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合不合拍,跟她去旅行一次就知道了

　　一食堂是科大最大的食堂，围绕着一食堂周围有一家清真食堂，里面的小炒菜给郭辉留下了诸多回忆。
　　还记得毕业前，大家都干的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的专业课的书全部卖掉，郭辉当时也凑热闹，给自己珍藏了四年一期不拉的大众软件和苦学了半年的大学英语1-6册全部摆上去，结果分分钟被收购，攒了50块钱一起在清真食堂搓了一顿。
　　时过境迁，2017年大众软件也已停刊，从96年创刊，到巅峰时期最高发行量70万册影响了一大批游戏爱好者，到2012年的时候，因为背后股东发生变动，当年度亏损20万，一直处在改制边缘。
　　曾经也辉煌过的大软亏损后也没有坐以待毙，积极寻求转型，进军互联网，最终以失败告终。
　　都是满满的回忆啊！
　　下课后，郭辉约上于薇几人一起到清真食堂，麻利的点了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宫保鸡丁、炒青菜，外加一份紫菜蛋花汤，四份米饭，客气了几句，赶紧吃，然后就甩开腮帮子狂吃，一边吃一边还说，“嗯嗯，就是这个味道！”
　　狂吃两碗米饭后，郭辉从兜里摸根烟，习惯性的按了按打火机，没着，看了看打火机还是老式的火石打火机，比电子打火机麻烦。
　　点着烟，郭辉一个人吞云吐雾起来，于薇皱了皱眉，伸手夺过烟说：“不抽好不，对身体不好！”
　　郭辉一瞬间失神，“好好好，以前总是想戒，这下总算有人监督我了，肯定能戒！”
　　马超笑着打趣道，这就成管家婆了，惹的沈灵咯咯直笑，于薇恼羞着又给烟塞郭辉嘴里，“抽不死你！”
　　郭辉笑着说，“感觉不错！”
　　“啥感觉？”马超贱不兮兮的问。
　　“当然先上船后补船票的感觉了！”郭辉贼笑。
　　其实在大学时代，几个要好的朋友之间对于类似的事情真的没有啥好瞒的，只不过说的比较隐晦罢了。
　　至于说一个宿舍里面，上铺在摇晃，下铺握紧栏杆的事情，呵呵，都成了各种各样的梗了，还是能说上好几年的那种。
　　沈灵笑着就骂，“这就开始秀了！”
　　郭辉说，“你们不懂，这叫撒狗粮，羡慕死单身汪！沈灵啊，马超不错，考虑考虑啊！”随意乱点一下鸳鸯谱而已。
　　以郭辉自己对马超20年的了解，不是坏人，能撮合撮合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到了大四各自分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自带光环的猪脚小弟了，这算多大个事儿啊！
　　马超这个时候就急忙点头，说我可是新时代的好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领回家绝对不亏，可以当肉垫，可以当沙包。
　　沈灵笑着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哪能赖在家做饭！”
　　马超回话，“这可是天伦之乐，天天在外大鱼大肉的吃，哪有在家的家常菜吃着舒服啊！是不是啊，小郭子！”郭辉连忙点头表示认同。
　　吃饱喝足后，郭辉和于薇走在一起，低声说，“薇薇，正好明后天两天没啥课，请几天假，去趟江南，一起吧！十一还可以去别的地方玩！如果你不怕我给你卖了的话！”
　　郭辉其实对于那一晚上的意外也真的挺意外的，半推半就的事情，原本想来一个拔鸟无情的，哪知于薇真的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尤其是床上。
　　反正又不是初哥，和谐不和谐的真的只有试过以后才知道，既然已经上了船，性格上是否能合得来，还是得慢慢磨合了！
　　合拍不合拍，跟她去旅游一次就知道了，原因自然是旅游的过程会有好多事情，比如住宿，比如两个人会不会因为在一件事情上有争执，又或者会不会吵架？
　　又如何调解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最主要的就是沟通了，总之就是，细微之处方能见真章。
　　于薇笑着说，“不怕，人都是你的了，大不了你走哪儿我跟哪儿！”
　　郭辉讪讪的说，“那行！”让于薇抓紧时间收拾东西，自己去订票。
　　习惯性的摸兜，唉，没有手机，各种不习惯啊，哪有12306方便，好在离学校不远的牡丹广场就有一个订票点，走路过去有个二十分钟也够了。
　　共享单车也没有，郭辉甚至感觉到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整个精神都有点崩溃了，这什么时候才能适应啊！
　　临近长假，车票紧张，幸运的是有两张软卧，郭辉咬咬牙订了两张。
　　硬座到是有，向来节假日南下的车票要好一些。
