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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清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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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刘永柱亲眼看了高小凡炼器,捕捉到了各处细节,脱口而出,头头是道,但回归到炼器,他却不能随心所欲,像说的那般简单,只能铭记心底,一次次炼器实践,才能掌握转化成自己的炼器方法。
  “小凡,这把魂器能借我观摩吗?”
  刘永柱双眼放光,激动道:“有了这把魂器做参照,回忆你炼器过程就会方便许多。”
  高小凡笑着点点头,笑容阳光,灿烂。
  “你炼器时的画面还没消失,我这就回屋开炉炼制。”不待高小凡送出门,刘永柱已然跑的没影,样子又欣喜又激动,一刻不能等。
  “猴急的样子!”高小凡哑然,笑着摇了摇头。
  床榻前,摆放着仅剩的火魂石,温暖的阳光穿过窗棂随魂能没入高小凡体内,皮肤暖洋洋,体能更是热乎乎,别提多舒畅,消耗的魂力一点点补充恢复,接连突破极限,学生惊诧,老师震惊,就连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凑起了热闹,竟有通魂中期迈步后期的感觉,且越发强烈。
  “通魂后期只差寸毫。”
  高小凡心里喃喃,激动万分,胸口如吊坠悬挂的魂锤传来波动,入耳清晰,无喜无悲:“第七锤运气使然,不到通魂后期,七锤飘忽,八锤,九锤也只是奢望。”
  高小凡心头一震,这声音分明是黑雾的,真罕见,这么多天头一次说这么多话,闻言,高小凡不知所措,呆望着魂锤,怔了半晌,嗫嚅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嘿,真是破天荒,难得这么主动。”
  眼睛转了转,手握魂锤,好奇道:“那你有何办法能让我快速提升境界。千锤学院地处荒凉贫瘠,奇珍异果千万年不准有一个。”
  魂锤沉默,黑雾在没发出任何声响。
  欲速则不达。
  高小凡面庞涌现坚毅,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脑海中的记忆更是清晰,基础境界必须要打的牢固,就像炼器相辅相成,初始三锤,中间三锤,最后三锤,在没出赤色前,这九锤尤为重要,是决定以后魂器色泽,品质的关键,基础九锤打不牢,还想赤色以及赤色后不同的色泽,纯属痴心妄想。
  除此之外,魂器炼制,锤击次数与境界相关,境界越高挥动锤子的次数相应越多,这也是黑雾说高小凡境界低,七锤都是撞了大运才炼制出来的原因。
  起身行下床来,刚欲舒展身体,敲门声响。
  咚咚——
  “高小凡。”浑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骆雷老师!”
  高小凡一惊,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骆雷老师怎么会亲自到访,难道有什么大事。”
  学院老师极少会到学生住处来,没有重大事情,或是特别关注培养的学生,老师们也是苦练魂器,相互探讨,或到学堂监督指导炼器。
  高小凡急冲冲来到门前,一把拉开,躬身道:“骆雷老师。”清晨过后的太阳,不禁温暖更加耀眼。
  阳光刺的眯起了眼,骆雷点头行进房门。
  高小凡彬彬有礼,忙倒了杯清茶,站在骆雷老师身边,恭恭敬敬,等他开口。
  骆雷扫了眼简朴的房舍,抿了口清茶,将一个抱拳大的魂石袋放在了桌上,魂石袋明显很重,碰撞桌面发出沉闷声响。
  高小凡瞳孔骤缩,在骆雷拿出魂石袋的瞬间,他能感觉到袋子中火魂石散发出的澎湃魂能,这袋中火魂石数量肯定不少,心里暗自欢喜,正缺火魂石的他,骆雷雪中送炭。
  不对,没那么简单,如果是奖励,那在下次学堂开堂炼器时,当着众多学生面发放岂不更好?何必亲来,只能说高小凡在骆雷心中的位置很不一般。
