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石皓

　　“是是是！警察同志，真的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他！”
　　“放心吧，警察同志，以后他绝对不会再犯了！”
　　“嗯嗯，好，辛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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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武天记住的唯一一个电话号的主人——李姨，将他从派出所保释了出来。
　　一路上，武天都是低沉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去看走在前方的李姨。
　　就在武天距离道馆门口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前方走路的李姨突然停住了脚步，武天也是立即停住了身体。
　　似乎是预料到之后要发生什么一般，武天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了一步，眼眸之中，瞬间带上了一丝羞愧的模样。
　　回过头来到李姨正要说些什么，看到武天那似曾相识的眼神，嘴角却是微微颤抖了一下，最终也还是停了下来，重新整顿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武天啊，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能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呢！？”
　　“你看看你这次，要不是人家警察同志也是好心肠，看在你开玩笑居多的份上，你这次可就没那么简单出来了啊……”
　　李姨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一直对着武天不停地教育着，那副模样，就仿佛是自己的儿子犯了错，在细心教导一般。
　　武天只能连忙俯首认错：
　　“是是是……”
　　“真是对不起了，李姨。”
　　“我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
　　真是对不起，还让你专门请假来帮我证明……”
　　“唉，你说你这孩子，我一听到警察打来的电话，整个人都快吓没了！
　　总而言之啊，没事就好……”
　　“嗯嗯，谢谢李姨，那五千块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一听到武天提起钱的事情，李姨也是犹豫片刻，可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还是咬了咬牙，说起在她看来很狠心的话：
　　“武天，这钱啊……李姨也不和你客气了……
　　但是也不需要太着急，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来还我吧！”
　　“李姨……”
　　“行了，咱俩也就别见外了，我先去上班了，今天晚上，你就来家里吃了！”
　　“嗯……”
　　武天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李姨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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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道馆，武天直接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任谁也想不到，自己半夜出去贴个小广告，好悬差点惹来牢狱之灾！
　　刚来这个世界二十多天，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武天，这个世界的法律，竟然不允许网球道馆私自夸大，必须实事求是！
　　否则迎来的，可不仅仅是拘留几天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还好武天的广告语比较模糊，并没有完全触碰到法律的底线，这才得以经过批评教育之后，交了保释金，平安归来。
　　只是……
　　“唉，又欠一个大人请啊……”
　　躺在床上的武天无奈地想道，李姨和他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平时蹭一两顿饭那都是小事，不过今天这个人情，可算是欠下了。
　　好在武天也不气馁。
　　不管怎么说，自己可是拥有系统的男人！
　　按照前世小说的那些设定，怎么也不可能会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啊……
　　大不了就不要这张脸了，去大街上拉人过来，软磨硬泡之下，总该会有一两个学员吧！？
　　呃……
　　想到这里武天突然又是一顿，上午的事情历历在目。
　　还是先打探清楚再说吧……
　　万一再触犯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律，那自己可真是有苦难言了……
　　思绪间，武天伸手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证件——【网球道馆资格证】。
　　这是武天穿越过来后，就一直放在抽屉之中的……
　　和武天那赖以生存的两百块钱一起。
　　上边除了一个“武天道馆”的标记外，就只剩一个大大的“F”，估计是道馆等级之类的东西。
　　黎城也是有一些网球道馆的。
　　武天也曾经去探查过情况，可是那些道馆，每一个都是规模巨大，占地面积几乎有一个广场那般的大小。
　　当然，收费也是天价一般。
　　算了，不想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昨天折腾了一晚，到现在都没有合过眼的武天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头倒在床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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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就是一天。
　　太阳缓缓落下，武天也在系统的提示音中醒来过来。
　　简单地收拾一番，就开始向着道馆后面的小区，也就是李姨家的方向走去。
　　李姨一家，在这个小小的黎城，也只能算是普通家庭。
　　她的丈夫石大牛，是个出苦力的劳动人民，而李姨，也只是一个在工厂做工的女工。
　　两个人挣的倒也不少，但都是辛苦钱，一滴血一滴汗地攒下来的。
　　至于他们的儿子——石皓，那可一直都是他们两口子的骄傲。
　　石皓这孩子打小就知道努力，从幼儿园开始，就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心志。
　　在别的小朋友还在玩着玩具，享受童年的时候，他已经通过自己顽强的努力，考进了隔壁阳城【晨朝道馆】的网球少年班。
　　据李姨说，这件事当时可是在这一片闹得沸沸扬扬呢！
　　阳城！
　　那可是网球大城，远远不是这个落魄的黎城可以睥睨的。
　　只是那里的学费也不是一般的贵，两口子又是拼命赚钱，又是省吃俭用，才为石皓攒出了这几年的学费钱。
　　不过，他们家儿子如此的优秀，已经足以让这两个没有太高文化的普通人骄傲一阵子的了。
　　然而。
　　也仅仅只是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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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李姨家的武天，还没有动手敲门，就从屋内听到的一道故作轻松的话语声。
　　“石头，咱们明天去看看到哪个文化学校去读书吧。
　　咱们一定选一个你喜欢的学校。
　　你这几年也没怎么学习文化课，一开始肯定会跟不上。
　　不过老妈相信以你的能力，用不多久，就就可以撵上他们，老妈对你有信心！”
　　又是一次提前下班的李姨，对着坐在沙发上垂头的石皓笑着鼓励道。
　　就像以前一样，一如既往地相信，她的儿子，一定会是她的骄傲。
　　“妈……”
　　明明只有12岁的小石皓，在母亲温柔的话语中，却是流下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泪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父母是多么的辛苦，也早早地下定了决心，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所以他每天都在努力!
　　别人别人玩闹的时候，他在训练，别人休息的时候，他在训练，别人训练的时候，他在加倍训练！
　　然而即便如此，他最终还是输了，输在了天资之上。
　　华夏网球协会，一个官方的庞大部门。
　　国家每年会对所有当年达到十二岁的孩子进行资质鉴定。
　　这份鉴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孩子，仅凭一纸证书，挤入上层社会。
　　也不知道有多少如石皓一般的孩子，因为一纸证书，否认了数年来的努力。
　　资质测评只有D+级别的石皓，就连晨朝道馆的及格水平C－都没有达到。
　　在测试成绩出来的当天，就被教导自己多年的老师亲口说道：“你不适合打网球。”
　　那一刻，石皓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
　　看着黯然落泪的孩子，李姨的心就如被刀绞一般的疼痛。
　　而正当她准备说些安慰的话语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却是突然传来。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