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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笑回道药阁，书生已经躺在床上，手里捧着的艳书久久没有翻动。
书生陷入魔障。
他一直不理解老夫子贵为圣人，学问至高，可为何不能教化那些十恶不赦的顽固之徒。
他以为是自己学问不够，后来他博览群书，知道天下所有圣贤道理，可他反而更加疑惑了。
有些人天生下来就不会讲道理。
书生开始不讲道理，用蛮不讲理的方式对付那些不讲道理之人，可依旧无功而返。
蛮不讲理反而变成了他们的生存至理。与那他读圣贤道理背道而驰。最可怕的是，他竟让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于是书生每天神游万里，飘忽不定，刻意忘记他所学的一切圣贤学问，天天拿着艳书看得津津有味。
他发现，还是挺好看的，有道理可循。
他第一次和父亲说起这事被老头子毒打一顿，说他不学无术，不知好歹，败坏门风，有辱斯文。
书生说，这书控制得当，能增加人类的繁衍速度，能避免许多房事误区。
说错的不是书而是看书人的心态。
结果被闻老头打得半个月没下床。
他不服，他自问天下在没有他不懂的道理。直到他遇到颜笑，那小子就像是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可偏偏做事都不会出错，或者是不会有大错。
明明没读过书，但夫子所说的道理他全都会，这让他很是挫败。
还有就是那该死医术，他尝试的去研究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是真不会。
他不明白，明明颜笑和他一样，一眼就能看出那个人的好坏，善恶，可颜笑却是好像没看见一般，依旧仔细认真的帮他治病疗伤。
救一个恶人坏人，不是在做坏事吗？
书生越想老子越疼，疼得抓狂。
特别是是今天，颜笑治疗章则的方法，以及下药过猛后颜笑的自责。让他头更疼了。
何有解忧？唯有艳书也。
他不停的看艳书，看完一本又换一本，看得眼睛疼。
书生抓了抓头发。
他发现这艳书看多了也是烦人，腻味，容易产生心魔，让人堕落，烦躁不安。
他太聪明，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利弊，断出好歹。这让他一跃成为夫子之下学问最高之人，却是永远踏不出那关键一步，成不了圣人。
“不是夫子的道理错了，是人错了。”书生抱头痛哭。
颜笑没有理会书生的癫狂，在他看来书生就是读书读傻了，过几天他忘记一些道理，那便好了。
摆开拳架，他开始今天的功课。这几天收获颇丰，他想尝试一下气霸神诀的第四拳。
一拳、
两拳、
三拳、
打完三拳，一气呵成，还有余力。颜笑大喜，再次运气打出第四拳的招式。
出拳之际，偶有力竭，他猛地将浩然正气灌入气海之中，强行打出一拳。
“噗！”一口鲜血喷出，刚才他那一拳不上不下，收手会被拳意反噬，不收手只能靠浩然气支撑，强行灌入气息，是他闭塞的经络受到震荡，受伤不轻。
“傻子，自讨苦吃。”书生摇头嘲笑。他声音很大，颜笑自然听得清楚。
“人不都是在自讨苦吃吗，不先苦，怎么享受之后的甘甜。”颜笑擦了擦血迹笑道。
盘膝坐下，恢复伤势，同时他也稳固了第四拳的经络基础。
第四拳成！
“别跟我讲圣贤道理，听着烦。”书生不满道。
“哈哈，我可不懂圣贤道理。
我在小镇时去偷听私塾闻夫子讲课，他说的君子当自强不息，我觉得很对。
尽管我不知道什么是君子，但我听懂了自强不息。”有一些笑道。
“其实你就是书读得太多，太驳杂。像空中楼阁，看得太高太远，却忽略了脚下的基石。”颜笑笑道。一拳打出神清气爽。
付出一口血的代价，换来气霸神诀第四重，他觉得值。
书生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颜笑挠挠头，“我可看不出来，是柳先生说的，他不是说你，是说我们小镇的闻先生，我借用一下而已，其实我不太明白其中道理，只是觉得这话很有学问，就说来听听，兴许对你有用。”
书生无言以对。
这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一下子将书生打入谷底。一口真气散开，书生萎靡不振。
书生的修为一下子从半圣低落筑基，苦不堪言。
“先生，您这又是闹哪样。”书生拿出夫子神像，抱头痛哭。
颜笑不明所以，他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句话，书生就被文圣老爷贬下凡间，从头开始学习做人道理。
“一语点死梦中人。”
“小子，我必须去考秀才了，不然会死人的。不知道我家先生抽什么风，竟然相信你的狗屁言论，你小子害死人了”书生满面苦涩。
佝偻着身子，歪歪斜斜的走出房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
“你没事吧？”颜笑想上前扶他，不过被书生拒绝了。“你不要过来！你还是不要害我了。”
颜笑苦笑，他不明所以，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书生为此变得如此凄惨。
“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颜笑自责。
“不关你事，先生是对的，我自问文采出众，学识渊博，可连个秀才都没考上，犹如纸上谈兵。
自说自话，自我良好。”
书生苦笑自嘲，缓步走出药阁，萧瑟的背影在夜里格外落寞。
颜笑跟着他走了好久，担心他会晕倒在路上，知道书生敲开院士的大门，颜笑才返回药阁。
他暗骂自己多嘴，“颜笑，以后可不能在如此口无遮拦了，祸从口出，一点没错。”
一句话将书生害得如此光景，他始终觉得是错了，尽管哪怕是对书生有益，他还是良心难安，就如他在教育黑瘦少年后的自责一样。
他觉得自己还是没做好，太过心急。
“修炼要讲循序渐进，你那么心急，会出问题的。
第一次你吐一口血，你觉得没事，可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将身体挥霍一空，你就和我一样了，空有其表。”
书生低沉的声音从院里传来，能教育一下这小子，他感觉不错，至少算是扳回一局了。
书生开心大笑，结果现在的身体太弱，差点笑得背过气，干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