  “这袋魂石你收好,学院特别奖励炼器突飞猛进的学生。”
  双目湛湛,续道:“奖励最好是在开堂时发放,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所以提前发给你,兴许这两天会派上大用。”
  显然,骆雷再清楚不过高小凡此时所想,从学生成为老师,又做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明白当众颁奖对学生,哪怕是自己,脸上的光彩,可要比私下里胜的多。
  不过,看他眉宇间有急色,想来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
  高小凡恭恭敬敬,身体微向前倾,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骆雷暗自点头,心里更喜眼前这个学生,高小凡要比那些他所见过,突然炼制高锤魂器就沾沾自喜,进而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学生强太多,惊才绝艳,天资卓绝的人有的是,但心性更能决定未来之路走的远近,明显高小凡的心性就很好,甚至说绝佳。
  “一年十二个学堂,老师们决定五天后十二学堂全部学生来个大比,学院已经通过,并传下话,前三名可到内堂观看副院长亲自炼器,并接受指导。”
  骆雷双眼放光,看着高小凡,微笑道:“我期待你的表现,惊艳十二学堂,惊呆各学堂老师。除此之外,获得第一的学生每七天可到魂石堂领取一块大型火魂石。”说话嘴角都跳了跳。
  高小凡毕恭毕敬,脸上微有波澜,但仍保持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显得非常沉稳,骆雷心里很满意,但觉得他可以再活泼点。
  骆雷哪里知道,高小凡一颗心几欲跳出胸膛,能亲身观看副院长炼器,并接受指导,这是无数学生梦寐以求,却终生无法企及的梦想,即便老死的那一刻,也只能睁着眼再次幻想,悲痛沮丧而亡。
  此外,每七天一块大魂石,那可抵得上他之前十个月所领魂石的总和。
  一锤一块中型魂石,一个月魂石堂领取一次,之前的高小凡只能敲出一锤,十个月不吃不喝,积攒起的中型火魂石,才够一块大型火魂石。
  十个月可以算是一年了,而七天就能领取一年的量,怎不激动?
  高小凡憋不住,欲要破口大笑,却被骆雷突如其来的话打断:“切莫过于欣喜,十二学堂,只有第五学堂金鑫可虑,其他都是泛泛之辈,不足为惧。”
  “你二人皆是七锤魂器,但他炼制已久,七锤已牢,金鑫突破在即,五天时间若是成功突破,那么第八锤是极有可能。虽然你的魂器精致实用比他强太多,但差一锤,终究是输。第一,尽力而为,千万不可过激,熊锦没疯,但炼器争夺失败疯掉的学生天锤大陆每天都有。”
  骆雷起身,重重拍了拍高小凡肩膀,语重心长道:“炼器之路崎岖坎坷,心急是最大的绊脚石,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的更远,前三名就可亲观副院长炼器,接受指导,以你的天资,不怕以后超越不了金鑫,成为千锤学院首屈一指的炼器才子。”
  高小凡深知骆雷好意,但第一他志在必得,不为别的,光是那七天领取一次的大型火魂石,他就必须获得这个第一。
  充沛的魂能,不单快速补充炼器消耗,境界提升更是离不开。
  骆雷离开,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高小凡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一刻不想耽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突破极限,提升境界,敲出那惊艳的第八锤,获得第一。
  炼器室,叮叮当当,爆响声传出,高小凡一锤锤挥舞敲击,面前魂器成形,精炼,消耗着体内充盈的魂力。
