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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推石砸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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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瑟瑟,天气转凉。
  溶洞内的水流越来越小,鱼儿也少了很多。眼看快要入冬,道经谷连续几个月没有下雨。天干物燥,树叶纷纷掉落!
  忽一日,天气转冷,天空灰蒙蒙一片,毛毛细雨飘个不停。一周后,北风刮起,乌云散去,天空又放晴了!
  溶洞内,老翁仍然在船舱内静坐不起。他身体周围的光茫亮了许多,将他紧紧的裹住。飞船上的灯光也更亮了,可供梁狂平照明取暖。眼下天气冷了,梁狂平没有保暖的衣服,只好靠着灯光取暖。
  黄金龙依然精神抖擞,和梁狂平相处一段时间已经把他当成了好朋友,甚至半个主人了。梁狂平示意要它去做什么,它都会去做,但唯一不行的就是不允许他靠近老翁。
  傍晚,他们又在一起烤鱼吃。
  梁狂平的食量越来越大,一天到晚都觉得肚子饿。黄金龙很有耐心,每天都捉大量的鱼﹑蟹回来给他吃。因每天练功的时间长,梁狂平已没有太多精力去捉鱼,都是黄金龙进洞捉的。眼下地下水少了,鱼蟹也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洞里的鱼蟹非被吃完不可!
  梁狂平双手捧着烤好的鱼,重重的咬了一口,两眼盯视着黄金龙。黄金龙仰着脖子,耷拉着脑袋看他吃。
  梁狂平嘻嘻的笑了会说道:“龙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黄金龙会意的“嗤嗤”叫了几声。
  梁狂平继续说道:“龙兄,洞里的鱼儿都快被我们吃完了,接下来怎么办呢?”
  黄金龙摆动一会头上的触手,伸长脖子指了指洞外。
  梁狂平心有领会,说道:“龙兄,你是说到溶洞外面去找吃的吗?”
  黄金龙点了点头。梁狂平说道:“可我出不去,该怎么办呢?”
  黄金龙又摆了会触手,挺着脑袋想了会,接着用触手指了指洞内左侧的一处石壁。
  梁狂平不明其意,难不成它是要我从那处石壁上钻出去吗?黄金龙摇了摇头。梁狂平追问:“那是什么意思?”
  黄金龙爬到石壁下面,用尾巴卷起一块小石头,使劲往上甩,将石块砸向石壁。梁狂平似有所悟,莫非龙兄想要我在这处石壁上砸个出口来?
  黄金龙点了点头。梁狂平一脸茫然,这石壁坚实无比,如何能砸得出口子来?这不如同蚍蜉撼树吗?
  黄金龙竖直了头上的触手,朝梁狂平频频点头,好像它的一对触手里面装有无限的智慧。
  梁狂平心想,龙兄应该不会骗我,它说行一定能行!这几个月来,自己练就一身的力气正愁无处可使,正好可以发泄一下。
  说干就干,梁狂平在洞内收集石头,搬到石壁下方,两手抓起石头,朝石壁上使劲砸。
  石头撞上石壁,粉身碎骨的被弹了下来。
  梁狂平又扛起一块二十来斤重的石头使劲砸上去。
  那石头粉身碎骨的又被弹了下来,撞击声响彻整个溶洞。
  黄金龙朝梁狂平“嗤”的叫了一声,直摇了摇头。
  梁狂平走到它跟前问:“龙兄,难道不是这样砸吗?”
  黄金龙爬到一块大石头旁边,用尾巴拍了拍那石头。梁狂平跟着走了过去,想必龙兄是要我用更大的石头砸。
  黄金龙点了点头。梁狂平看了看那块石头,圆圆的,得有两百来斤重。他试着想扛起来,然而石头太重。他勉强抱了起来,一会功夫又滑落下去!
  梁狂平朝黄金龙说道:“龙兄,我力气不够大,扛不动,怎么砸?”
