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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熬夜整理，咖啡一杯接一杯。
南晓睁着熊猫眼，全靠浓咖啡续命。破报告写五行删三行，卡文卡得想上吊。这可真让人头大，想不到穿越了平行世界，照样得凌晨码字……
死人留下的只言片语一点点被剪辑出来，汇聚成一篇报告。最终完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抬头看，窗外的天一片浅蓝，多么励志的颜色。你见过凌晨四点的东京吗？我见过！
发送，看着蓝色进度条一闪而过，无比轻松。
斯派克很快就看完了审讯报告，然后把南晓叫进办公室。
“太多了，”他敲敲屏幕，“这里面有很多话应该是无意义的。我想看一份清晰的报告。”
“是、我再去剪辑一下。”
“要压缩水分！要准确、直白，让我能把更多注意力集中到事情本身，而不是研究和理解那些描述到底有什么含义。复杂华丽的辞藻并没有用，这是审讯报告，不是小说，完全不需要文笔。”
“是！”
斯派克看看手表：“再给你两个小时。之后我要参加一个高级别远程会议，直接对总统报告。莱昂学弟、希望你的报告能让我在总统面前留下好印象。”
“一定不让学长失望。”
斯派克露出笑容：“好好做，我看好你啊。”
南晓回到自己位置上，装模作样开始删水。其实语句精炼的完美版早就做好了，没送而已。这里他藏了个小心思：要是上来就拿出终极完美版，学长说不定又要怀疑了：你怎么整理得那么快？是不是还有其他消息来源？
调来特别行动处几个月，他已经摸到斯派克的一些脉门。这人的模板一定是曹孟德，生性多疑，老想着总有刁民想害朕。对付这样多疑的上司，故意暴露一些瑕疵给他挑是最好的。省得被他鸡蛋里挑骨头，冷不防挖到真正破绽。
打开完美报告，南晓仔细检查了最后一次。
不错不错，通篇证据充分，逻辑精密，推测大胆，充满想象力。想让上头知道的，全都在里面；想要保密的，没人能看出破绽。
写得真好，他想，这要是放在我穿越前，打赏一个盟主都不过分。
点击、再次发送。
这次斯派克大为满意，狠狠表扬了南晓。“整理得非常好啊。本来我们不太清楚堀内到底想干什么，这么一来就清晰多了。嗯，你这推论有点意思。奥尔瑟雅是个刺客？堀内想让她刺杀石松重工的会长？嗯，这应该是比较接近真相的一个假设。”
南晓默默地等待着。他在报告最后放了一段建议，估计斯派克一定会批准。
“沪上吗……你想去沪上，阻止对石松会长的刺杀？”
“是的。”
“我们特别行动处是进攻专家，很少接手要人保护这样防御性的任务。这件事，是不是交给日本人去做比较好？”
南晓知道斯派克是为自己好。保镖这事吃力不讨好，永远处在防守侧，根本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动手。一旦遇到大场面，必须得冲上去肉身挡子弹，纯粹就是拿命换钱的一个工作。毕竟日本炮灰死不完，学长的意思是：做肉盾让他们去就行了。
这完全在预料之中、南晓早就想好了回答。
“并不是做要人保护，”他说，“我认为，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进攻？”
“嗯、我到沪上，并不打算去给石松做保镖。实际上，我的关注点始终都在那个异能者刺客上。石松重工就算死掉一个会长又怎样？并不会因此垮台。但要是能抓住刺客，一定是非常有价值的收获。”
斯派克的眼睛慢慢亮起来：“用那个老头做鱼饵吗……嗯，有意思。那么你这次去沪上，需要带多少人？”
“我一个人就够了。”
“一个人？不不不、绝对不行！对方是个刺客——异能者刺客！你居然想一个人去沪上对付她？华夏和我们关系没那么好，不但不可能支援你，说不定还会造成阻碍。没后援、没人手、是谁给你的勇气，去挑战这种必死无疑的任务？”
面对斯派克质疑的目光，南晓意识到眼前正是关键时刻。
必须说服斯派克让自己单独行动，至于理由他早就想好了：“我反复想过，一个人是最合适的。学长你也知道，沪上是情报人员重灾区。华夏政府对沪上的监控极度严密，人多了很容易被盯上。”
“话虽这么说，但你一个人对付得了那个女刺客吗？”
“只要有价格，一个刺客并不可怕，”南晓刻意强调了“价格”这个字，“堀内那种小角色都能买她出一次手，我难道做不到吗？一个异能女刺客，如果招揽过来替我们做事，是不是很有价值？”
“好想法，不过异能者骨子里就缺乏忠诚这概念，不值得信任。而且他们不相信任何外人，戒备心很强。可悲啊，到处流浪，背叛别人的同时也招致背叛，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信任和忠诚可以培养。这种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风险很大。”
“收益也很大。”
两人对视了几秒，斯派克看来被南晓的坚定给打动了，稍有让步：“看来你已经仔细考虑过其中得失了。可以、那就按你的想法去试试吧，我会支持你的。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学弟这身份真有用，换成外面那个四等人马润，你看斯派克会不会要他“注意安全”。
接下来话题开始轻松。斯派克拿出一个大咖啡壶：“先不谈公事了，来喝杯我亲自煮的咖啡。那边纸袋里还有小蛋糕，你嫂子亲手做的哟。”他一边倒咖啡一边示意南晓拿蛋糕，又问，“卡莲老师的生日快到了，历届同学们准备上门给她搞个庆祝会。你想想办法，出个节目怎么样？”
让南晓头疼不已的事情来了。莱昂纳德·库珀的记忆还在磨合期，他可没有自信去面对卡莲老师。从六岁上寄宿学校开始，莱昂纳德·库珀就是她的学生，卡莲一定对他无比熟悉。
一个经验丰富的前特工，一个直觉敏锐的老女人，一个在寄宿学校天天跟他见面的老师。面对身兼以上三种身份的怪物，能不被看破吗？
然而他还不能拒绝，这明显违背了库珀“敬爱老师”的人设，搞不好会穿帮。
“我想想看，争取弄一个吧，希望大家到时候不要笑我。”
“当然要笑！要让卡莲老师开心，你的节目必须特别好笑，上来就能把所有人都逗笑才行。”
南晓揉揉太阳穴：“我尽力。”
最后方案：实在不行就在沪上多呆一段时间，到时候就说有事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