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觉醒

　　八点二十。
　　魔法觉醒仪式如期举行。
　　主持仪式的是一个拥有小麦色健康肌肤的男生，但鼻子上架着的那副眼镜有些让人跳戏。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早上好！”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现场响起了七零八落的掌声。
　　“我是来自高二年级的关伦。今天，各位高一年级的同学们，你们将要接受魔法的洗礼，并开始了魔法世界的漫漫求学路。首先，请校长陈御柳讲话，掌声欢迎。”
　　在一片掌声中，一位身穿藏蓝色西服、踩着荷兰小牛皮鞋的年轻男性款款走上了讲席。
　　“各位同学们。大家早上好。”
　　掌声还没有停歇，他便继续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开始讲话:
　　“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我非常年轻。是的，我是一个九零后，今年不过25岁，但我现在已经是五阶法师了。
　　“相信各位都会羡慕嫉妒恨，但如果说我曾经是个魔法考核不及格的‘学渣’，你们肯定会质疑说:‘假的吧。’但今天，我要告诉你们，学渣也可逆袭站在王者之巅上！”
　　他似乎不是在讲话，更像是哪位成功人士在发表经验之道，自顾自地讲话，连最基本的互动都没有。
　　“好无聊啊，这校长是来催眠的吗？”谢航头搭在前一排座位的椅背上，无精打采。
　　“鬼知道。”楚明寒身体向后一仰，整个人都放空着。
　　“喂，沈……”谢航将头转向了左边，只看见沈槐挨在椅子扶手上，双眼紧闭着，隐约的呼噜声让谢航为之一惊。
　　“我去，这催眠效果比安眠药都强啊。”
　　不远处，任雯手摸了摸额头。
　　“唉，长得帅还年轻有为，就是讲话太无聊了。”一阵阵困意袭来，她徘徊在清醒与昏睡的边缘，似乎只要一个重心不稳就会睡过去。
　　而讲席上，陈御柳仍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魔法如何释放也是一个值得重点讲的内容。首先，要集结全身的魔法能量，调动到手中，然后用手绘制出一个固定的图形——更加官方的说法叫做魔阵——接着将能量逐渐地注入魔阵内，随即向前释放，难度不是很大是吧……唉唉唉——”此前一直闭着眼陶醉的陈御柳正准备互动一下，结果看见观众席上全是睡得死沉死沉的学生，就连老师都靠着墙哈欠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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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我宣布，魔法觉醒仪式开始——”陈御柳的话音刚落，现场掌声雷动，那些睡得香甜的学生被惊醒，一脸懵逼，也跟着鼓掌。
　　“请高一(1)班0101号上来进行觉醒，把手放在这块魔法觉醒石上，并在脑海中寻找觉醒元。”他终于离开了讲席。
　　在大礼堂前面台子的正中央，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雕有凤与凰的台子，上面摆放着一块奇异的石头，刻有一个符文图案。
　　那个男生驾轻就熟，将双手置于这块石头上。几秒钟后，一道暗褐色的光芒从觉醒石的缝隙中透出。
　　“是土系！”下面忽然躁动起来。
　　“也挺占便宜的。”
　　“好的，恭喜这位同学觉醒了土系魔法。”陈御柳手中仍然持着麦克风，实时播报着觉醒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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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请高一(2)班0201号上来进行觉醒。”
　　楚明寒心里愈发紧张，攥着拳的手已经被汗浸湿了。
　　白亮站起身，走向台子上。他深呼吸后便果断地把手放在了觉醒石上。
　　忽然，一根根的藤蔓从缝隙中生长出来，坠到了地上，头顶上也有几滴雨点掉落，台子周围还有一块块岩石顶出。
　　“是自然系啊！由水系、草木系和土系三系融合！”陈御柳惊喜地大叫。
　　现场的学生纷纷惊起。觉醒自然系的概率仅有十万分之一，浦港魔法学院建校以来都没有自然系的学生！
　　白亮脸上满是骄傲和自满。
　　他走下台，路过谢航时白了一眼，或许是嫉妒他的容颜夺走了无数少女。
　　“接，接下来，请……”陈御柳激动得说话都一颤一颤的，“请0202号上来觉醒。”
　　楚明寒在他说话前便自觉地站起，沿着坡道小跑着来到台子上。
　　他先将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觉醒石上。整个身体温热起来，楚明寒也进入了冥想状态。
　　辽阔而寂寥的黑色世界中，传来了亮光，一闪一闪，看不清其形态。
　　光亮愈来愈猛烈，原本模糊一片也变得清晰起来。他也开始搜索着光亮颜色的形容词。
　　是一片黄褐色。
　　“风系。中规中矩。”耳边，陈御柳那若有所思的声音传来。
　　楚明寒准备把左手撤回。
　　忽然，手心感受到再一阵的温热。他惊了一下，又把手放在了觉醒石上。
　　陈御柳本还想问他怎么还不回位坐好，然而下一刻他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觉醒石再次散发出光芒，更加耀眼。
　　就在这时，楚明寒的由黄褐色填充的脑海中，忽然闯进了一片湖蓝色。
　　“冰……冰系！”观众席上一个人突然站起大吼着。
　　全场观众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双，双，双系！”
　　陈御柳直接瘫倒在地上。
　　要说这双系觉醒出来也不是没有先例，但这种现象发生的概率比硬币抛起后还能立在地上还小。现在全中国的第一次觉醒双系的法师可能不足一百位。
　　楚明寒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竟然天赋异禀，多番确认觉醒了双系后完全是蹦着回去的。
　　陈御柳挣扎着爬起后，连话都不会说了:“那个，那个……那个，恭喜，恭喜这个……同学，觉醒了两个系！”
　　“牛逼啊，哥们，天生双系！”楚明寒刚一落座，谢航的手便直接搭在了他的肩上。
　　“低调，低调。”
　　“你就别故作谦虚了。就算你想低调，现在你也低调不了了，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学校的。”沈槐爽朗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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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2)班的觉醒很快过半。
　　有些觉醒了在前期挺废物的系的人哭着回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那个被视为劲敌的林乔则觉醒了同样攻击力不强的光系。
　　但他并不泄气，反而在他的脸上见到了些许兴奋，嘴边的一丝诡笑仿佛是他反败为胜的最佳证明。
　　“恭喜0221号同学觉醒了火系。”在“熊熊烈火”中，沈槐盛气凌人地突出重围。而在他之前的任雯，则觉醒了水系。
　　谢航如坐针毡，心里忐忑不安。他对自己觉醒的法系充满了担忧。好比打moba游戏一样，他这种敢拼敢闯的性格理应是一个刺客，但如果不幸觉醒了水系这种辅助、坦克类就麻烦了。
　　“请0222号上来觉醒。”陈御柳已经困得发慌了，毕竟报了这么久，换做是谁都会疲倦。
　　谢航激动又紧张地来到台子上，看着眼前那黑不溜秋的觉醒石，心里却多了些安定。
　　然而，就在他觉醒完成后，现场忽然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