　　郭辉想了半天，算了，受不了那罪，以前可以买张无座票一个人坐火车去关中老家，半夜12点一直站到早上7点，现在坐个高铁超过4个小时就开始喊着累了。
　　郭辉买完车票，又在学校对面的书店买了一本素描快速入门塞进书包，打算利用坐车的空闲，把以前学过的这技能给再拾起来。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好歹是重生人士，后世那么多的工业品的创意，不搬过来实在是对不起辛苦这走一遭，时不我待，现在学习还不晚。
　　回到宿舍后，包里带上随声听，充电电池，充电器，再塞几件替换的衣服，给马超打声招呼，让帮忙点个到，代班长那边也应付一下，说出趟远门，潇洒的离开寝室。
　　到女生楼下，喊上于薇，一起到公园腻歪了一下午，到附近的大张超市买了点零食方便面火腿肠水果之类的，才坐上电车直奔火车站。
　　腻歪的时候，于薇问，咱俩这算啥关系啊，郭辉一本正经的说，“我这是先上床再谈恋爱。”
　　于薇就笑，“那你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晚上那么熟练。”
　　郭辉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一世肯定是第一次啊，嗯，没毛病，就举起手说，“肯定不是第一次啊，呶，我的第一次给了我的右手！”
　　于薇红着脸说，举起自己的无名指，“一样，我没想到我们之间那么快！你肯定觉得我不自爱！”
　　又见熟悉的场景，郭辉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自是自己的应对办法，就笑着说，“都是成年人了，荷尔蒙飞扬的年纪，昨天晚上不是给你说了么，身体是诚实的，跟自爱不自爱的没关系。”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会变得理所应当，无非就是拽皮带的时候捂的力道大小不同罢了，见于薇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不想继续讨论这个事情。
　　郭辉又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视频，也伸出右手无名指，又用大拇指比划了一下，指了指无名指的中间，快速晃动了好几下，浪笑道，于薇刷的一下，脸红的像煮熟的大虾，使劲掐郭辉，骂着不要脸，连忙转移话题，问票买好没。
　　郭辉就赶紧掏票票，连着身份证也掏了出来，于薇夺过身份证，仔细看了起来，于薇也掏出身份证给郭辉看。
　　于薇家是新城的，中原最大的交通枢纽，郭辉则是土生土长的洛城人，两个人同岁，不过身份证上于薇比郭辉大一个月。
　　郭辉捏着身份证，贱兮兮的笑，“你看，我身份证是农历生日8月16，实际上要比你大几天，你得给我叫哥！”
　　于薇就掐郭辉，说想得美，郭辉就嘿嘿的笑，说晚上充电的时候看你叫不叫。
　　火车是晚上7点多的车次，到火车站才发现连个快餐店都没有，郭辉这才想起来，02年毕业的时候，浦海市场大改造，洛城才开了第一家快餐店，开店之日起，人气火爆，老板赚钱赚的手都抽筋了。
　　这家店老板也是一步一步的在洛城开了几十家店，都成立了一个餐饮集团，火车站的位置自是不会放过。
　　“失算了！”郭辉忙说，“这边没啥好吃的，找个地方随便垫吧垫吧得了？”
　　于薇拉住郭辉，“算了晚上我吃点水果，你不是带了方便面么，简单对付一下。”
　　郭辉说也行。
　　漫长的等待之后，随着人群涌动，两个人终是挤上车，路过硬座车厢的时候，又见乌央乌央的人群在大呼小叫的挤，暗自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感到无比的正确。
　　等进到包厢，发现两个下铺都有人了，一个中年大叔，四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还有点面熟，另外一个年轻人，三十出头，挺精干的，看样子是出差，随意寒暄几句，问了问都在哪儿下车，这才开始收拾行李。
　　郭辉拿出水果给于薇挑，自己去接开水泡面，没过一会儿，就看见推餐车的阿姨吆喝着过去，郭辉就跟于薇开玩笑。
　　“上回吃饭遇到一姑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拿着手机给男朋友打电话，说你不用找我了，我坐火车回家了！
　　旁边老板娘见小姑娘哭的伤心，该帮忙得帮忙啊，忙大声说，‘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了，来腿让一下。’”
　　刚说完，餐车阿姨远远的话传过来，还是原汁原味的豫普，“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了，来，腿让一下。”
　　于薇哈哈笑，郭辉跟着乐，绿皮车的情怀，真是让人难以遗忘。
　　于薇突然夸张的说，“好像手机电话费好贵的哦！”
