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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码头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山人海,大清早就有无数货商在这里装货卸货。随处可见的是穿草鞋,瘦骨嶙峋的下货工人,他们每天早出晚归,为的就是在这乱世中求一份生存。
“看看人家,在看看你们,明天都给我起早点。”徐枭一声大吼,没一个敢吭声,“现在排着队跟我过来。”
边角一处凉棚,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坐在太师椅上,桌上摆着一壶热茶,在他背后有小厮按肩捶背。
徐枭带着几人到男子身前,弯腰抱拳笑道:“谭爷,兄弟走投无路,不知道能否赏口饭吃?”
他刚刚已经打听清楚,这里归漕帮管,而胖子谭荣就是守桥的。
“几个人,知道规矩吗?”谭荣眼皮都没抬。
“八个,规矩我懂,一签二。”
“嗯,去吧,把名字登记,一会你们有人带你们。”
“多谢!”
“枭老大,一签二是什么意思?”小五跟着在后面问道。
“扛一趟包给你一根签,结账的时候他们数签,一签二就是一根签他们抽两成。”
“这么黑!”
“你以为呢?开封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要是不给好处人家凭什么用你?”
登记好名字后几人找一块空地蹲着聊天,没几分钟一个留八字胡的师爷把他们领到一搜货船面前,上面挂着长幡,写着刘记商米行字样。
“开始卸货吧,看到没有,从这里扛到那边马车,旁边有人发签,别忘领。”
“看到了!看到了!”
徐枭咂舌,目视了一下,距离差不多两百米远,这么一趟只有一文钱,怪不得开封要饭的这么多,一般人还真吃不了这份苦。
“站着干嘛?开始扛!小五你走第一个,后面每人一袋,别伤着腰,累了就休息会儿。”
“嘶!”
一袋大米扛在肩上,小五腰杆一沉,当场倒吸一大口,“这特么少说七八十斤吧?”
“猜的没错,刚好八十斤。”白尘拧住一袋,随手甩在肩上如无其事的走。
众人看得眼皮直跳,要不是背上几十斤压着喘不过气,他们都怀疑白尘扛的是棉花。
“少说话,把肩膀沉下去,注意憋气,不然你们扛不了多久。”徐枭在一旁提醒。
就这样,几人一连扛了七八趟,开始还能说几句话,随着太阳的慢慢升起,每个人汗流浃背,全程无交流,体力算不错的徐枭都累得满头大汗,除了白尘这个变态跟没事人一样。
“呼!!我受不了了,休息一会。”
“我……也是!”
小五第一个倒下,麻袋往车上一放,把全湿的上衣拿在手里,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松更惨,腿都在打颤,腰根本直不起来。
“那行,休息一会再继续。”一抹脸上的汗水,徐枭喘着粗气,学他们的样子把衣服脱了,露出钢铁般的肌肉。
一屁股坐地上,众人露出舒适的笑容,微风吹过,全身寒毛一收,八万六七个毛孔欢呼雀跃,说不出来的通透畅快。
“喂!坐着那几个还不赶快上工!老子等你们到天黑啊?”
还没休息多久,提着鞭子的大汉远远对着他们大喊。
徐枭赶紧起身,带着众人马不停蹄继续扛大米。
……
“唉,兄弟,你怎么也在这里?”
白尘被人叫住,回头一看却是前几天卖艺的男子,好像叫什么吕青,和那时候相比他脸色黑了很多,胡子拉碴的不知道几天没刮了。
“是我,吕青,那天你给我一百文,还记得吗?”
“记得,你不是卖艺吗?怎么跑这来了?”
“别提了,你一走就有几个泼皮把我堵住让交摊位费,我哪里肯,大街又不是他家的,最后打了一架,赢了。
第二天他们又来十几个人砸场,我双拳难敌四手被打,钱也被抢,说是一天不交钱就砸我摊一天,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来这儿,反正打死我也不给那帮孙子钱。”
“然后发现到这也要交钱。”白尘玩味一笑。
“谁说不是呢!”吕青叹气,“再没活干我就要饿死了,现在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习惯就好,兄弟哪儿人?”
“顺天府。”
“可以啊,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怪不得这么有脾气。”
“我要有脾气就不来扛大包了。”吕青嘴角划过一缕嘲讽,“别说我了,你怎么也来这儿?看你样子也不像缺钱的主儿。”
指着伸出大舌头喘气的几人,白尘笑道:“带兄弟出来锻炼身体。”
嘴角一抽,吕青满头黑线,这还能不能聊下去?
“呕!……”
阿松一个踉跄摔倒,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白尘见状赶紧跑过去。
“没事,只是脱力昏倒,休息一晚就好了。”吕青站在一旁淡定地说。现在他终于知道白尘为什么要带这些人来锻炼身体了。
“你懂医术?”
“不懂,不过这两天见得多了。”
徐枭:……
“把他扶一边躺着,你们也赶紧把货搬完,不然耽误时间要扣工钱的。”说完吕青一耸肩膀,让麻袋换个位置,转身便离开。
“小五带他去休息,这里交给我”白尘抓住地上两包米就往肩上送,一个人扛三包就走。
……
到中午的时候他们下完三艘船,几人都快累成狗,一个个躺地上不想动,白尘帮他们把签兑成铜板,一共二百三十六文。
一个扶着一个回到院子,老丁已经已经把饭菜做好,不过今天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匆匆吃了几口就回房休息去了,刚沾上枕头呼噜声就震天响。
“饭菜就摆这别动,下午他们醒来热一下自己吃。”徐枭很有经验地说道。
“感觉怎么样?还吃得消吗?”白尘把泡好的茶倒一杯给他。
“有什么吃不消的,以前还没小五大我就在码头做工了,那时候才叫苦。”
“这么说你力气还很多了?”
“也不……”
“那就好,陪我去趟富贵赌场,咱们赢他个千八百两。”不等他说完白尘就打断。
可怜的徐枭才扒了几口饭就被带走,路上像深宫怨妇一样看着白尘,一句话也不说。
“猴人写字,百年难得一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还没到赌场,他们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潮吸引。
人群中央,半人高的猴子在地上写字,百姓纷纷叫好,猴子脖子上有绳子系着,另外一头在老叫花手中。
白尘眼中杀意闪过,上前挤了进去,徐枭跟着后面嘟囔,“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猴子写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