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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少年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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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讲堂中,老师一笔一划的板书,激情的讲学。分贝几近达到了能震碎窗子的地步,却依旧无法唤起讲堂下昏昏欲睡的高三学子。
  正临高三毕业的教室之中,学生中有扇自己耳光的,有小鸡啄米的。然而,无论如何,‘高三’‘未来’,这两个词的压迫,早已使他们在与黑夜的奋斗之中精疲力竭,哪还有什么精力去听这无上天书呢?
  很多人为了尽量使自己睡不着,便站在了后排,不过当他们看到后排座位上趴着的同学,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再次一涌而上。
  苏武便是后排中的一员,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睡觉的人。
  高三的座位自然是按照学习成绩排的。可苏武的实力并不在这,虽然无法挤进中间的二三四排,不过至少也在两侧中间并且排名甚至靠前的位置。
  至于为何坐在倒数第一拍的位置,而且...身旁还是臭气熏天的垃圾桶,任谁都无法想象苏武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该有多大,但也有很多人想不通,他为何要选择坐在这,因为,前排还有一个空位。
  苏武前不久因为武科模拟考试,本就瘦弱的身体硬撑着将试考完,可命途多舛的他,上天自然不会放过,临近高三毕业前夕,又得了气胸,不得不动手术。
  结果,一耽误便是三个月之久,对于正直黄金时期的苏武来说,这一环套一环的悲剧,简直是断送他的前程。
  两个月后,再次回到课堂,老师的天书讲的更是头头是道,苏武看着黑板愣神发呆,心中默默泪奔。
  下课铃声在不知不觉中响起,不过,高三不拖堂那都是怪事,于是,在老师说下课后,下课的余音才算是真正响起。
  “吃什么?”段子玉拍了一下还在蒙头看复习资料的苏武。
  苏武无奈起身,背起书包道:“煎饼果子?”
  段子玉盯着苏武看了一会,然后爽快的答应道:“行吧!卡拿来!”说着便将手伸了过来。
  苏武早就会意,将准备好的卡直接塞给了段子玉。
  “还有,记得帮我带瓶水,除了碳酸饮料,其他都可以。”苏武道,此时的他,还不能喝这些刺激性的饮料。
  准备出门的苏武,忽然被某个没长眼睛的同学扛了一下,苏武差点栽倒了大大的垃圾桶里。苏武心中愤懑不已,但看到所有人都无精打采,不闻不问的样子,苏武心中苦笑,他好不甘啊,可又能如何?
  垃圾桶的味道,让苏武的胃不断翻滚。
  但下一秒,苏武愣神的看了看垃圾桶,若有所思的出了教室。
  到了食堂门前,段子玉和苏武分道扬镳,苏武快步回到了宿舍。
  大伙都去吃饭了,所以宿舍里空无一人。
  苏武躺在硬邦邦的二层床上,胳膊搭在了烧呼呼的额头上。苏武不知道自己的头为什么老是烧烧的,但绝不是发烧。
  想着未来,想着当下,苏武忽然间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摇摇欲坠的身体更是让苏武头痛,心怀大志的他,却没有一个可以承载的躯体。
  苏武自嘲,有人说,上帝关上了一扇窗,必会为你打开一扇门。而此时苏武的现状是:上帝给了他一副千疮百孔的躯壳,但也给了他一份不屈的意志。可惜...二者可以互存却无法互补。
  “我不甘!我不甘心啊······”苏武轻声道,眼角轻轻的划过了一行清泪。
  很快,段子玉便提着煎饼果子和水回来了。
  两人边吃边聊。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有机会吗?”段子玉说的很委婉,但实际意思就是,你现在身体都这样了,而且成绩一落千丈,还能考上本科吗?
