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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饮血魔祖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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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有一种剧毒叫做自然水,由一个天才毒师所发明。
  它和普通水没什么两样,无色无味,至今没有任何人发觉它和普通水有任何细微的差别。
  但它却拥有剧毒,只需一滴就能毒死一头牛。
  有人想毒杀赵承,就用这无色无味,毫无破绽的自然水给赵承投毒。
  而这个人就是王守仁的弟弟王守义。
  一想到弟弟,王守仁的心里像是有一瓶陈醋被打翻,这酸楚,这痛苦,不由让王守仁心如刀绞。
  唉,弟弟,你在天堂还好吗?
  王守仁的思绪翻飞,那又是一个故事了。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窗外雪如鹅毛飘。家家户户都早就熄灯睡了,而王守仁家却一直亮着灯。
  王守仁全家都在家里,盼着去山里打猎的王守仁的双胞胎弟弟——王守义回来。
  这么晚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哥,快点出来搭把手。”
  忽然等待已久的王守仁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让他又惊又喜,这是他弟弟的声音,去山里打猎的弟弟终于回来了!
  弟弟回来的时候,没有带回什么打到的猎物,反而是背着一个浑身都冻僵了的中年人。
  “我在山里发现他时,他已经冻得昏死过去了。好险,要是我晚来一步,他估计就是一具死尸了。”弟弟边拍着身上的积雪,边向王守仁道。
  王守仁并没有责怪弟弟没带回猎物,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命大过天。
  此番进山,救了一条人命,这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可谁知他们救回来的,是一个魔鬼。
  说来也奇怪,那人救回来的时候冻僵了,眼看着都快不行了。但只在王守仁家休养了一两天,他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两天后,那人就起身,向王守仁一家告辞。
  他说他叫赵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向他提。
  弟弟不想一辈子待在山里打猎,于是就让赵承带他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于是王守义就跟随赵承一起出外闯荡了。
  再见到弟弟的时候,他奄奄一息,浑身瘦的皮包骨,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他已被人折磨得不成人形。
  “王守仁,你一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想这样。事情变成这样,我也很难过。”
  赵承坐在金制躺椅上,一脸洋洋自得,他脸上又哪里有半分难过的样子。
  “但你问问他,你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赵承假惺惺地摇了摇头,露出一种失望的表情。
  如此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还摆出一脸受害者的样子,这让王守仁看了很是反胃。
  “少废话,恶魔!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自然也有权利杀你。”弟弟恶狠狠地盯着饮血魔祖赵承,眼神直欲喷火:“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
  赵承却没搭理他,反而对王守仁道:“这世上有一种剧毒叫做自然水,知道吗,它就和普通水没有什么两样,这种剧毒简直是这世间的瑰宝,可以说是造化天公!”
  “你弟弟呢?他竟然想用自然水来毒死我。”
  “我刚一喝那水的时候就发觉是剧毒了。哈,这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什么能瞒过我赵承这张嘴。”
  “但我还是将他喝了下去,只因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让他杀我一次又如何?让他先开心一下再说。”
  “他等了半天也没见我毒发,然后我不忍心见他等的焦急,就戳破了他,并且告诉他这种剧毒也就能毒死一般人,对于神功大成的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我可以轻易将它从体内逼出来。”
  “然后就是你弟弟的困兽之斗了,我已经喝下剧毒,还他一命了。他第二次要杀我,我当然要惩罚他。”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处理你弟弟?先说一下,任何敢于和我作对的人都会被杀全家。”
  斗大的汗珠从王守仁脑壳上滴了下来。
  “魔祖,我弟弟毕竟是一时糊涂。求你看在过往恩情的份上,饶了他吧。”
  “你还是没能懂,你弟弟肯定是必死的!只是你觉得我该不该因为他而杀我的救命恩人全家?”赵承脸上虽然笑嘻嘻的,说的话却是不一般的狠辣。
  “但你家对我毕竟有救命之恩,我也很难抉择,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杀不杀你全家?”
