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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徐猫站在铺子口,风不断地刮过,冷飕飕的钻进袖口子里。他在等人,等昨日在西直门见到的虞涣。
死寂的夜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远处,虞涣穿着一身的黑袍朝他走来,若不是路灯微弱的光,就几乎和这片黑夜融合在一起了。
徐猫叫了两辆洋车,前往酌月楼。
酌月楼坐落于安定门外的走清河旁,是北平较为繁华的酒楼之一,这酌月楼虽说不是最好的,但是最为优雅有韵味的地方。同时,它也是十常侍和洋人们秘密交易的地方。
街上没什么人,灯火也不是很明亮,只觉得视野里灰蒙蒙的一片。徐猫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虞涣,他正在闭着眼假寐。
跨过走清河的桥,酌月楼就在眼前了。
初次看酌月楼,实在给人一股仙境的韵味。这酒楼估摸着五丈来高,飞檐盔顶,全部是用木头做成的,而且成色极好,看起来油汪汪的似乎把色儿沁出来了。楼顶承托在玲珑剔透的如意斗拱上,曲线流畅,陡而复翘,盘着螭的四角上挂着嫣红的灯笼,放着叫人头晕目眩的亮光。
顺着一道廊桥,徐猫和虞涣到了厅堂。
厅堂里做满了人,这次的正在举报戏会,戏会占了酌月楼的上下两层,装点的很是华丽。下层一角摆了个阔大戏台,上面一帮花旦净墨丑正咿咿呀呀地唱着京剧。台底下的人兴致也是颇高,磕瓜子的声音噼里啪啦,时不时跟着吼上几嗓子。
虞涣看了眼四周围,道:“十常侍的人似乎不在场。”
徐猫:“十常侍的人向来是谨慎的,不会轻易的在大庭广众下露面,更何况现在国民政府盯得很紧,这个风尖浪口上他们还不敢做出什么动作。”
虞涣:“那怎么办?”
徐猫示意他坐下:“慢慢来。”
戏台上的戏虞涣是没有心情去听的,他的注意大都放在发大财的事上,相比于此,徐猫倒是饶有趣味的听着台上的一场场戏,手在扶手上似有似无的敲着。
这时,一位伙计端着碗茶水朝着虞涣走来,端庄地将其放在他的面前。
“先生,您要的花茶。”
虞涣端起桌面上摆着的茶水,却见水面上漂浮着一朵用宣纸折叠而成的精致的纸花。
他抬头看了看那位伙计,见其正用一股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虞涣摊开那张宣纸,上面黏糊糊的写着:北口茶馆见。
那里还有一间茶馆还在开张,店里的伙计似乎还在忙碌的四处走动着。
徐猫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虞涣在后头跟着。
店里摆着着四五张的桌子,但只有一张上坐着俩位客人,杵在那一动不动似乎也在等人。徐猫知道那只是表面,这附近起码还埋伏着十来个的十常侍的人马。
徐猫径直朝那人走了过去,在他们对面直接坐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穿着棕色的马褂,腰底下是条青袄裤。他神情平淡,眼神出奇的深邃,眼角边布满了褶儿,方正的有棱有角,像被刀子刻意割的一般。白色的头发在脑后盘了个髻,下巴的胡须被扎成条细长的麻绳,僵直的挺着。
这人身旁还站着个伙计。虞涣记起来了,这就是卖个他牙璋的那个人。
那位老翁看到徐猫的出现没有一点惊讶,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他笑着脸,对徐猫说道:“徐掌柜,什么风把您给吹来的啊?”
徐猫笑道:“西北风。”
这时候那个小个子插嘴道“两位掌柜的,先认识一下,鄙人叫作唐三,也就是倒腾古玩的一散客。这是佛手会的长老,羖爷。实不相瞒,我们十常侍想找两位帮个忙。”
“说来。”
“我们受人委托,要去霍去病墓里找一样东西,想请你们一起去趟,倒腾倒腾,你们行话怎么说来着,对咯,倒斗!”
“北平城内那么多的盗墓贼,为什么偏偏要请我一个人呢?”
“徐掌柜的你就别谦虚了,那些都是愣头青,玩弄古玩这行的人谁不知道你徐爷的鼎鼎大名啊?如果没猜错的话,虞掌柜的已经是答应徐爷出的价位了,咱们算交个朋友,这钱,我们十常侍出。”
说着,唐三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银箔箱来,放在了桌面上,咔嚓一声打开,推到徐猫面前:“三百根金条,分文不少,您笑纳。”
徐猫看都没看就合上箱子:“什么时候启程?”
“翌日清晨。”
说罢,唐三笑着将一碗酒推到徐猫面前。“生意还的讲究和气。”
徐猫看着那碗酒,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