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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上圆日,我之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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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炉中世界,只见煌煌大日之下一片赤色。其中的一座高阁之上,身穿红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端详着手中的酒葫芦,看上边的信后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武,小武,小武。”老人有气无力地喊着某人的名字,三次后还没有人应答,“龚振武!给你三息时间,再不出现在我面前的话下个月的赤炎酒你就别想了。一...”
  还没等老者数到二,一个浑身酒气的邋遢汉子就挟着道道残影出现在老者身前,举着酒葫芦往嘴里送。
  “给你个美差,去禹城那里待几天,也该轮到你去镜明海那边,正好免了。去到禹城后见一见赤炎弟子赵奕,告诉他可以回宗。”
  “爷爷,嗝,你这样假公济私好吗?镜明海那边现在可是关键时期。”又送了一口酒,龚振武瓮声瓮气地问道。
  “哼,正因为是关键时期你才不能去,多一个少一个你这样的都影响不大。看看你每天都醉醺醺的像个什么样子,少喝点酒多用心在修行上,还以为你在赤炎五境呢饮酒即是修行。”龚姓老人看着那每天以酒为伴的孙子就来火。
  “知道了,知道了。没别的事要交代我就去了,倒是老头子你别太勉强自己,上了年纪就要知道服老。”
  “臭小子,滚滚滚。”
  龚振武走后,老人又拎出酒葫芦,稍加思虑,往上边书写起来。回完信后,他也准备动身了,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死人把手伸向他们万阳宗。不过一想到太平野那边,老人心里就有个疙瘩。
  禹城这边,念无生本来是打算去找商斗的,赵奕知道后送了一百枚琉璃子给念无生,琉璃子对修行者来说实在是不值钱。不过这琉璃子却是赵奕从白富甲那敲竹杠得来的,美其名曰保护费。
  
  解决囊中羞涩一事后,念无生和赵奕则悠闲地逛了起来,吃吃喝喝。赵奕只好美酒,但对念无生如此钟爱人间烟火还是诧异的,只当是少年凡根不净。
  两人刚踏进一家酒楼,迎客的茶水还没端上,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形就击穿了屋顶稳稳地降落在他们的桌上。还带着酒气的龚振武,又打了一个酒嗝指着赵奕说:“嗝...你是赤炎弟子赵奕,没错吧?”
  赵奕听罢这才反应过来,轻点了下头。然后龚振武就拎起他,绝尘而去,留下在原地凌乱的念无生。其余人则都跑了出去,毕竟早就传闻开来,以为大白天都闹鬼了,连老板都缩在柜台的一角下。
  好在没多久,赵奕又重新走进酒楼,跟念无生打了个哈哈后,说那人就是来接替他的万阳宗执事,念无生喝了杯茶水后平复心绪后两人就动身出发了,朝大群山方向。两人一走,那龚振武便大摇大摆地踩过门槛,跨进了酒楼,开始他海喝豪饮的大计。
  沿途的秀丽风景引得赵奕多少次想驻足观赏,按他的话来说好风景和好酒一样是不会腻的。在念无生的多次催促下,他还戏谑说道,怎么,你比我这个出门在外的游子还急?自此念无生就再没有催他,也不跟他附庸风雅,而是在一旁闭目养神起来。
  就这样不快也不慢地,花了半天的时间抵达大群山。群群青山连绵,是以赐名大群山。一到这里,赵奕便张开双臂举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就是家的味道吗?啊,真叫人身心舒畅,就像每年过年时可以畅饮赤炎酒一样舒爽。”
  “好了,赵奕,你不嫌恶心我都快吐了。”一道娇细的嗓音从山上传来,仔细一看,山巅之上竟立着一个赤黄炉子,声音从那附近传来。不用想都知道这就是万阳宗的至尊器,也是一件通灵物。
  “嘻嘻,陈导师好久不见啊,学生我想死你了。”赵奕嬉皮笑脸地喊道,随后两人前方不远处,一道身材高挑的黑影闪现,渐渐清晰可见的身影显摆出那姣好的面容。
  “这位小兄弟又是?”