  见王守仁还是在那边一个劲的哀求,饮血魔祖赵承感觉到有点没意思,冷哼了一声:“很难选择吗,我来替你做选择吧!这样吧,你亲手将你弟弟杀了,我就不杀你全家了。”
  “哥哥,我要吃糖葫芦。”
  “老板,这糖葫芦怎么卖?”
  “五文钱一串。”
  王守仁咽了咽口水,他家毕竟只是打猎的,不可能给小孩什么钱,五文钱还是太多了:“三文卖不卖?我只有三文的的钱。”
  “去去去,两个小破孩子买不起别打扰我做生意。”
  买不了糖葫芦,懂事的小王守义却没有责怪他,反而主动安慰他:“哥哥,不用买了,我们回去吧。”
  兄弟情深啊!
  而今自己却得亲手杀了弟弟,苍天啊,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种事情,但凡是个血性男儿,都要说不!
  但王守仁还是亲手,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弟弟!并且还是按照饮血魔祖的要求,用最残忍的手段——凌迟,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弟弟!
  只因为他家里还有亲人,赵承还威胁他,若是不动手,就要灭他九族。
  给弟弟行刑的那一天是一个阴蒙蒙的阴天。
  王守仁拿着饮血魔祖给他的小刀,心如刀割。眼泪这东西,忍不住地就流了出来。
  “不用哭了,别为难了,哥哥,动手吧,我,不怪你!”
  凌迟这种手段,从来就能吓破任何英雄胆。但王守仁的弟弟脸色却不是很难看:“不怪你,不怪任何人,要怪,就只能怪敌人太强大了。”
  “哥哥不要学我,永远也别再去反抗他了,我们斗不过他的!哥哥,一定要答应我。”
  弟弟也流了眼泪:“哥哥,我,突然后悔了。”
  “哥哥,你给我唱一首,我小时候最喜欢听的那个山歌吧!”
  王守仁吞着眼泪开始哼歌,他哪还有什么心情哼歌,哼的已经完全不成曲调,断断续续的。
  接下来的事,就完全是一幕人间惨剧了。
  王守仁终究还是亲手,亲手用小刀,一块块,一块块,凌迟了自己最爱的弟弟。
  每一刀都仿佛割在王守仁自己心里一样。
  变态而又残忍的赵承还给了王守仁特制的药,这种药能让被凌迟的人不至于立即鲜血流干,失血过多而死。能让他慢慢死去,慢慢的,感受自己被一刀,一刀,一刀割下肉来的那种刺心疼痛。
  做完了这一切,王守仁挥刀就要自杀。
  但饮血魔祖赵承却拦住了他:“你弟弟的死没什么人知道,我也不想背负一个杀死恩人的骂名。你和你弟弟是双胞胎,长的很像。现在你必须代替王守义,给我工作下去,不然我会杀了你全家!不,是九族哦。”
  这饮血魔祖赵承,已经是恶名昭彰了。竟然还说自己不想背负恶名,也算是一种奇葩理由了。
  于是王守仁就开始替饮血魔祖赵承卖命,只是这次赵承显然不信任他们兄弟了。他找了个借口,把他调去转看大门了。
  靠武力,强如武当派掌门莫辞大师也不是饮血魔祖的对手!
  靠下毒,无色无味,毫无破绽的自然水,也没能毒死饮血魔祖!
  至于什么其他手段——比如睡觉中刺杀等方法都有不同的好汉尝试过,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只是平白,多了好几家被屠戮的人。
  ……
  楚婵说完总结道:“苏状,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要对付的人人多势众,武功高强,人又狠毒阴险,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的。”
  苏状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对于楚婵所说的,他十分不以为然。
  他附和道:“也许吧。”
  楚婵看出了他态度上的敷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结果对方根本不把她说的当回事,任谁都会有点小脾气,于是她有点不高地嘟起了嘴:“什么态度!”