  黄金龙摇了摇头走开了。
  梁狂平想再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是自己力气太小了所以扛不动它。他暗暗下定决心,虽然我现在扛不动,但我可以练,总有一天我定扛起它将石壁砸出个窟窿来不可!
  梁狂平不急于求成,先从小的石头砸起。一天下来,石壁丝毫无损。他的手臂,腰背却已酸痛不已!
  黄金龙又在一旁嗤笑他。
  梁狂平两眼盯着石壁发呆。一天下来,他至少砸了上千块石头,然而每次石头砸的位置不一样,因而只密密麻麻的在石壁上打出许多印记。
  梁狂平心想,若是石头每次都能砸在同一个点上,长时积累,石壁一定会被打穿。他开始琢磨着如何准确的推石头,如何使劲,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合上眼睛。一有好的点子,他便马上拾起石头试着砸。虽屡试失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他相信办法总归能想出来。他折腾了一个晚上,身体疲惫不堪,躺下去就睡着了。
  天一亮,黄金龙用尾巴拍打他的脸蛋,把他叫醒。
  梁狂平全身酸痛,使不出劲来,但又不想让黄金龙嗤笑,再难他也要咬紧牙关撑住。他发泄似的拿起石头便砸,不管砸不砸得中,胡乱的武了一会,好似在跟黄金龙斗气。
  待心情平静些,他停了下来,蹲坐在地上,心想这样砸下去不是办法,得练出一套路子,有章有法的砸,方能砸出洞来!
  然而,他从来没有练过,不知道如何着手!没有人指点,黄金龙又只会嘲笑他,老翁又不肯出来。
  一想到老翁,梁狂平即刻醒悟过来。我何不像老翁一样,心平气和的坐着调养生息,积聚力量再砸石头。他当即效仿老翁,双腿盘坐在石块上,两手放于膝盖上,坐直腰身,打坐调息。
  黄金龙好奇的爬到他身旁,围着他身子转了一圈,心想他怎么也学起主人打坐来了?主人是在疗伤,他这是要做什么?
  梁狂平丝毫不理会黄金龙,继续打坐调息。
  起初他感觉腿麻,一段时间后,呼吸顺畅,全身轻松,四周好似有一股力量在环绕着自己,脑袋也清醒了。这法子还真管用,难怪老翁坐了那么久都不肯醒来!
  梁狂平心想,老翁不吃不喝坐了那么长时间,这当中一定有秘诀,不然他如何能坚持那么久?待冬天来了,没了吃的,我也如他一样静坐个一年半载,那该多好!
  次日天亮,梁狂平体力恢复,又开始砸石头。
  他感觉身体的力气比昨天更充沛,五十斤重的石头他双手一推就将它砸向了石壁。跟着他又扛起一块更大的石头,全身使劲,又是双手一推。石头飞快的冲了出去,恰好打在上块石头打中的点位上。
  梁狂平满怀欣喜,似有领悟。如果我每次都这样双手使劲的把石头推出去,想必打中同一个点位的几率要大得多。
  他先用小的石头试验。左腿迈前一步,右腿后移半步,身体中心略下坠,双手扛起石头至右肩。凝神聚力,手臂,腰部同时发力,急速推出。
  石头飞快的冲向石壁,眨眼间,撞得粉碎。
  梁狂平紧跟着又推出几个石头,都砸在同一个点位上。他高兴得哈哈大笑。半个月下来,他推石头的技术已经练得纯熟,力气也大了不少,能轻松推出七八十斤重的石头。
  黄金龙在溶洞里抓了几只老鼠,当晚为他庆祝。
  梁狂平好长时间没有吃到香肉了,闻到老鼠肉香味,嘴馋得直流口水。
  溶洞里的老鼠长得肥大,黄金龙抓了两只,够他两饱食一顿。
  半个月下来,梁狂平进步不小,但力量仍不足。
  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本该在学校里和其他孩子一样接受文化教育,不料世事难测,九死一生后落难在这溶洞之中,所幸得高人施救才得以活命。
  苦心人,天不负!经过艰苦磨炼,他的身体结实许多,个子也长高不少。天天砸石头,他的双手已经长满老茧,身上遍布伤痕。他整天对着石壁推石头,那石壁虽然结实,也被打出一个深深的坑。
  梁狂平推石头越发精准,每个石头都能准确的打在同一个点位上,正如水滴石穿,再多推一段时间,那石壁准被打穿一个洞来!
