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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在解决掉最后一只深潜者之后，天已经渐渐开始露出微光。整个丛林里到处是那些深潜者的尸体。
林一在树上擦拭他的匕首，这把匕首也不知道是啥材质，杀了那么多鱼人，居然滴血不沾，依然光洁如新。
昨天林一削的那些木刺，一部分被布置在陷阱上，一部分则被他当作吹箭远距离刺进了鱼人的喉咙。
之后清点战利品，发现一共杀死了二十多头深潜者，另外还有三头被活捉吊在树上，之所以活捉他们，是因为林一很好奇，这些人形怪物既然是人转变的，是否可以沟通。
之前林一曾经尝试和它们说话，但对方并不能听懂，或者说它可能听懂了，但双方无法通过语言交流。
这次他打算和马雯商议，反正那什么神话生物学教授放在那里，也不是摆设。
林一开始对所有深潜者的尸体剥皮抽筋，现在可以肯定海边那种怪物白天并不出来，如果只是这种鱼人的威胁，应该清理的差不多了，至少他现在没有看到有新的深潜者冲向这边。
把鱼人的肉制作成肉条很费力，也很费时间，马雯主动要求一起帮忙。正好这个时间，林一就顺便问起了她关于鱼人的更多知识。没想到马雯却说起了来历。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大灾变后，政府对科学家采取保护措施，我本来是在实验室里研究样本的，这次是第一次跟随船队实体考察，因为我们收到消息，这里发现了巨大的神话生物。”
“可是船只在来的路上，就快被巨浪掀翻，我们只好弃船。我们一组六人上了一艘救生船，其中有透露给我们这次消息的一个当地人，但他很快就被浪吞噬了，浪把我们的船抛起来，我们都落到了海里。”
林一回忆起自己前一天看到的小船。然后问道：“当地人？这里除了我之外，并没有更多活人了。”他特别强调活人，因为怪物倒是不少，当地人？可能就剩林一他自己吧。
“是的，那个人全身裹在一个黑色绒布里，只露出眼睛和手。现在想来那个细长的骨节上面似乎布满鳞片，应该不是人类的手吧。”马雯有些惊恐地回忆道。“很有可能是伊斯人。”
这是第二个新的名词。林一很奇怪地反问：“什么是伊斯人？听上去像是另一种怪物。”
“是的，伊斯人是一个高科技种族，他们研究心灵能力和时间穿梭，并且可以和其他种族互换身体。据我们挖掘出来的一些文献显示，这些怪物在一亿年前就来到了地球，和当时最古老的地球生物做了交换。”
“你是说恐龙？”
“不，比那个更古老。”
正说着，林一忽然又听到了海浪翻滚的声音。他连忙示意马雯禁声，然后自己一点点探出头去，看向海滩的方向。
这次却不是什么怪物，只是之前的房屋废墟彻底倒塌了，整个砸进了海里导致的。
“对了，你有没有听到晚上奇怪的祷告声？像是皮革什么，克苏鲁？”林一尝试着重复那些音阶。
马雯听了以后却是皱了皱眉头道：“这听上去是某种召唤咒语，你说里面有个发音是克苏鲁？”
林一点了点头。
“真的吗！”马雯突然兴奋起来，“真的是伟大的，不朽的，著名的那个克苏鲁？”
林一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什么？”
“那可是深渊之主，代表了世界的水之掌控者，俗称利维坦的神啊，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它已经不是生物了，如果这是召唤的话，它真的出现了吗？你不知道，这次报告说有神话生物在这里，我还想来着呢？那个巨大的章鱼脸还有恶魔翅膀的，你见过是吧，告诉我！说你见过！”
这一刻，这个女人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狂热来，倒是让林一吓了一跳。
召唤么？可是这又不是志怪小说，还有魔法存在，别扯了，如果那样，自己分分钟找扫把去学飞行了。
“我看到它们从肉团里变出来的。”林一说道：“你似乎对这个什么克苏鲁很了解？它很厉害吗？神？”
“当然咯，那可是神。传说它是控制海洋的邪神，在亿万年前降临地球，然后就一直沉睡在一个叫做拉莱耶的城市里。”
“除了克苏鲁之外，还有其他的神明，代表大地的奈亚拉托提谱，代表火的，还有代表风的，那些神在神话传说中又有下位仆从，古书记载，那些下位的仆从称为眷族，是神制造出来的。”
“我统计过，每个神明都有大约三级的下位从属，而每级下位从属又有几种各异的能力，简直无穷无尽。我以为这些都是神话传说，没想到真的有。”
“下位生物有和四大神有类似的能力，也是在万亿年前从外边来到这里，他们统治这个世界。就像我们看到的深潜者，也是克苏鲁的眷族。”
“眷族”林一咀嚼着这个新词汇说道：“你这是什么垃圾小说里看到的吧，这是现实世界，哪有什么神啊，魔法啊之类的东西，我觉得就是细菌造成的变异。”
马雯哼了一声：“你不信我说的吗？那么你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吗？你那么大的力量，那么快的速度？也是变异吗？”
这个林一真的解释不了，也许是吧，也许古代人所谓的魔法，其实就是某种机械科技，或者生物科技的产物。
林一以前看过一本叫无限恐怖的小说，里面把古代的符文，理解成某种特殊材料制作的能量引导路线图。只要能引导能量，就能达到不可思议的作用，看起来就跟魔法一样。
而他此刻觉得，那些细菌也许就是改变了生物的特质，使得神话生物来到了现实。问题是，为什么是这种体系的生物？
难道细菌也有自我意识？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故意制造的？还有那句咒语一样的话，每晚都会响起来，难道真的有神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