就连家里那些护卫也捕捉不到凶手的踪迹,对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显然那家伙在隐藏身形的方面有一定的优势。况且,我怀疑......”
  “异常。”我代她说出想说的话,“凶手不是普通的杀人犯,而是异常,对吧?”
  “暂且只能说是有这个可能性,要不然警方也不会拜托我们。”
  “假如连战名苑都解决不了的话......的确如你所说,事态很严峻,而且严峻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我以报纸上打了马赛克的照片作为模板,在脑中模拟案件发生时的情景。
  “不行,信息不足。鸾,能给我提供资料吗?”
  “抱歉,有协议,细节不能透露。”
  “啊呀,意思是要我一个人去调查?”
  “不对!我是让你远离这件事。”
  “哈?”
  跟战名苑的大小姐对话总感觉自己被耍了一样。
  “昨天我说过,那个家伙不是你能对付的对手,现在我更加确信,如果你和凶手对上,一定会处于危险的境地。”
  “那我昨天也说过,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巩圭!任性的年纪已经过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涨红了脸的鸾看起来非常惹人怜爱,可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因为她的怒火而在这件事上迁就退让。
  “那就可以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鸾,自从和你相遇以来,我遇到了多少异常?我经历了多少战斗?我和死亡擦肩而过了多少次?!你说得对,如今我也成年了,不再是当年莽撞的小孩了,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需要尽更多的责任!”
  “你口中的责任根本没有必要!”
  争吵声太大引来了周围信徒的注意,鸾赶忙捂住嘴,接着横了我一眼:
  “算了......我不想和你争吵,更别说还是因为这种事......”
  话毕,外院传来闷响,那是信徒们撞钟发出的声音,也说明现在已经到了早上八点,这是御宇神庙正式对外开放的时间。
  “哎呀不好,游客要来了,我还得去帮忙搬东西呢。抱歉了,鸾,详情等下再问你。”
  我注意到鸾的神情,她抿着嘴,视线下垂,眼神飘忽不定,无疑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对于她的想法我可以理解,此前,我多次为了救人而去涉险,恐怕正是由于那些在旁人看来的“自杀式救人”惹恼了她。
  其实想想也是,如果看到自己喜欢的友人突然离世,不管是谁都会难受,甚至那种不适感还有可能伴随一生。不过,我可没有想要自杀的打算,我的人生信条除了不浪费时间外,还有一点就是迎难而上。
  所以,在鸾不知情的时候,我已经在内心默默设下目标,为了不让那猖狂的杀人魔逍遥法外,我一定会尽自己的力量去阻止。
  哪怕对方,是从这个世界孕育而出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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