  梁狂平信心十足,越推越勇。累了他便盘坐在石块上,打坐调息,积聚能量。这些时日来,他的力量大有增长,能推动百余斤的石头,再勤加磨炼,定能扛起那块两三百斤重的石头。到时可以好好气气黄金龙,想到这,梁狂平哈哈大笑。
  冬季来临,气温骤降,碧粼山脉山寒水冷。天空灰蒙蒙,细雨飘落,高山顶上已有冰洁。
  溶洞内的水流将近干涸。梁狂平将出水口用石块堆出一条拦水坝,减少河水外流。
  然而,溶洞里的鱼蟹和老鼠已被梁狂平吃得差不多。
  黄金龙每天得花大半天时间才勉强捕捉些小鱼,小蟹,根本不够他吃。时间一长,黄金龙来了脾气,不去捉鱼了。
  梁狂平只好拿着灯具自己进洞里捉鱼,好在溶洞内较暖和,不至于着凉。捉了大半天,他仅捉到十几条小鱼。大鱼早已被黄金龙捉完,眼下地下河水干涸,鱼儿都往深洞里躲藏去了。老鼠害怕黄金龙,也躲进了深洞里,要捉到它们难上加难!
  梁狂平在洞口焦急的徘徊,得尽快想出法子才好,再这样下去,非被饿肚子不可。黄金龙倒好,它眼睛一闭就可以入眠了,自己可不会冬眠。他寻思良久,必须早些打穿石壁,爬到洞外去捕猎。
  他又走到石壁下面察看。那块石壁已被他砸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坑,周边已有些裂纹。石壁下方堆积了一大堆被砸碎的石子,如同一座小石坡。
  梁狂平踏着小石坡跃上了石壁,仔细察看洞坑,见那坑中间已裂出了一条缝。他努力朝着裂缝瞧去,隐约可见有亮光射进来。他顿时心头一喜,此处定是出口!他右手使劲的在裂缝上拍了一掌。此掌猛烈,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梁狂平一脸惊喜,原来自己的手力这么大!他又挥掌使劲的劈下去。石壁猛的震动,裂缝更明显。然而,毕竟是手掌击石头,两掌劈下来,他的手掌已被震得麻痛不堪。
  他跳下石壁,走到那块两三百斤的石头面前,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浑身是劲,这次定能扛起这块石头。
  黄金龙好奇的从船舱门口爬了过来,睁大两只圆鼓鼓的大眼盯着梁狂平看,似乎在笑问,你行吗?
  梁狂平侧头瞧了它一眼,随即双手抓拳,上下武动一番,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黄金龙不屑似的盘坐在傍边观看,它的两只触手直挺挺的立着。
  梁狂平朝大石头走上两步,躬下身子,两手抱住石头,深吸一口气,腿、腰、手同时运劲,大喝一声,将石头扛了起来。
  两三百斤的石头确实沉重!梁狂平满脸发红,额头汗珠直冒。
  他扛起石头往石壁下方走上两步,左腿迈前,右腿驻后,手掌紧压石头,腿、腰、手同时发力,将石头猛推了出去。
  石头被准确的推入洞坑,“轰隆”一声巨响,如同炮弹般将石壁击出一个一米来宽的口子。石头当即裂开数块,掉落石壁下方,震得溶洞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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