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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祁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正在睡觉,突然感觉胳膊一阵刺痛,接着,他就感觉到一股激流充到了他的全身,他感到了什么东西正在摧残他的意志,渐渐的,他坚持不住了,他快要倒下时,就去找高辞了,现在,只有高辞可以帮他叫救护车,自己手机被绑匪拿去了,班里也没有一个人拿手机。
高辞看见陆祁倒在了自己怀里,就急了,立刻拿起手机,打了120。
陆祁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了一天,当他睁开眼睛时,已经在医院了,他躺在病床上慢慢坐起来,看到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一张床,看着门,门上赫然显示着三个字母,这三个字母,让陆祁吓了一跳:ICU(重病监护室)
“ICU?什么?我…我怎么了。”陆祁紧张地四处看了看,按了紧急呼叫按钮,陆祁心里已经产生了无数的想法:癌?艾滋?我怎么会在ICU?陆祁快要崩塌了。陆祁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时,医生来了。
陆祁看向医生:“我怎么了?”陆祁翻起来,走到医生旁边。
“没事,只是感冒。”医生想瞒过陆祁。
“你当我瞎啊,我还认识字。”陆祁指向门上的吗三个字母。
医生转身朝陆祁指着的方向看去,明白自己是瞒不过去的,就说:“你…要有心理准备。”
“嗯。”这一个简单的嗯字,包含了陆祁的绝望。
“你感染了一种未知,我们还没有治疗的方法。”医生说。
这让陆祁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实实切切的,他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我还可以活多长时间?”陆祁脸色变得煞白。
“嗯,最多一年,最少的话,嗯…半个月。”医生如实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小爷我陆祁就剩下半个月了,哈哈哈哈哈哈。”陆祁在笑中释放着自己的痛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祁就这样笑了半个小时。
晚上,陆祁一个人走出医院,有护士拦,但是都被陆祁一脚踹到了一边。
陆祁找到了一个酒吧,喝起了酒,他就这样憔悴了下去。
“倒满!”
“你不能再喝了!”那个员工劝陆祁。
陆祁抬起头,看那个员工。然后又低下头,陆祁已经很醉了,陆祁虽然爱喝啤酒,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喝白酒。
陆祁没有说什么,独自走出酒吧,强烈的酒精摧残着他的身体,他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陆祁睁开眼睛,翻起来,发现自还是躺在ICU。
“这是怎么回事?”陆祁小声自言自语,“昨天,是梦吗?”
他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一个医生走进了病房,对陆祁说:“以后不要乱跑,害得我还要把你背回来。”
陆祁哭了,狠狠地捶打着病床。
“别哭了,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医生抚摸着陆祁的背。
“我们发现这种依附细胞的昨晚正在慢慢缩小,虽然很少,但是我们发现这些不会再侵入其它的血管,虽然现在它已经扩散到你的半个身体了,但是我们现在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研究了。”
陆祁懵懂得看着医生:“你…说人话。”
“也就是说你的病正在恢复。”
听到这里,陆祁的心猛得跳了一下:“也就是说我有救?”
“嗯…基本是这样的。”
陆祁脸上泛起了灿烂的笑容,在那个医生走后一会儿,一群穿白大褂的另一群医生走进了ICU,他们走到陆祁的面前。
“你昨晚都干什么了。”一个医生问陆祁。
“怎么了?”
“是这样的,昨晚你的病恢复了一些,但是今天又继续发展了,因该是你昨晚坐了什么可以抑制。”
“我昨晚…嗯…我记得我躺在地上,嗯…然后我就不记得了。”陆祁使劲记,但是记不起来了,这就是酒精的力量。
“是不是寒冷会抑制?”
陆祁呆呆地看着医生,说:“别问我啊,我不知道。”
那个医生左右看了一下,就说:“我们走。”
实验室里,医生做了实验,用氮气充进培养皿中(氮气温度零下二百多摄氏度)。
但是实验结果显示:温度越低,在附着体上扩散更快。
陆祁在病床上想象着未来自己会怎么样,是会活下来还是病死,第一次,他对死这么恐惧。
他正在想,就响起了敲门声,他看着门上的“ICU”,眼中充满了无望。
“进来。”
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黎东。
看到黎东,陆祁心中有种莫名的高兴。
陆祁笑了一下:“黎东?”
“嗯,是我。”黎东答应着,坐在了陆祁的身边。
“听说你得病了?”黎东看着陆祁。
“啊,对啊,我是得了病,而且还很重,看啊,我都进ICU了。”陆祁指着门上的三个字母。
黎东知道,能进ICU的,一般都是不治之症,这次陆祁恐怕凶多吉少了,黎东不知道自己离开了陆祁会怎么样,但是他知道的是自己离不开陆祁,黎东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颤了一下。
“陆祁你还怕这种东西啊?”黎东很违心地说,他想这样安慰陆祁一下。
“我毕竟也只是个人。”陆祁说。这个回答让黎东内心的企盼瞬间灰飞烟灭,他知道了,他不再想自己欺骗自己了,陆祁没有救了!
黎东还在想着以后没有陆祁的生活,陆祁首先打破了沉默:“你走吧,黎东,我想要要一个人静一静。”
黎东回头看向陆祁,他知道,人类,没有哪个不畏惧死亡!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许是黎东对他可以做得最后一些事情了。
陆祁在电视上看过身患绝症的人如何颓废,陆祁看着电视,觉得自己如果得了绝症,绝对要很快乐得度过余生,但是,正真面对死魔,陆祁的一点那样的想法都不会再出现,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词:完了。他只能这样想,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完了,他知道医生正在破解,但他也知道,破解,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完成的,陆祁想要找一个窗子,往外看看,散散心,但是陆祁却找不到窗子。
陆祁笑了一下,这里可是ICU,陆祁一直看着那三个字母,那三个字母把他折磨得非常不堪,仿佛自己的病就是那三个字母造成的。
他原来以为,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他,没有什么!但是这一刻起,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懦弱,他也知道了,自己,只不过是苍茫人海间的一粟而已,想要死,只是片刻之间。
人类可以战胜死亡,陆祁在小说上看到的一句话,他觉得没有什么,这时,他才明白,人在死亡面前多么渺小。
陆祁想要振作起来,但是自己思维里侵入的病魔牢牢的把他压在床上,陆祁再也使不上力气,他困了,慢慢进入睡意,在最后一刻,他想:我的生命,就这么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