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虚戒

　　林夕瞪大眼睛：“梦灵是什么？？造梦空间又是哪里？？”
　　“你不知道梦灵？”
　　“额，我刚入门，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林夕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声音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你手上那枚戒指的来历想必你也不清楚吧。”
　　林夕点头。
　　他继续说道：“这枚戒指叫‘虚戒’，是一种‘灵器’，戒指里面是造梦空间，空间的大小与佩戴他的造梦师的精神力密切相关，造梦师的精神力越强大，造梦空间越宽敞。你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所在的这九平米的造梦空间就是你的精神力，这点精神力最多只能支撑你一次性造三个梦。而每一个造梦空间里面都有一位守护它的梦灵，只要梦灵还活着，一般的造梦师就无法侵入你的造梦空间。”
　　林夕恍然大悟，他抚摸了一下右手小拇指的尾戒，果然是因为戴了这枚戒指的缘故。
　　“这枚戒指是造梦师才有资格佩戴的，在你戴上它的那一刻起，它就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了，与你同生共死。”
　　林夕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是吗？”
　　“不错，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我就是你精神力的衍生品，如果你死了，精神力自然就消失了，那我也不可能独活。”
　　听着这个苍老得随时要断气的声音，林夕的小心肝抖了抖，他弱弱道：“那如果你死了呢......我会跟着死吗？”
　　“咳咳......咳咳咳咳......”
　　这个声音猛地咳嗽了几声，林夕吓得不敢动，感觉下一秒就要歇菜了......
　　为什么他一个阳刚少年，衍生出来的梦灵会这么年迈？
　　林夕有点委屈。
　　那个声音停顿了下，又响了起来，他说道：“放心，衍生品死掉并不会连累主人，只不过，没有梦灵守护的造梦空间在比你强大的造梦师面前不堪一击，而你的虚戒没有梦灵守护的消息一旦传出，你将会成为某些心怀不轨的造梦师抢夺的对象，造梦生涯基本宣告结束。”
　　“那你......”
　　“放心，只要努力修炼，我能活到你死的那天。”
　　林夕心里打鼓，虽然这个声音说话口齿清晰，没有一丝停顿，但气息飘浮，令人担忧得不行。
　　他试探性问道：“既然你是我的精神衍生品，按理说应该与我同龄不是吗？怎么会如此年迈？”
　　“骚年，你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年老的梦灵是多少造梦师的追求，年老意味着资质老，守护实力强大，跟别人的梦灵打架永远不会输。只要你愿意，还能将别人的造梦空间抢过来呢。”
　　这原本应该是用嘚瑟的口吻讲出来的，到他这里却......
　　是不是造梦师的追求林夕不知道，但他说与别的梦灵打架，打架......就他那老胳膊老腿，跟打架能沾上半毛钱关系？
　　许是林夕脸上的怀疑之色表现得太过明显，那个声音发出一声令人颤抖的叹息：“唉......是不是真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里黑暗空旷得很，待久了林夕有些不适应，他问道：“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这里是你的造梦空间，意念动一动就能出去了。”
　　想一想就行了？那还真是十分方便。
　　林夕想了下，又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随便出入这里？我进来这里，只是精神力进来了，肉体进不来是吗？”
　　“那是自然，你这么庞大的身躯怎么可能塞得进这枚小小的戒指。你现在的等级，一天只能出入一次，出入的次数会随着你等级的变化而变化。对了，温馨提示一下，我作为你精神力的衍生品，每天是靠吸食你的精神力生存的，所以，你要好好修炼，千万不要懈怠。”
　　林夕惊讶道：“你胃口大吗？精神力被你吃了，我用什么造梦？”
　　“咳咳......”
　　“你放心，你造完梦后剩下的精神力才是我的食物。”
　　“什么！你要吃完我剩下的精神力？！！”
　　林夕大惊失色，就算是换血也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吧，精神力每天要消耗得一点不剩？那自己不会疲惫的么？
　　“废话！你的精神力不消耗完怎么容纳新的精神力？若你的精神还停留在昨天，那今天的梦要用什么去造？当天的梦必须使用当天的精神力才能造出来，过期的精神力除了让你疲惫不堪之外没有任何用处。若你哪一天没有造梦，作为守护你造梦空间的梦灵，我会把那天的精神力通通吃掉，让空间容纳新鲜的精神力。”
　　“哦......”
　　原来梦灵也不容易，若是他真不小心忘记了造梦，他会被撑死吧......
　　仿佛知道林夕在想什么似的，梦灵笑了一声，说道：“放心，我本身就是你的精神力衍生品，多少精神力我都能消化。”
　　听了这话，林夕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大腹便便的小老头的模样了。
　　“小夕~你在房间吗？准备吃饭咯~~”
　　苏若的声音传入林夕耳朵，林夕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说道：“我要出去了，再见！”
　　说完他意念一动，精神形态就回到了房间里。
　　“小夕？”
　　“诶！我在！我马上来！”
　　林夕刚睁开眼睛，连忙朝着门外回了话。
　　他的双腿有些发麻，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坐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尾戒，分不清刚刚是在做梦还是真的进入了自己的造梦空间。他想起刚刚的刺痛感，拔下戒指，发现右手小拇指上有个红点，林夕碰了碰，现在没有了痛感。
　　他重新戴上戒指，将地毯上的五个盒子重新按顺序装上，放进了床头柜。
　　林臻和苏若看到一定会询问这枚戒指的来历，他不准备将真相告诉他俩，这是属于造梦师的秘密，他们知道得太多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是林夕第一次对林臻和苏若有所保留。
　　出了房门，下了楼，林臻和苏若已经在餐桌上坐好了，桌子中央是林夕下午买回来的黑松露巧克力蛋糕，上面插着16根蜡烛。
　　看见林夕走过来，眼尖的林臻首先看到了他右手小拇指上多出来的戒指，他问道：“怎么戴上了戒指？”
　　苏若被他的话吸引，朝着他的双手看去，眼里的八卦之火瞬间燃烧起来。
　　林夕扬了扬右手，说道：“我出去买蛋糕的时候，造梦世家的人来找我了，这枚戒指是美梦世家造梦师的标志。”
　　“太好了！我们小夕真的是一名造梦师！阿臻，快去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好嘞！”
　　林臻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向酒柜，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不错，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连林夕都不得不承认的强大魅力。
　　据说当初苏若看上他，也是因为他的魅力，当然，还有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