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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耿直韩非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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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事口中的先君,是卫国的上一任国君。
  卫君的哥哥,卫怀君,名叫子南公期。
  这个卫怀君蛮惨的,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他是个亡国之君。
  当了三十年的弱国君主,前往魏国朝觐魏国先王、魏安釐(xī)王的时候,被抓起来杀掉了。
  原因很简单,魏王要立自己的女婿做卫国国君,好让卫国真正属于魏国。
  而那个女婿,也就是现在的卫君,子南公明(实际名字无考)。
  老管事叫张肖,六十多了,一直跟着卫怀君的。
  后来主人身死,主人的弟弟上位,张肖就去服侍新君。
  他也没什么怨言,朝不保夕这种事,在这乱世很平常。
  自己的安生才是唯一要坚持的东西。
  “先君走了……”张管事闭目一想,“十七年了,临去魏国前还跟我说,很想念青禾团的味道,不知此去之后能不能再吃到了,唉,他那是知道自己有去无回啊……”
  “所以这个青禾团到底是……”荆轲想了想,“我听人说是青色的。”
  张管事点点头:“的确是青色,很新奇,口感柔软黏滑,感觉像是用稌米做成的,先君在时,每每宴请,还总会差人来买上几十盒,给各地来的宾客尝个鲜,当时文信侯还没到濮阳来抢风头,卫国国君虽说不受人重视,但至少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被世人淡忘,唉,真是——”
  “咳,呃咳。”
  韩非假咳两声打断他的感叹,像这样在背后议君,也是被他所不齿的。
  张管事这才意识到自己多舌了,立即息声。
  他又瞪了一圈同行的小随从,就当作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见韩非吃完了正在擦嘴,他便带人过来作揖道:“韩子,既然吃完了,就请随我等回府吧,今晚沐浴歇息,君上为先生备好了行路的车马,明日一早,先生便能启程。”
  韩非坐在榻边穿上鞋,摆摆手:“我自己有马,不、不劳费心。”
  张管事欠身做请,准备引他出门。
  韩非走了两步,摸摸腰带,又转身回来问向荆轲:“饭钱多少?”
  荆轲笑了笑:“既然先生是韩子,那这顿就当我请了,不要钱。”
  韩非才不理这话,从大袖子里掏出小钱袋,认认真真倒出一小把韩国布币。
  往柜台上一放:“这些应、应该够了,多谢招待。”
  “那小店就收下了,多谢先生关照。”
  韩非刚要转身,又回过头来说道:“《五蠹》,记得找来看。”
  荆轲点点头:“一定。”
  韩非荡了下袖子,昂首朝门口走去。
  张管事在前一路作请,几个随从跟在后面,排场很大。
  就在韩非朝门外迈脚的时候,荆轲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追了上去。
  “先生请留步!”
  ……
  “好吃?”
  段灵儿拿着一片两掌大的方木片,不解地看向荆轲。
  这方木片上写着“好吃”两个字。
  “你拦住韩子,就是请他写这个的?”
  荆轲点点头:“是啊,这可是韩非的真迹,他给青禾轩提了字,咱们就把它挂到墙上,让大家看看,大名鼎鼎的韩子都说我们好吃。”
  “可是‘好吃’也……太简单了吧,你让他这么写的?”
  “我哪儿要求的了他?我只说了请他写一句话,来表示青禾轩的东西好吃的,以后要作为一个招牌,他就写了‘好吃’,多耿直。”
  “可是……”段灵儿看看木片,又反过来看看,“光有这两个字,别人要怎么知道是韩子写的?”
  荆轲眨眨眼睛,灵儿也眨眨眼睛。
  两人像是噎住了一样半天没出声。
  气氛一片寂静……
  后来,荆轲到木器行定做了一个雕刻着云纹的木框。
  把“好吃”木片安上去,挂到了店里最显眼的位置。
  又在旁边钉了一个小木牌,打了个箭头指着“好吃”二字。
  旁边写着:韩非写的。
  ……
  小白条急需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狗窝。
  不然它总是要跑进鸡窝睡觉,还压碎了鸡蛋,弄的一身蛋液。
  然后又被段禾苗抱在怀里,沾的他衣服上也脏兮兮、臭烘烘的,回家还要被母亲嫌弃。
  荆轲就找来一些木杆木板,给白条修了一间豪华茅草屋。
  茅草顶、茅草铺、有食盆、有水碗,还带独立小院的那种。
  至于青禾变法的方案,荆轲和段灵儿两个人又在夜里做了进一步的讨论。
  在书房。
  旁边还有个段禾苗。
  三人围着两只小油灯,还挂了五六个轻纱萤囊小灯笼。
  盈盈闪烁,点点温馨。
  禾苗趴着睡着了,口水流了一桌。
  两人对着一堆小山一样高的竹简,眉头紧锁。
  这些都是段家的藏书,每一卷都用布袋装好,下面坠着标注书名的木签。
  段灵儿展开一卷简,上下扫视,一边说道:“我也是以前听人说的,记不得是谁了,说是有个菜谱,记录在简牍上,既然张管事和你说的那个郑亭长都提到过青禾团,那这青禾团就应该是青禾轩的特色菜,所以啊,菜谱八成就是青禾团的方子,可到底去哪儿了呢?”
  荆轲看得眼睛都要瞎了,用力揉揉,打个哈欠:“都说了菜谱丢了,那怎么会在家里的书架上找到,这都什么啊……”
  他翻翻木签,凑近看看:“《月令》、《日书》,哟,《吕氏春秋》,呵,这么多,都是《吕氏春秋》,父亲他看么?估计就是买来当摆设的,唉,说真的,别找了,菜谱肯定不在这里。”
  段灵儿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啊,可问父亲他又支支吾吾说不知道,那能有什么办法?”
  “你有没有试着问问母亲?”
  “问了,她说‘问你爹去’。”
  荆轲苦笑一下,把手上的简牍卷卷好,收进袋子。
  又想了想,望了一圈屋子,试探地问道:“你说……耶耶的屋里会不会有?”
  段灵儿抽了下眉毛,显然,“耶耶的屋”这种说法让她不太舒服。
  而这间屋子在翻新过后的名字叫作“书房”。
  就是现在呆的这间。
  她摇摇头,也开始收拾竹简袋子:“你之前也说了,青禾轩的落没跟什么菜谱没有直接关系,而是跟经营的人有关,所以不要管那个团子了,你不是说要弄新菜式的么?还有那个掌荤的厨子,什么时候去找?”
  荆轲托着下巴想了想:“菜式要弄新的,青禾团的方子也要找,你想,像张管事和郑亭长这样的老濮阳人,隔了快三十年还能记得青禾轩的味道,这该是多好吃的东西啊。
  “而且,既然他们知道,那别的老人没准也会知道,我看霍老就说不定吃过,诶,关于这点,父亲是怎么说的?就算方子没了,他至少也该知道个大致做法吧?”
  段灵儿蹙眉朝父母主屋的方向瞪去一眼:“他要是知道就好了,但凡他能对家业上点儿心,青禾轩也不至如此啊。”
  荆轲低声道:“张管事说过,他以前在店里见过少年时的父亲,说他总来帮忙的,而父亲现在这种不知不管的态度,你说……”
  他靠近段灵儿,把声音压得更低:“……他会不会在隐瞒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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