  现在消耗魂力的最好方法就是炼器,第六,尤其是第七锤,可以让体内尚存的魂力全部倾注在右臂魂锤之中,当空敲下,但是第七锤不像想的那么简单,至少对于如今的高小凡难上之难。
  骆雷拿来的魂石袋,里面放着七块中型火魂石,高小凡拿出两块,鲸吸牛饮,一股脑吸入,感觉体内补满的魂力,高小凡二话不说,继续炼制。
  反复三次,望着仅剩一块的中型火魂石,高小凡苦笑,刚得来就这般挥霍一空,且已到来的突破感迟迟不破,身体好像有莫名阻碍,总是差那么点,高小凡莫名其妙,沮丧摇头,身体出现这种状况,记忆中找不到答案。
  突然,脑中有流星闪过,“卷藏室”三字突兀浮现。
  有了主心骨,西垂的太阳也挡不住他的脚步,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冲出房门,奔向千锤学院卷藏室。
  夜阑人静,房屋中高小凡坐在木桌旁,愁眉不展,卷藏室查阅,得知自身这种状况是“魂脂”在作怪,阻碍魂能吸收,进而无法突破,达到下一境界。
  这时高小凡才明白过来,早先就出现的突破感,为何迟迟无法突破,原来体内有魂脂,想要排出,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清魂花,只是易品阁开的价,高小凡无可奈何,需要八块大魂石,而现下他所有的积蓄就一块中型魂石,相差十万八千里。
  苦恼的他在房中来回踱步。
  炼制出的魂器倒是可以售卖,算来算去,最后的收益仅九块中型魂石,杯水车薪,脑中再次乱麻一片。
  突然,念头在脑中闪烁,拍手叫了起来,急忙忙冲进魂锤空间。
  高小凡来到魂锤空间,心知自己遭遇黑雾已然知晓,不废话,开门见山,道:“这只秃毛鸡我要用。”
  奔跑中的秃毛鸡闻言,腾空而起,没毛的鸡翅尖牢牢抓着牢笼,一双鸡眼带着泪水,有如再造父母般,望着立身黑雾前想要救他的高小凡,黑雾知道高小凡的处境,但他不知道。
  黑雾停止敲击,抬起漆黑一团,注视着高小凡。
  高小凡定了定神,挺胸道:“清魂花,我买不起,也寻不到,只有一种办法能得到,千锤学院外阳魂城内博弈堂。”
  黑雾沉默不语。
  秃毛鸡若有所思,能立功表现,有机会得见天日,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又激动又兴奋,眼睛红的像颗宝石,如要喷火,抽打在身的黑丝神鞭,即使再猛烈,秃毛鸡也感觉不到痛。
  “博弈堂有斗兽比赛。”
  高小凡解释道:“斗兽比赛,偶尔会以清灵花这种药材,或者属性魂晶作为最终奖品,吸引需要的人去参与斗兽,观者押宝赚钱。斗兽需要魂兽,但我没有斗兽用的魂兽,可这只秃毛鸡,打不伤,杀不死,说不定能行。”
  高小凡也不知这家伙到底行不行,但救命稻草就这一根,不试试怎么知道?
  秃毛鸡转头,扬着脖颈,明亮的眼睛望着黑雾,极想发声呐喊但又不敢,似是在说:“我可以,我能行,包你满意,绝不失望。”
  忽然,没有笼门的黑雾笼子,黑雾消散裂开一张嘴,后方黑丝凝聚成人腿形状,千百条小腿踢在秃毛鸡的屁股上,带着烟尾,连翻带滚飞出笼子,滚呀滚,不知多少圈停在高小凡脚下。
  黑雾没有多言,而是指了指秃毛鸡,又指了指笼子,似是在说:“敢欺负我儿,让你永世出不得牢笼。”
  秃毛鸡战战兢兢,连忙鞠躬,欣喜若狂,纵跳而起,抱向高小凡大腿,连蹭带咬,亲昵的不得了。
  高小凡鸡皮疙瘩起一身,食指拇指捏着鸡冠,用力丢向远方,秃毛鸡还未落地,转身溜回高小凡身边,抱着他的腰又是一阵感谢。
  “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高小凡汗毛竖起,全身极不自在,掐着鸡脖再次扔出,这回还在半空的秃毛鸡咯咯哒一声,以不可思议角度转身,流光般飞向高小凡面门,红彤彤的屁股格外显眼,就要撞上时,黑雾中掠出一根细丝,比发丝还要细,捆住秃毛鸡,摔落在地。
  “聒噪!”黑雾黑气弥漫。
  秃毛鸡吓得一激灵,咕咕低叫。
  如此,兴奋到好似打了鸡血的秃毛鸡,才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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