  “他叫念无生,是地岐谷的尘埃弟子。我这次历练能完好无损地回来他功不可没,他没别的要求就是想瞻仰一番我们万阳宗。”赵奕赶忙替念无生表明来意,念无生也点了点头。
  “你都替他说完,他还有何话可说。”陈燕华白了赵奕一眼,这件事可不是她一个人能做主的,她本来只是带赵奕回去。就在她准备先随便找个理由塘塞两人,让念无生先离开大群山先,她对地岐谷可没什么好感。
  “让他们两个都进来。”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凭空在陈燕华脑海里响起,尽管不解,她还是把准备好的送客说辞从嘴边收了回来,转而对念无生说了句请,掐了个法决将三人送入炉中虚空。
  念无生感觉和之前被传送进地岐谷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就是好像晃得更厉害些。一番天旋地转后,三人睁开眼置身在这片赤色当中,这赤色的地面和地岐谷相似。
  天上的圆日,红彤彤的更像一颗烧红的圆盘,无边光热并未让这里的温度变得夸张,但那无处不在的赤红依旧让人感觉比外头燥热几分。
  三人就这样行走在红日底下,赵奕则兴致勃勃地给念无生做各种介绍,当向导。可惜少年对他的热情没有报以同样的热情,还是以一声“嗯”答应居多。这可让赵奕憋不住了:“我说,要参观咱们万阳宗的可是你,你就不能拿出点热情来吗?”
  “嗯,我都看在眼里,万阳宗的骄阳东起之地名不虚传。”念无生还是一脸淡定地称赞道。
  就在赵奕又准备讥讽念无生几句的时候,陈燕华抢先拉了他一把,说道:“好了,逛了这么久你该去四长老那里重复报道一下事情经过了。”然后又转头对念无生说,“小兄弟就请便了,等你看腻了风景想离开的话,去那边的阁楼和当值的执事说一声便可以了。”
  “可别这么快走,我等会再找你。”被陈燕华拖走的赵奕不忘说道。
  就这样,赵奕辗转走过几座亭台、宫殿来到一座阁楼处。那红衣老者正静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赵奕恭敬地半鞠一躬,道:“四长老。”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位四长老,他入门的时候见的正好是他的亲生爷爷。
  “嗯,赵奕是吧,听你爷爷说是个活泼喜动的孩子。呵呵,怎么见着老夫就蔫了。再说说此次事情经过吧,我听听和信上有何不同。”
  赵奕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见闻告诉了老人,老人听完后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随后不经意地提道:“年轻人多结交些朋友很好,不要受老一辈的风气影响,反正将来都是要上战场的,说不定今日结下的善缘来日能救你一命。我观你神桥已经搭好了架子了,很快就能跻身赋神,嗯,这样吧我送你一件大雅物,晚点你去炼神庐那自己挑吧。现在无事就退下吧。”
  一听到可以选一件大雅物,赵奕就开心得眉飞色舞。他对念无生的唤雪可眼馋的很,现在有这个机会可以任挑大雅物,他当然会选一件衣袍。
  就在赵奕前脚刚踏出阁楼,四长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给信物给这小子。真的是老了,眯多会儿再给炼神庐那边说说吧,老人又闭上了眼睛靠在太师椅上。
  另一头,念无生看遍周围的赤色,总能感觉那封镇本源就在附近,但似乎又太少了,唉跟在地岐谷是一样的。唉,要是天机能推演出这些封镇本源在哪就好了。少年抬起头来,直视那轮圆日,灼目亦不退让。
  为什么都喜欢挂一轮不伦不类的太阳,又要耗费多少心血去维持这人为壮景。等等假如那太阳......
  此刻盯着红日的念无生放声大笑,原来要找的东西一直都在自己头上,这一轮又一轮的圆日在他眼里是那么的可爱,不管是紫色的还是红色的,他终会得到手。至于现在他要克制自己,因为体内的魔曜早已按捺不住,一口气夺下来又怎样,剩下的别的本源就别想了。玄界就是因为陌无念打草惊蛇,落阴教直接将宗门沉入世外渊看看哪个外人能进来?还是慢慢来,总会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的。再者这凭依能不用就用,省得落得个万劫不复。
  与此同时,两个老人皆感应到一股凶戾之气自太平野扩散开来。老人们都结束了静坐,一个化作流光穿出万阳宗,一个缩地成寸走出地岐谷,指向太平野,事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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