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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绣春阁胡姬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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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音山那边的事情暂时处理完了,我赶过来其一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事,其二……”
  “其二是?”
  “想问问你下午验尸的那句口诀是跟谁学的……?”谢辞欲言又止,他的三个师傅全部不知所踪,段灵儿所说的那句口诀便是他的师傅之一曾传授给他的。
  或许段灵儿见过他师傅?
  谢辞虽然也觉得段灵儿这个年纪和身份与自己师傅相识不是很可能,但是他寻人心切,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段灵儿却很苦恼,那句话是前世梁国大理寺的一个仵作头陀教给她的,这一世她也没遇见那个人,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
  想了想去,只好胡诌。
  她盯着地上的青砖地面,装作想不起来,脑瓜模糊一片,胡诌道:“从我父亲书房的一本书上看来的,一本,一本旧书……怎么了……?”
  谢辞面色微微丧气,但也觉得或许师傅教自己的也并非是独家秘传,有书籍记载也不足为奇,摇摇头:“没事,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先生曾懂得这个,我本以为你们认识。”
  段灵儿端详谢辞,心说世界真的很小,原来前世的那个头陀早就与你相识,怪不得前世你攻打大梁的时候大理寺内无一人反抗。
  但前世是前世,如今一切都没有发生。
  段灵儿一脸懵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谢辞正准备告辞,忽然天边的云仿佛燃烧起来,连着几声爆竹声响,天边爆起一片焰火。
  一时间天空上雨晴云敛,烟花澹荡,整个夜笼罩在了一种奇异的繁华里。
  段灵儿看着眼前十里秦淮路,烟花一半醒,睁大了眼睛弯起了嘴角。
  “又有人给玉琳琅点烟花了!”
  人们纷纷走出门看,一人道:“这烟花可不便宜,时不时有人给绣春阁的玉琳琅一掷千金,咱们连带着也能看个热闹。”
  另一个道:“烟花再美,也赶不上玉琳琅美,就我说,绣春阁玉姑娘,漂亮得如天仙一样。”
  “什么姑娘,她能称得上姑娘?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
  “唉,说的是呀,真是可惜,那面貌是个青楼女倌,入了乐籍,这身份低贱的……”
  街坊邻居七嘴八舌说的痛快,此时一辆马车经过,街坊纷纷让道。
  马车中的年轻公子探出头来。
  “哎阿辞!你怎么在这?还有段姑娘,你们两个在一起谈论什么呢?”
  “说这烟花很美。”段灵儿弯起嘴角。
  谢辞看着装饰一新的宋彦,挑起眉:“倒是你,宋彦,你打扮如此,是要去哪?”
  宋彦得意洋洋:“当然是给玉姑娘捧场,今天芳泽巷子各青楼同时摆台子,我少不得要去给玉姑娘添些彩头,别让她落了凤栖楼双烟的下风。”
  凤栖楼的双烟也是秦淮出门的红倌人,这几年和玉琳琅争花魁头牌屡屡落在下手。
  但是双烟到底比玉琳琅要年幼,如今虽才十三,模样却已经出落得非常出色,是凤栖楼乃至芳泽巷子有名的头牌。
  “要不要一起去?”宋彦怂恿道。
  谢辞迟疑了下摇摇头,准备回绝。
  “去!当然去!你们把我也带上!”身边的段灵儿忽然兴致勃勃地往段府内跑:“我去换男装,你们等我!”
  .
  绣春阁内。
  灯火绮丽、肴馔堆盈,台榭月移珠翠满,处处香尘扑面。
  跑堂的两臂恨不得当四臂使,摆雀儿牌、派筹码,又转身要摆宴席,布茶果。
  楼上楼下处处是衣冠楚楚的男人、花迎珠履的女人。
  女倌们各个穿红着绿,恩客散客往来如市。
  一眼看去,鸨母、粉头眼中东风荡漾,女倌们满脸春色鲜妍。
  当男人真是……
  段灵儿从内心发出一声感叹。
  宋彦虽然是知府公子,但抽条儿子出的钱不算多,和那些一掷千金的粉客们比远远比不上,也不是玉琳琅的恩客,因此他们三人被安排在大堂的角落里坐下,点了茶水和小吃,倒也自在。
  只见这绣春阁的翠馆朱楼,此时处处弹筝,又有红牙碧管,美女试舞。
  耳边夹杂着琵琶胡琴和歌声,还有客人女倌们拥闹在一起的猜拳叫好声。
  龟奴们掌了银灯,光影下处处花团锦簇,花厅和大堂被挤得满满当当,女倌们花迎珠履,少客推酒沉醉,豪儿满目风流。
  一直没见玉琳琅的身影,几个人也甚是无聊。
  段灵儿左看右看好一会儿,终于猎奇结束,对涨着大红脸的谢辞道:“你经常来吗?”
  谢辞赶紧摇头,拿起杯子喝水,刚拿起来,就看见一个移在桌边儿敬酒的女倌向他飞来了媚眼。
  “咳咳咳——”
  谢辞立即呛了一下。
  咳嗽了几下,脸就更红,段灵儿噗嗤一下笑了。
  这谢辞竟然这么害羞。
  谢辞喝了口茶,终于不咳了,他转过脸问段灵儿:“常寡妇女儿的事情,你没有到现场见到却能看出奇怪之处,还有观音山那死者,你也认定不是正常埋葬,你一个小姑娘,虽说你父亲那里有不少书,但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过人的聪慧。”
  段灵儿一笑:“并非是我聪慧,而是事情一旦与常理不同,那必然是有疑点的。”
  “怎么说?”宋彦探过身子。
  “常寡妇女儿早就到了婚嫁年龄却不嫁人,观音山死者下葬没有草席包裹,都很不平常,只要心细一点,这种事都是很容易想到的。”
  谢辞点头,若有所思。
  “对了,失踪的那商人找到了没有?”宋彦拿筷子敲了一下茶杯,转头看谢辞。
  谢辞恢复正色道:“没有找到,他的两个手下倒是找到了,如今还停在义庄。”
  宋彦一愣,觉得这问题问的晦气,立即不再问这事,转头去张望上面:“玉姑娘怎么还不下来?”