　　郭辉一愣，谁说不是呢，现在还是双向收费的，坑爹的一波一，苦笑了一下，“放心吧，再过几年，这玩意就会人手一个的！”这没手机的日子，真的好不适应，绕来绕去话题又饶到手机上了，我追的大数据修仙还没写完呢。
　　旁边的两个大叔听了也笑，“小伙子挺有意思的，小两口去哪儿玩啊？”
　　于薇大大咧咧说去姑苏旅游。
　　坐在下铺左边穿白衬衣，藏蓝色西裤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大叔说，“姑苏好啊，去年拙政园、留园、网师园、环秀山庄刚通过世界遗产目录，人间天堂啊，小伙子可以去这几个地方瞅瞅。”
　　郭辉笑着说是，这几个地方都是要去的，大叔对这几个地方挺熟的啊，大叔就说，“我们回苏南，离那边挺近，经常去姑苏，是挺熟的！”
　　郭辉说，“苏南也挺好，工业也比较发达，城市环境有江南城市的特点了，比较精致，绿化也很好！”
　　大叔脸上顿时露出自豪的神色，“我家就是苏南的，想不到小伙子对苏南也挺熟。”
　　郭辉感慨道，“是啊，工业里面，苏南做发动机连杆已经逐步显现规模，全国几个大的连杆生产厂家都在这边啊！”
　　大叔眼神一亮，寻思着小小年纪对这行业倒是门清，疑惑的看着郭辉，郭辉就说，“我们学内燃机的，当然对这些有所了解了。”
　　当过生产采购科长的郭辉，对发动机整个采购体系了如指掌，后世的连杆发展历程也是门清，“咱们国家现在的汽车工业正在紧锣密鼓的发展，作为发动机关键的零部件，连杆也是大有可为啊，不过现在连杆的生产技术还是不怎么地，严重影响我们发动机的整体性能！”
　　大叔掏出烟，软中华，递给郭辉一根，问到，“哦，怎么落后了？”
　　郭辉也没客气，给大叔点上烟，继续吹13，“你看啊，咱们现在的连杆加工，都是先锻造个椭圆孔，然后拉刀给拉断，然后加工出剖分面，定位止口，重复定位后，经过两次拆装，到装到发动机上，你能保证连杆大头孔的圆度？
　　以我们现有的设备精度，控制在1丝以内已经是很好的水平了，2、3丝都是正常的，但是1丝对发动机告诉运转来说也是有重要影响了。”
　　大叔求知若渴，继续问，“哦，那这个怎么解决啊？”
　　郭辉神秘一笑，说，“涨断技术啊，就跟掰筷子一样，掰断了再装上，断口的定位问题不就解决了，永远的1对1，一丝误差都不会有！”
　　大叔说，“也是，国内的涨断技术还不成熟！”
　　郭辉说，“其实涨断技术说白了就是两条，一个是材料一个涨断技术，用高碳钢C70S6，猛含量超过硫含量的3倍就行，涨断技术用激光开个切口，液压涨断就行，呵呵！”
　　大叔就问，为啥非得3倍，郭辉解释说，“提高含硫量是为了改善加工性能，硫和铁又是形成硫化铁，产生脆性，猛和铁的相比，猛和硫的亲和力要大于铁的亲和力，优先形成硫化锰，可以有效降低钢中贝氏体的含量；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硫化铁会产生钢件的热脆，涨断的时候会产生崩口，废品率肯定会居高不下；至于为什么要3倍，锰和硫结合肯定要有富裕，至少得3倍。”
　　大叔如获至宝，感慨道，“想不到啊，现在的大学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说句实在话，我是做连杆的，公司在苏南，有兴趣没，帮我把涨断技术做出来？”
　　郭辉心想要不是看着你可面熟，我还不吹嘘自己呢，伸出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说道，“没问题啊，技术好说，重要的是马内。”
　　大叔发给郭辉一张名片，名片上很简单，写了个童东勤，下面一个电话号码，敢这样留电话的，要么是董事长，要么就是藏头露尾的游弋在灰色地带的，显然，童东勤是前者。
　　当然郭辉不会傻不兮兮的去问童老板的身份，又不是不知道。郭辉给大叔留了名字和宿舍的电话，看的大叔龇牙咧嘴的，这联系起来太不方便了。
　　童东勤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年轻人，说，“小蒋，给你的手机拿出来，通话记录删掉，电话卡拔下来。”
　　小蒋不情愿的掏出手机，刚买还没一周呢，郭辉一看，诺基3210啊，经典啊。
　　“小郭，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蒋，蒋华，以后多指导。”蒋华伸出手跟郭辉握了握手。
　　郭辉忙说，“不客气不客气，都是为了工作！”
　　删完短信，一切记录，蒋华将手机递给郭辉，童东勤笑呵呵的说，“别介意啊，旧手机，回头给你整个新的，为了联系方便，你记得抓紧办个号，给我发短信。”
　　郭辉笑呵呵的说，“行，没问题，童总。”又冲蒋华说，“蒋哥，充电器呢？”
　　蒋华一脸黑线去翻包，于薇使劲掐郭辉，郭辉龇牙咧嘴的笑。
　　童总看着小年轻，笑着感慨，“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