  苏武一如既往的微笑道:“再看咯。武科肯定是没戏了,身体机能各项都过不了。至于文科,地理呢,我是路盲。政治根本一点兴趣没有。理科...你看我成绩就知道,喜欢也无济于事。”
  段子玉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苏武说的没错,武文理三条人生大道,现在苏武前路。
  “没事,别灰心,你还有你家药店不是?”段子玉安慰道。
  药店?苏武看了一眼段子玉,心里忽然间更是苦不堪言。
  这小子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武家里是开了一家药店,经营的虽然还不错,但是苏武家里现在可是还承载着几十万的巨债呢。
  一旦苏武考不上,那么家里的药店也不可能给他经营。而是直接转手,先将家里的债务还了再说。
  梦想的路被死死堵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压的苏武心力交瘁。
  “是啊,我该怎么办?”吃完煎饼果子,苏武躺在床上,胳膊再次搭在额头上,不经意间,再一次抹掉了眼角的泪。
  周六下午,高三放假。
  等学校所有人都几乎走完了,苏武才拿着手机准备回家。
  学校不允许带手机,也没有澡堂,所以很多人都被逼无奈,只能偷偷带。
  虽然被发现,就要交成百成百的罚金,可是,即便所有人都怨声载道,又能怎样?官大一级压死人。
  给父母说和同学一起去买书,但其实,苏武只有一个人。
  换了便装,理了个发,带上了玻璃眼镜,苏武和在学校时的样貌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在学校的状态就像是病人,无精打采,而且,因为不能洗澡,也可以用邋遢两个字来形容。
  不过现在的苏武,白皙的脸颊之上散着蓬松的黑发,简洁的便装显出一股清秀之气。
  来到人山人海的步行街,这里的小店数不胜数。
  有和武道有关的武堂,都是专门卖关于武术修炼的东西,有兵器,有功法,还有各种各样的丹药。
  当然,还有一些人烟稀少,但是却聚集无数人目光的科技馆,里面都是非常先进的科技产品。
  苏武径直来到了一家旧书店,里面人来人往,但真正买书的人却是不多。因为这家店下面别有洞天。
  伴随着苏武来到地下,与地面上截然不同,这里人声鼎沸。灯光虽有点昏暗,但却也照亮了这里的每一寸。
  这里的地摊极多,长长的竟然望不到尽头。也有一个个小屋,里面此时此刻说不定在谈着价值亿万的生意。
  当然,还有一些小屋前坐着三两个美女,不用说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本来身为三好学生的苏武,自然不会知道这种地方,但随着父亲之前来这送了几次药材,苏武才知道,而且自己也结实了一些大朋友。
  按照苏武的话来说,只要没坏心的人,都可以成为朋友,不分长幼。
  来到一家铁匠铺前,苏武提前塞上了耳塞,随后推开门帘走了进去。
  “小武,不好好复习,跑这来干嘛!”看到苏武来了,正在打铁的雷军依旧在不停的打铁,头也为转过,而且周身还有银白色金属光芒闪动。
  苏武哑然一笑,过了许久才道:“雷叔,您看我都成这样了,还能考上吗?我琢磨着过几天来这里给您帮工呢。”
  雷军二话不说,只见一抹银光想着苏武的头顶袭来,一个爆栗,让苏武无奈着捂住了头,不过雷军下手也有分寸,呵斥道:“你小子,瘦不拉几的,能干什么?我才不要!”
  苏武捂着头傻笑了一阵,看着店里横七竖八的合金还有一些武者才能用上的武器,甚至还有一些芯片和电焊机等等之类的工具,苏武忽然间又想起了班里的那个垃圾桶。
  看着雷军不停的挥舞着大锤,苏武知道,雷军话虽然说得这么绝,但是多年下来的交情,就算苏武想流落街头,雷军也不许,照雷军的话就是:“我老雷的兄弟,这么能落魄到无家可归!丢人!”
  其实说白了,雷军其实自顾不暇,虽然衣食无忧,可是却没钱在市里买套房子。如今三十二了,却还没有个一妻半子。
  叮!叮!叮!
  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金属的碰撞声,而屋子外的声音却是很小。其实,全靠雷军的一身灵力,才得以支撑,否则,这地下黑市的人怕是都要遭殃了。
  在这个文武兼修的世界,别看学习重要,其实最为重要的还是武力。
  在市面上,有人打着富文穷武的口号,实则不然,按照雷军的话来说,都是那些高层人物的手段,让人们沉寂在知识的世界,而自身没有力量去推翻他们的政权。
  不过,雷军的话也有很多缺陷,就是现在市面上也已经有很多武道宣传了。
  什么边线紧急,包围城市人人有责什么的。
  不过,还是雷军说的对,因为练武一是吃苦,二是砸钱。
  没有好的丹药、兵器还有专业的导师,一来练得极为吃力,二来是到了战场上怕是有出无进。
  如果杀不了异兽,要么死,要么就要面对倾家荡产的境遇。
  异兽的强大,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苏武见了狼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咳咳...没办法,苏武也只能拿自己自比了。
  看着雷军强健的身躯,苏武心中的热血轰然升起。其实,他也想像雷军一样,成为武者,拿着砍刀去外面砍异兽,听说一头就可以换来几万元,有的甚至高达几十万。
  如果他能杀上几头,那么自己家里的债可以还了,自己也可以买得起丹药,还考什么理科文科,直接报考武科,然所有人都羡慕死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臆想归臆想,杀异兽也是要实力的,即便是雷军,在苏武面前强大如斯,可是到了异兽面前,二者也不一定孰强孰弱。
  想起自己在课堂上弱不禁风的样子,苏武的胸口又莫名的痛了起来,都是手术后遗症惹的祸。
  叮!叮!叮!
  在大锤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中,莫名的形成了一种节奏。苏武的心就好像那被锤炼的合金,一点一点的凝练起来。
  啪!
  “雷叔!这些东西借我!”
  苏武狠狠的拍了一下手边的金属,忍住痛,眼神坚定的盯着雷军。
  雷军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大锤,转过头,不解的看着苏武,但看到苏武严肃的样子,还有那熟悉的眼神,雷军眼神也变得恍惚不定。
  苏武可没有灵气去控制声音,巨大的响声使得周围路过的行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了过来。。
  那一刻间,苏武此时感觉所有人都在凝视着他,顿时,他的心像是莫名其妙的受到了一种洗礼。
  终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人都这样注目!然后...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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