  “楚姑娘,或许他真的很可怕,或许他真的很厉害。但有一点你要明白,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对付他,等于说,我在暗,他在明,光这一点,我就占了先机……”
  “好啦好啦,”楚婵根本不想就苏状和饮血魔祖谁强谁弱这个话题和他争辩:“人家是看在你救了我的面子上,好心帮助你,你倒好,谢谢也不说一声,还和我一个女孩子吵。”
  不想苏状冷冷的堵了她一句:“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助。”
  “你,你,你!”这家伙随便一句话都这么毒,把背上的小萝莉气个半死。她狠狠地又在他背上掐了一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一想到自己背着她,她不感激就算了,还连掐自己两次,掐完还骂。苏状感觉这丫头实在是太刁蛮了,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你再掐一下试试。”
  掐就掐,反正是你让我掐的。背上的小萝莉不甘示弱,又掐了苏状一下,指甲深深地掐进苏状肉里,还是有点疼的。
  苏状一时被气得头脑发热,热血上涌,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左手挟住小萝莉的身体,把她抱到身前。同时右手高高扬起,照着她的翘臀啪的一下拍了下去——在他心中,真把楚婵当闹腾又不听话的小丫头了。而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最管用的方法就是打她屁股了。
  啪的一巴掌打下去,楚婵没有呼痛求饶,反而变得一脸娇羞,脸色红彤彤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她根本就没想到苏状会这样对付她,吃惊倒是很吃惊,但一点都没怕,只是脸上烧得通红。
  苏状自己反而是彻底呆住了,现在的他,真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好不容易在洛芙蓉面前维持的谦谦君子的形象,就因为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被彻底毁掉了。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打另一个女孩子的屁股,这下是真完蛋了。洛姑娘会怎么看我?她会不会觉得我下流?她会不会觉得我粗鲁?他会不会因这件事而讨厌我?她会不会从此不再理我?……
  苏状大脑一片空白,他木讷而笨拙地呆立在原地。心里惴惴不安的,欲哭为泪。完了,全完了,真是被这个讨厌的小萝莉给害惨了。他试图说些什么来挽回自己在洛芙蓉面前的形象,张了张口嗫嚅道:“洛姑娘,我……”
  不想那个被他打屁股的小萝莉还火上浇油,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朝洛芙蓉撒娇告状道:“洛姐姐,你也看到了,这个大坏蛋,他欺负我。”
  自认识以来,苏状给洛芙蓉留下的都是一个彬彬守礼、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印象。当看到这样的他打女孩子屁股的时候,洛芙蓉先是圆睁美眸,非常吃惊。忽然她又莞尔一笑,这真算得上是一笑倾城,直如百花齐放般美丽的笑容:“苏公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苏状尴尬不已,他感觉有些手足无措。一直以来,只要在洛芙蓉面前,他就感觉自己会变得有些笨。但这次即使变笨,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洛姑娘,我刚太冲动了。你会不会……我是说,你会不会讨厌这样的我?”
  从楚婵加入以来,洛芙蓉就感觉到一股危机感。而现在见苏状这么在意自己的想法,洛芙蓉感觉心里有点甜甜的,她轻撩了一下发丝,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苏公子太过优秀,不太真实。这次难得展现这么真实的一面,我觉得并不讨厌啊。”
  没想到自己向洛芙蓉告状,不仅没什么用,反而有点被撒了把狗粮的意思。苏状怀中的小萝莉感觉心里酸酸的,她有点委屈地捶了苏状一拳:“你要这样抱我到什么时候,快把我背回去……”
  尽管洛芙蓉说她不讨厌自己,但苏状明白,这种和女孩争吵的行为是愚蠢至极的。因此,尽管又被小萝莉捶了一下,苏状却再也不敢教训她了。他乖乖地依言把楚婵背回背上。
  回到苏状背上的楚婵,只感到一阵懊恼——本姑娘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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