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书

　　区长和秘书离去后，谢臻没有立即回到楼下继续设计灵阵，起身在窗边伫立。
　　谢臻起身在窗边伫立。
　　昆阳市的晚霞不能说有多美，但秋水长天一色倒也能在几处知名湖畔看见，因此本地杂志中有几个栏目是专门为其而开设的。不过站在窗前的谢臻显然不是在欣赏晚霞和夕阳，他甚至把眼睛给闭上了。
　　一本书突然在他面前凝聚出来，一页一页地自动翻开。或许说它是一本书都有些勉强了，没有哪一本书会如它一般黑色封面黑色书页，而且书页上没一个字。书每翻开一页，就有一些蓝色光点融入其中，这本书并不厚，没几分钟就出现了封底。它自动合上后，化作点点黑芒，钻入谢臻的身体中。
　　谢臻长舒一口气，自语道：“这本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书真是奇怪，我都没有成为灵者尚且不能吸收天地灵能，反倒是得天天伺候它吸收！”
　　话虽说是嫉妒的话语，但他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而嘴角挂着笑意。他虽然没有成为灵者，但在这本书上却得到了更加珍贵的能力。
　　破虚瞳术，便是这本书赋予给他的能力，当他使用这个能力的时候，灵者体内原本神秘无比的灵能，在他眼中只会是无所遁形。
　　这个能力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当灵者的灵能全方位地展现在谢臻的眼中后，他一同能够看出来的，还有灵者的灵能缺陷。有些缺陷无关痛痒，但有些缺陷是致命的，利用它们，谢臻甚至能够对付灵者。
　　当然，谢臻终究还只是个普通人，因此他最多只能对付一个一级灵者，要是遇到二级灵者，即使他能看出灵能缺陷，也没办法利用。
　　所以说这个破虚瞳术更要珍贵，因为谢臻迟早会成为灵者的。
　　说起这本黑色书的来历，那就不得不提到金手指这个概念。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群人，他们运气非凡，要么走路的时候被天上掉下来的莫名其妙的东西砸中，要么被不得说的理由逼得跳崖，然后崖底发现各种绝世神功惊天宝物，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谢臻的金手指也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它被夹在一堆旧书中送到旧书店来，谢臻在清理旧书的时候发现了它。说来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旧书的主人无缘于它，反而拿着十块钱欢天喜地地离去，而有缘的谢臻发现了他，以后的人生也会像开了挂一样牛逼。
　　《启示录·黑章》，这是黑书在被谢臻发现后传出来的信息，大约就是它的名字。
　　黑书今日份的天地灵能已经吸收完毕，谢臻下了楼回到书桌前，继续研究灵阵。区长认出了谢臻正在设计的是灵阵，却没有认出他设计的是何种灵阵，否则他心中的吃惊程度还会更上一层。
　　灵阵有虚灵阵和实灵阵之分，其中虚灵阵作用于人体，具体使用方法为调动体内的灵能将其构造出来，而实灵阵作用外物，典型例子就是灵能武器。在同级的灵能武器中，加持了灵阵的绝对要比没有加持的具备更高威力。
　　世界上已知的实灵阵数量比虚灵阵高上好几个量级，产生这种差距的根本原因在于调试。由于作用对象不同，实灵阵的调试只需要在专门的调试台上就可以进行，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调试不成功产生的能量将测试台损坏而已，容错率很高。但虚灵阵不一样，它必须在人体中才能进行调试，丁点的差错都能导致死亡。
　　设计虚灵阵的人，不是拿别人做调试，就是拿自己做调试。前一种人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后一种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的疯子。
　　谢臻设计的正是虚灵阵，但他既不是前一种人，也不是后一种人，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在人体中进行调试。这是破虚瞳术的另外一种神奇作用，模拟灵能。
　　他的灵阵只差临门一脚就完工了，但很不幸的是他被一个灵阵的节点给卡住了，无论他怎么运算，得出来的结果在进行模拟调试后总是会有丁点的错误。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星半点的误差都可能直接导致灵阵崩溃，进而产生死亡的后果，谢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三天后，谢臻终于在大量的计算中找到了自己出差错的地方。他起身到旧书店中摆放灵能数学资料的区域，开始寻找自己需要的资料。
　　“没想到居然是我用错了定理，那里本来应该用王氏定理来计算，我却用了与之类似的爱德蒙定理……”他自语道，“不过王氏定理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还得找资料查看一下！”
　　几分钟后谢臻从一个书架上抽出一本满是灰尘的书，翻开瞧了瞧，喜上眉梢：“就是它了！”
　　王氏定理是十年前昆阳大学著名的灵能数学家兼灵阵大师王时针教授提出来的，其作用是解决“灵能增幅类虚灵阵”的节点问题。谢臻将其仔细阅读后，又开始了繁杂的计算，但这次没用多少时间就得出了结果。
　　“应该正确了！”他拿出一张画着复杂的几何图形的纸张，在上面的某个位置画上了一条线，与另外一条线相交，交点便是卡住了他的节点。
　　接着，他盯着纸上的灵阵，开始使用破虚瞳术。蓝色的灵能在他眼中被模拟出来，缓缓构建出他设计的灵阵，当最后一个节点出现后，灵能突然加快了运转速度，直到到达某个特定的速度，然后匀速运转。
　　“终于成功了！”谢臻长舒一口气。
　　虚灵阵有固定的灵能运转速度，判断虚灵阵是否设计成功就是依靠这个标准，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谢臻之前的模拟结果要么就是大于它要么小于它。
　　但凡是灵者，其体内就一定会有灵能缺陷，因此在使用灵能的时候就会产生损耗。损耗的或多与或少，取决于灵能缺陷的数量。虚灵阵中有一个“灵能增幅类”，就是针对这个灵能损耗问题而产生的，它的作用是减少灵能损耗。
　　如果把一个灵者全身的灵能量化为“1”，那么在经过灵能缺陷的损耗后，他能使用的可能就变成了“0.5”。这个数字对于每个灵者来说是不同的，有的可能是“0.6”，也可能是“0.7”，因人而异。而灵能增幅类虚灵阵的作用就是将这个数字提高。
　　但因为只能是通过减少损耗来提高灵者能够动用的灵能数量，而不是从根本上解决灵能缺陷来避免损耗，所以市面上再好的灵能增幅类虚灵阵也有一个上限，不可能让灵者能动用的灵能数量变成“1”。
　　谢臻设计的虚灵阵可以说是灵能增幅类，因为它能够提高灵者能够动用的灵能数量，但同时也不能说是灵能增幅类，它的作用，是要比“灵能增幅”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