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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谈什么？”
没有其他人在的卷宗室，李斯特看着堵在门口的凡妮，不是知道自己是该逃跑，还是干脆杀人灭口啥的。
心里闪过诸多念头，他听到对方开口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果然是这样吗……
李斯特心里叹了口气，想起对方之前替自己隐瞒，他迟疑了片刻，道：“如果我说……我没有隐瞒什么，你能相信吗？”
凡妮双手抱胸，摇头道：“我说过，在心灵术士面前，凡人的谎言是不可能奏效的……而你刚刚这句话就是谎言。”
就如同面前的李斯特一样，此刻，凡妮的内心也是十分纠结。
作为一名心灵术士，因为某种理由在车上发动能力时，她感受到了李斯特内心的波动。
不是什么读心术，也不是什么测谎，这种能力单纯只是能够感受到他人心灵的波动。
在李斯特询问关于裂隙和侵蚀活跃区域时，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隐藏的那些情绪。
迫切，渴望，还有一些她无法判断的莫名情绪。
为什么，他要对‘裂隙’和‘源粒子活跃区域’这么在意？
又为什么，在听到格罗曼队长的解释后，情绪会变得有些低落？
在格罗曼的追问下，她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考虑，最后选择帮对方隐瞒了这些发现。
现在，她想知道，这个还很年轻的男人，究竟隐瞒着什么。
他所隐瞒的东西，是不是会造成什么自己无法坐视的严重的后果，还是说……只是一些有关其自身的秘密。
感受着对方此时心灵的波动，她开口道：“如果你不愿意说出来的话，那只要告诉我两件事就好。”
紧紧盯着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她眼中的绿色光芒逐渐强烈。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坏人，又是不是在谋划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微微一愣，李斯特开口道：“是不是坏人我不敢说，谁小时候没做过几件坏事，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也绝对没有在谋划什么不好的事情。”
坏人？除了在深林镇击杀了一些邪教徒以外，他自认没有做过什么称得上是罪恶的事情。
至于谋划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可真是冤枉他了，从在这个世界新生以来，他满心的念头，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获得自保之力而已。
听了他的回答，凡妮用能力感受了一番，确认不是谎言之后，她微微松了口气，眼中的绿光渐渐收敛。
“没有在谋划什么坏事就好，我暂时不追究你到底在隐瞒什么秘密了。”
“另外！”
说着，她用手指戳了戳李斯特的胸口，道：“在我眼中，这种喜欢用财富来诱骗女孩的男人，就算称不上是罪大恶极，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李斯特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你误会了，我昨晚真的只是单纯为了报答想送你一件礼物，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没有就好！”
翻了个白眼，凡妮去了桌子那边继续刚刚的工作，他也跟了过去，怀着好奇的心思开始翻看卷宗上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骚动。
“听说是海伦娜！”
“我不信，我绝对不相信，海伦娜这么好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叛徒，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好惨，整个脑袋都……唉。”
凡妮走过去拉开门，走廊里满是议论的声音，他心一动，凑过去探头朝外面看去。
走廊两侧，原本紧闭的门纷纷开着，一些警察站在门口议论纷纷。
走廊的更远处，明显受过伤的格罗曼，还有表情淡漠的艾洛曼夫，正在和副局长弗格森低声交谈着什么。
他们脚下，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通过几缕露出来的黑发，他知道了这具尸体的身份……
过了一会儿，脸色难看的弗格森副局长和几个本地警察抬着尸体离开了，格罗曼和艾洛曼夫朝这边走了过来。
在路过那些议论的警察时，李斯特明显感受到，那些已经停止议论的警察，在用近似于敌视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俩。
“咔！”
回到卷宗室，关上门，格罗曼走到桌前沉默了片刻，道：“那个女人叫海伦娜·阿贝特，是七年前就入职的警员，经历过一次婚姻，有个五岁大的儿子，名字叫……”
简单的介绍了海伦娜的背景，还有对其成为叛徒的猜测，格罗曼从兜里拿出被白布包起来的戒指。
“这是意识联结指环，如果能潜入其中的话，我们也许能获得一些重要的情报。”
“不过因为联结对意识对象的限制，我们在场的人里，只有凡妮才具备潜入的条件。”
“所以，凡妮，我需要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潜入这枚戒指所联结的意识空间，去搜集我们需要的情报。”
格罗曼看着凡妮，表情严肃道：“贸然潜入陌生的意识空间，可能会遇到一定的风险，所以……”
还没等格罗曼的话说，李斯特就见凡妮直接接过戒指，道：“我选择潜入。”
见她准备戴上戒指，格罗曼抓住她的手，沉声道：“你想清楚这其中的风险了吗？”
“作为心灵术士，我当然清楚这其中的风险。”
凡妮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轻声道：“但现在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竖起已经戴上戒指的食指，继续道：“只要敌人发现海伦娜已经死亡，那么缔造这个意识空间的人，肯定会立刻切断这枚戒指的联结。”
“所以……”
她挣脱格罗曼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闭上了眼睛。
所以……就准备冒险吗？
看着她脸上平静的表情，李斯特心里有股莫名的滋味。
牺牲和奉献，这两种高贵的品质，他之前在格罗曼身上看到过，更早的时候，在杰米警员身上也看到过。
现在，又是这个刚刚被自己‘算计’过的女人。
是这些人太淳朴，还是说……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