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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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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海龙和贾蔷从和平市场出来后,在门口坐上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回学校。在路上,余海龙感到气氛变的有些尴尬,俩人都在各想心事,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余海龙首先打破沉默问道:“嗯…!蔷姐,我看你心神不宁的,在想什么呢?”
  贾蔷悠悠的叹了口气,有些心有余悸的说:“唉!刚才挺危险的,你知道吗?我真害怕你们打起来,他们好几个人打你一个,你肯定得吃亏!”
  听贾蔷这么说,余海龙一下子脸红了,让自己在乎的人担心,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其实,他心里何尝不知道!只是当着贾蔷的面,他又怎么能明说。刚才那一幕,让他想起《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了。诸葛亮一生从来不敢冒险,唯有一次摆空城计的时候,虽然强装冷静,骗过了司马懿,可事后还是被吓的不轻,他今天也有这种感觉,都是一时大意了。
  “唉!早知道就不来这和平市场瞎逛了,早就听说这市场不太平!唉!差点把你也给害了,唉!我真傻!真的!”
  听到贾蔷这几句跟祥林嫂差不多的自言自语后,他突然对贾蔷产生了好奇,忍不住问道:“蔷姐,我觉的你学习挺好的,怎么会来三职高上学啊?”
  贾蔷听到他这么问,望着窗外,眼圈隐隐发红,没有说话。见她这样,余海龙害怕这个问题伤了她的自尊,于是急忙辩解的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问,我感觉你应该是那种学习很好的学生,成绩应该不错,不应到这里上学的!”
  贾蔷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余海龙说:“成绩好不好主要看天份吧!我可能太笨了!看别人学习起来挺轻松的,可自己怎么都理解不了。我记得好像是从初二开始吧!感觉成绩越来越跟不上了,哪怕比别人努力好多都不好使!”
  “唉!”余海龙也跟着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啊!”
  贾蔷点点头,“嗯!虽然这么说,可总是不甘心,照这样的水平发展下去的话,高考的时候成为炮灰的可能性很大,到时候只能看着别人眼红!”
  余海龙说:“呃…会吗?你也会脸红!”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余海龙接着就嘿嘿笑了起来。
  贾蔷问:“喂!笑什么啊?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余海龙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在想如果我是女生的话,我宁可不当高考状元,只要长的能有你一半漂亮,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贾蔷一愣,然后脸红道:“看你挺老实可靠的,没想到你也这么油嘴滑舌!不理你了!”说着就转头看着窗外,余海龙注意到她嘴角微微一动,似乎想笑,却又忍住不笑。
  这时夕阳斜射进车里,照在她脸上一闪一闪的,这个场景很像一个电影镜头,看的余海龙怦然心动。这个画面也让他突然想到了最近学的文言文《洛神赋》里的那几句话: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卓态,媚于语言……可见女人美起来,古今都是相同的。
  贾蔷本来挺忧郁的,可经余海龙这么一夸,她想了一会,再也忍耐不住,嘿嘿几声,终于笑了出来。
  余海龙看她这么一笑,今天的不愉快登时去了一大半。余海龙又趁热打铁说道:“唉!其实你也不用伤心,像我们这样的学校,每年能过一本线的凤毛麟角,上不了一本的话,二本三本跟大专二专也没啥区别,反正都是些烂校!但长相就不同了,有的人天生丽质,有的人歪瓜裂枣,这都是天生的,别人羡慕不来,就像罗玉凤再怎么整容,也整不成林志玲,对不?”
  贾蔷笑了笑道:“说是这么说,可我也算不上长的漂亮,在我们这种小县城里,顶多算矮子里面的大个子罢了!跟那些真正漂亮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余海龙又假装长叹一声,道:“唉,矮子里面的大个子也是大个子啊!反正总比矮子强吧!”
  听余海龙这么说,贾蔷又呵呵笑了起来,看气氛变轻松了以后,余海龙跟贾蔷又聊了一路,俩人的感情似乎也拉近不少。余海龙本来想让三轮车司机开慢点的,让他跟贾蔷多呆一会。可当着贾蔷的面,没好意思开口,偏偏那车夫不开窍,一路开的飞快,还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气的余海龙想踹他几脚。
  到学校大门口后,余海龙本来想把贾蔷送到宿舍的,可贾蔷还是执意不肯,虽然小D没了,可她还怕让别人看到,误会他有男朋友了,余海龙见此也不再勉强,在门口向贾蔷挥挥手后便目送她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处。
  看贾蔷走远后,余海龙没有回宿舍,而是转身去了学校门口的咸亨书店,自从解决小D以后,八兄弟也接管了咸亨书店,这里也成了八兄弟的大本营,没事都喜欢在这呆着,看看书或吹吹牛皮。
  余海龙走到咸亨书店后,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吆五喝六的。他进入以后发现店里闹哄哄的,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一边抽着烟一边打牌,身后还有几个站着的,也都烟不离口,个个吞云吐雾。看到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一家大烟馆呢!他看到桌子上好几副扑克牌混在一起,一看就知道在打够级。余海龙进来好一会,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一个个的站起来“龙哥,龙哥”的打招呼。
  余海龙看到这场面皱了皱眉头,点头嗯了几声,看到店里烟雾缭绕的,哪还有点书店的影子,外面的学生别说进来看书租书了,看到这些流里流气的学生,可能连门都不敢进。余海龙虽然生气,可他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些都是王胡的小弟,投靠过来后,算是他小弟的小弟,跟他差着辈分,他知道不能越级指挥!
