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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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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相的五十大寿,由夫人徐氏一手操办。沈安一贯不喜热闹,本想一家人简简单单的吃顿饭,还是老太太非得坚持,说儿子正一品的官职摆在那里,怎么着都要办的隆重体面一些。
  不能失了沈府的脸面。
  因此,一大早府内便热闹了起来。下人们四处忙窜,有收贺礼的,有端茶倒水的,有打扫厅堂的,总之各种忙碌的身影来来去去,穿梭不停……
  “王爷,该出门了。”宁伍手拿着一件朝服,候在门外。
  宁清秋打开房门,一身白色长袍素静高雅,修长的身材跨过门槛。
  “王爷,这件衣衫是不是有点……太单调了?”宁伍饶着头讪笑道:“王爷去庆寿总该穿的喜庆正式一些才是……”
  宁清秋瞥了一眼他手上,淡淡丢下一句:“太花哨的东西,本王不喜。”
  宁伍追上他,一路在后面劝解道:“这可是风统领特意交代的,王爷……您要不就试一下?”
  他手上的这件金黄色蟒袍代表着皇子的身份象征。
  “宁伍,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可曾见过本王穿过这件蟒袍一次?”
  宁伍摇摇头,“确实从未见过,可是……风统领说,沈相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王爷穿这件去,会显得对他重视一些……”
  “风栾的话你倒是听的很。”宁清秋不悦地皱起眉头,风栾的想法他清楚的很,可他宁清秋从来不需迎合别人。
  府外,马车已早早备好。
  宁伍的叽叽喳喳一直没停过,宁清秋不容分说一头扎进马车。
  眼底闪过意外。
  倒是万万没有想到,她怎会在马车内?
  宁清秋的眉头不知不觉染上了一层冰霜,薄唇深抿,却没有说话。
  “沈相是朝中重臣,王爷前去祝寿不可不携带家眷,疏晏作为允清王妃,理应陪伴在侧。”在沉静压抑地气氛下,温疏晏给出理由。
  宁清秋淡淡挑眉,似是不信她的说辞:“只是这样?”
  “我知道,无论现在我说什么,王爷都不会相信。”温疏晏看着他,星光闪闪地目光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失落,“王爷可以不信,但疏晏……会尽到允清王妃的责任。”
  这张脸,没有透露任何表情。她和他一样,都是善于潜藏心事的人。
  既然什么都看不出,那便不再去看,宁清秋闭上眼睛。
  深沉的气氛压抑着两个生性倔强的人。
  直到,车夫勒紧缰绳,马车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
  因为惯性,温疏晏猝不及防地撞进宁清秋怀里。
  “我不是故意的。”抬眸,撞入一双深渊。
  温疏晏立刻远离灼烫的胸膛,故作镇定的解释。
  马车外,适时响起车夫的声音,“王爷王妃,到了。”
  他们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沈府大门坐朝东开,府门两座威武的石狮子分别立于两侧。
  下人们眼尖,瞧清楚是大华三皇子允清王后,便有一个机灵地男仆进府禀告去了。
  许是沈安就在前厅,过不大会后,一个身着蓝色鲜服,头簪挽玉修容和乐的男人迎面走来,他的身后跟着同色碎花裙的沈漾儿。
  人至声起,沈安上前拱手笑称:“漾儿说允清王会亲至府上,臣本是不信。”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女儿,“没想到竟是真的。”
  这位三皇子,自小独树一帜。从未听说给哪位大臣祝过寿,就连宫里的那位,也鲜少会去。
  今日,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宁清秋淡淡一笑,以开玩笑的口吻回应:“听沈相的语气,莫非是不欢迎本王?”
  沈安大笑几声,“哪里哪里,臣只是有些意外,毕竟三王爷鲜少露面。”一边陪着其往前厅行走,一边装作无意的闲聊着:“今日能来不知是臣的面子大,还是看在了小女的面子上?”
  沈安玩笑里带着试探,探究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番身侧步伐平稳的年轻人。
  这个三王爷,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本王与沈小姐,不过数面之缘。”这一句,已是解释。
  沈漾儿一直跟在沈安身后,听到宁清秋说的话,眼里分明有了湿意。只是她低着头,无人察觉。
  “沈相是朝中重臣,劳苦功高!本王自是钦佩。”
  沈安是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意的,故才有此一问。
  看来允清王,对漾儿确实无意啊!
  这么一想,他倒是忽略了一个人。那个跟在允清王身后,从始至终没有说过半个字的允清王妃。一身白裙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单凭身上那股遗世而独立的气质,确实非一般女子可比。
  温婉大气,明明看着柔弱,却莫名让人觉得心性铿锵。
  一行人行至前厅。
  放眼望去,沈府的大厅里容纳了五六桌酒席。
  最上面的一桌,坐着老夫人及内室还有几位旁支亲戚。
  顺着主桌往下,左边那一桌坐的是宁清秋的皇兄皇弟们。
  而右边是一些和沈相同等官级的同僚。
  宁清秋的出现好像很多人始料未及。
  就比如,宁闻择率先开口:“呦,这不是三皇兄吗?”他带着讥讽的语气说道:“稀客呀!可惜,这桌上貌似没有三皇兄的位置了。”
  其实他那一桌空的很,不过是加几个椅子的事。
  可宁闻择偏偏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
  就连八皇子宁斐也跟着附和道:“三皇兄能来,确实挺稀奇的,大家都没想到。”
  言下之意,便是并没有准备他的座位!