  “玉姑娘人呢?这都等了多少时候了?!”大堂左边的一桌客人,将酒杯敲得砸得当当响。
  另外一桌看上去是官家公子的人不以为意,各自拥着身边的女倌人轻笑道:“玉姑娘先要转完上面雅间的恩客,这才到大堂来呢,你们要是急,就多掏一千两银子,每逢初一十五也给她点那么一回烟花,她自然就先陪你们。”
  旁边的另一桌男子附和道:“说的是,拿不出银子便悄悄的等着。”
  “你说什么?!”那一桌的大汉脸色蓦地一变,怒吼一声,手顿时握紧,青筋暴露,狠狠地瞪着另外那桌,摩拳擦掌,眼看就要来一场恶斗。
  老鸨田妈妈却一脸平静,似乎早看惯了这种场面。
  扬了扬手,顿时七八个龟奴打手一拥而上,连桌子带人就要将闹事的都给扔出去。
  “玉姑娘下来,旁人退开。”这时一声丫头唱和,满壁雕花的楼梯上各路粉黛纷纷让路,大堂中的众人齐齐仰首,只见玉琳琅脚踩龟背如意花样的绒毯,移身而下。
  她身后雪白的粉墙,墙上横一轴唐寅的仕女,她看着大堂中一张张罩着瑞草葫芦闪缎锦绣桌围的圆桌,向坐在桌旁的宾客们浅浅一笑。
  段灵儿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有玉如意一样起伏身段,黑得发光的头发和眼睛,恰到好处的笑容让整个人美艳中露着一丝清澈之感。
  无愧于花魁之名。
  大堂里要闹的汉子们顿时眼睛都直了,安安静静坐下,垂涎欲滴地看着玉琳琅一桌一桌敬酒。
  “怎么样,漂亮吧?”宋彦拿手肘碰了一下段灵儿,好像段灵儿真是他的小兄弟一样:“是不是绝色?”
  谢辞将段灵儿护了护,不满道:“宋兄,段姑娘到底是姑娘家,你注意一些。”
  段灵儿向谢辞微微一笑,盯着玉琳琅那珊瑚颜色的嘴唇点点头:“果然很美。”
  “简直美呆了!”宋彦陶醉地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上天造出这么一张脸,真是对其他女子的不公。”
  谢辞不感兴趣,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问段灵儿:“段姑娘,你饿了没有,有没有想吃的菜?咱们叫点什么主菜吃吧?”
  于是这二人也不管一脸花痴的宋彦,自己叫了家常小菜来吃,绣春阁的小菜做得很精致,味道也算上乘。
  三人吃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三人抬起头,才看见绣春阁门口进来了一队人。
  这是八位舞姬,隶属于芳泽巷子的钱塘梦,引人注目的是,这八位都是波斯胡姬。
  只见这八个舞姬赤足薄纱,个个儿腰肢柔软神情妩媚,又加上是金发碧眼的美人,别有一种妩媚勾魂的风情。
  芳泽巷子里的伎馆表面上进水不犯河水,实际却斗得波涛汹涌,钱塘梦的老板娘一直对绣春阁拥有玉琳琅而生意爆棚不忿,如今情形便是来抢客了。
  眼看这八个胡姬中,四个或弹竖箜篌、或奏笙箫管笛,另外四个扭动着异族舞蹈,一边舞蹈一边给客人们抛着媚眼。
  八个胡姬样子十足风情,顿时就有人站了起来,忍不住争睹异样的风姿。
  绣春阁的人头一次见上门砸场子的,而且对方明显实力不俗,也是慌了手脚纷纷看向老鸨。
  老鸨田妈妈瞪着眼睛,垂手站在一边满脸不知所措。
  绣春阁内,客人们纷纷叫好,连二楼雅间里的客人们都出来站在天井上方看着下面的胡姬弹奏跳舞,整个青楼气氛一时热烈无比。
  本在东边最后一桌陪客人饮酒的玉琳琅站起来,几步走到一个琵琶乐者身边,将她手中的琵琶接过,顺着踏歌的曲调,抬手拨下琴弦。
  这一声琵琶传出,清音响彻整个绣春阁,可谓是夜中惊起飞鸟,群山万壑响彻余音;如夜风中看到清月,如江水上闻得鸟鸣。
  琵三两句曲调之后,清响激越,诸乐不能逐,四位舞者乱了舞步,肆意扭摆的腰肢便跟不上节拍;
  半曲未完,钱塘梦的那几位奏曲的胡姬俱皆不成曲调,箜篌笙管全部作哑。
  整个绣春阁中只听得琵琶声音泠泠回响,如漫天花雨,珍珠乱泄,令人心驰神往。
  一曲"玉楼春"未毕,绣春阁外涌满了别处闻声而来的客人和女倌,这些人全部寂静无声地听着堂中琵琶,竟无一人能大声呼吸,惊扰乐声。
  一曲"玉楼春"奏毕,钱塘梦的几人灰头土脸转身便跑,屏息静气的众人发出雷鸣掌声,宋彦拍得巴掌都红了:“神迹!真是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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