  他走到书店后面,来到游戏厅,看到王胡、大头、大刘磊都在。
  “龙哥,你来了!”看到余海龙进来后,王胡首先站起来打招呼。
  大刘磊则在旁调侃道:“龙哥,一上午都没见你,是不是跟哪个女生约会去了!”
  大头拍了拍大刘磊的肩膀,起哄道:“你忌妒了是吧!有本事你也找个女生约约会,给我们看看你得实力。”
  余海龙对这几句调侃充耳不闻,大头看出余海龙气色不对,瞪了王胡跟大刘磊一眼,这两人也感觉出来了,都收敛起来,不再说笑。余海龙挨个看了他们一眼,对大头说道:“大头,你通知一下其它的兄弟,一会都去301开会,我有事要跟你们商量一下。”
  大头答应了一声,看余海龙说的很凝重,没有问为什么就匆匆跑出去了。见大头离开后,余海龙没说什么也跟着离开了。
  余海龙回到宿舍不久,其它的几个兄弟跟王胡就陆陆续续都到齐了,他招了招手让大家坐好后,首先对王胡说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刚才我去咸亨书店看了看,非常不满意,里面不像个书店,倒像个土匪窝。我不管以前什么样,但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打扑克!”
  看到王胡迷惑不解的样子,余海龙继续说道:“虽然咸亨书店是个游戏机厅,伪装成租书店,书虽然不多,租的也是些修真、玄幻、武侠之类的烂书,可让你们在那看场子,不是让你们在那吓唬人的,一个个光着膀子叼着烟的,哪还有人敢进来,虽然老板不说什么,可心里要有点数!知道吗?”
  这几句话把王胡说的面红耳赤,他没敢反驳,只有唯唯诺诺的连连说是。接着,余海龙又对众人说道:“现在可能大家都开始招收小弟了,既然人数越来越多,组织越来越大,我觉的已经到了要约法三章的时候了。既然我们想做大,就要有点组织的样子,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们也要定点规矩,别乱哄哄的,像土匪窝一样。”
  接着,余海龙看着大头,对他说道:“大头,我们都知道你喜欢看《三国》《水浒》之类的名著,现在你起来给大家讲讲《水浒传》里十字坡酒店的规矩。”
  大头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十字坡是武松发配孟州的时候,在路上遇到的一家黑店,是菜园子张青跟母夜叉孙二娘开的,这家黑店喜欢用麻药把路过的客人麻翻了,肥的做包子馅,瘦的直接扔去填河,不是一般的黑。但就是这样一家黑店,也有它的规矩,据菜园子张青给武松解释道,他们这黑店有三种人不可害:第一种是云游僧道,原因是因为他是出家的人,是社会主流不齿的边缘人物,惺惺相惜,所以不害。第二种是妓女,她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陪了小心才能生存的人,害她们的话,传出去会被人所不齿,也不害。第三种是各处的犯人,他们大部分是自己的同行,同行不坑同行,这也是规矩。”
  大头说完后,大刘磊首先开口问道:“龙哥,这十字坡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到我们也打算开家黑店?”
  余海龙笑了笑,说道:“我让大头讲这个例子,是想说明一个道理,越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越喜欢用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就像张青跟孙二娘一样,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渣,还有很多人把他两当好汉,原因是啥?不言而喻吧!还有我们都知道的RB山口组,逢年过节的时候喜欢到街上笑眯眯的给小孩发糖,貌似人蓄无害,实则穷凶极恶,只手遮天。我们也要学学十字坡,学学山口组,想干坏事还得学会伪装。我们要立个规矩,做一群披着羊皮的狼,也好收买人心。”
  说到这,朱萧虎也跟着附和道:“龙哥说的没错,老子说过:大象无行,大音希声,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越是大奸大恶之人,比如岳不群,越喜欢装成好人,我也早有这个想法了,只是…龙哥,具体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余海龙正色道:“以后你们收小弟的话,一定要约束他们,告诉他们有三种人不可欺凌:第一种是那种好学生,不要招惹好学生是最基本的规矩,这些好学生大部队都是老师父母眼中的宝贝,得罪他们的话,容易引起众怒,小心吃不了兜着走。第二种是不要得罪穷学生,我们学校虽然是烂校,可大部分学生都来自农村,穷学生居多,虽然他们大部分学习不咋地,老师父母也都不怎么待见,因为他们很穷,平时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敲诈勒索他们,一是油水少,二是敲诈来的钱不够挨骂的,也会被戳脊梁骨。还有第三种就是女学生,我们混社会是为了保护女人,不是为了欺负女人,只有弱者才会欺负更弱的弱者。你们都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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