  而煊武王宁宣,只是冷冷的瞧他一眼。
  唯独四皇子宁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没想到沈老头过寿,这些皇子全都来了,有意思!”另一桌,秦会眯着眼观察着。
  沈安怕起硝烟,立刻对宁清秋解释:“先前是臣考虑不周,这就命下人加上两张座椅。”
  沈安刚说完,下人们正准备去照做的时候,宁清秋突然开口:“不用了。”而后随手一指,“就那吧。”
  说完,不容分说拉着温疏晏的手走了过去。
  众人凝眸,是从二品官员李巡抚的旁边,正好多出了两个位置。
  沈安默默深吸一口气,原以为这些皇子能消停一会了。
  谁知三王爷三王妃刚一坐下,便听见一声不大不小的嘀咕,“某些人啊,怕不是不请自来?”
  要说这咬人的本事,普天之下,除了宁闻择过犹不及。
  宁清秋勾唇反笑,不予置理。
  他能容忍,可不代表也有人能同他一般。温疏晏是看不下去了,她娥眉淡扫,说出的话犀利无比:“不知是从何时起,五皇弟说话可以这般随意了?且不说王爷是不是受邀前来,即便不是,五皇弟身为客人,也没有乱嚼舌根的权利吧?况且,是沈小姐亲自过府送的请柬,大可一问便知!”
  她字字珠玑,丝毫没有顾及宁闻择的身份。
  在场的人目光纷纷落在这个女子身上,有惊讶的,有敬佩的,有摇头叹息的,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我可以证明,允清王确实受家父邀请而来。”
  沈漾儿一开口,大臣们心知明了,这是五皇子故意挑事呢!
  可这是皇子们的争斗,他们自然是不敢管闲事的。
  一个名义上的允清王妃,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宁闻择眼里闪过阴茫,“本皇子当是谁呢?原来不过是天觉商会的温会长啊?”他突然想到另一种羞辱宁清秋的方式。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手扶上脑门作势想了片刻,“哦,对了!温小姐的大名本皇子可是如雷贯耳啊,想当年大皇兄在世时,那可是常挂在嘴边的佳人呢!”
  温疏晏和平昭王宁芎的绯闻那可是人尽皆知。
  宁闻择就是利用这一点,他就不相信宁清秋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这么多年。
  前两天才因为平昭王的事闹得不快,这下宁闻择又旧事重提,温疏晏心想,往后她和宁清秋的关系更会陷入冰点。
  宁清秋的沉默让宁闻择更加得寸进尺,“三皇嫂还不知道吧,三皇兄自小通音律知琴弦擅书画,放眼这大华可以说无人是其对手。可就是这棋艺吧,却有一人与之相当!就连皇祖父也曾说过,大皇兄和三皇兄要是来一场对弈,那一定精彩绝伦,胜负难断!”
  宁闻择嘴角扬起,眼里的阴鹜就要喷涌而出,“三皇嫂是见识过大皇兄棋艺的,不妨跟我们说说,是三皇兄更胜一筹呢?”他望向温疏晏的眼里尽是戏與,“还是大皇兄呢?”
  嘶……
  这个问题可真是刁钻的很啊,无论温疏晏怎样回答,都间接的承认了与平昭王的关系不一般。
  宁闻择的话刚说完,一双折了半截的筷子插在他面前的碗里,将玉瓷碗直接穿了个底洞,然后禁锢在桌子上。
  “有刺客!”宁闻择吓得惊叫了一声。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随后只看见一道人影自房梁落下,站到了宁清秋身边,挺拔的身形眉目疏朗:“属下来晚了。”
  “是你干的?”宁闻择怒目而视,知道自己被耍了。
  风栾不卑不亢的回视着他,什么话也没说,可眼神分明写着就是我。
  “宁清秋!你纵容属下以下犯上,我看到了父皇那里,你拿什么交代?!”
  宁闻择这回连名带姓的喊,足以看出是真的气急了。
  甚至于忘记了伪装。
  他沉默,只是因为懒得动嘴。
  可不代表能容忍他人肆意妄为。
  “方才风栾的举动,只是为了提醒你,管好自己的嘴。”他坐在位置上,除了刚才风栾到来的时候眼角微抬,期间没有任何波动。就连接下来的这席话,也不是霸道的宣示主权,而是冷静的陈述着一件事,“既称她一声三皇嫂,你就该明白,本王的王妃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评头论足!”
  宁清秋风轻云淡的脸上,看不出动怒的神情,可越是这样的冷静越让人感到心颤。
  不可忽视。
  “还有,不要再用父皇来压本王。”宁清秋轻轻淡淡的口吻,“五皇弟不是小孩子了,该不会再使用动不动就告状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幼稚和无知吧?”
  小时候宁闻择就是惯用这样的伎俩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宁清秋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堵的宁闻择无话可说。
  只能面色铁青地瞪着某人。
  温疏晏静静坐于一旁,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流露,可是心里却震了一下,意料之外他会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维护她。
  “老爷,舒将军送来了一份贺礼。”下人抱着礼盒匆匆跑进来,打破了一场气氛冷滞的寿宴。
  “舒将军人呢?”沈安问道。
  “舒将军好像身体不适,放下贺礼便走了。”下人答道。
  那位男仆没有避讳旁人,因此他和沈安的对话众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其他人自是没什么反应,只有宁清秋,眉眼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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