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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奔雷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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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苍老的手掌温柔的拂去了小王艮眼角的泪水,柔声的说道:“沧桑人间,不过黄土,浮尘一世,唯亲人故,小艮啊,你是你师父在世间最亲的人了!”
  师叔说罢便是将王艮师傅的剑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身旁,然后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站直身来静静地看着这刺破了长空的晨光。
  大地之上横贯着一条冲破了大山束缚的长河,自由奔放的蜿蜒向了远方,在东出的朝阳映射中红艳似火。清晨飘散的雾气时而会遮断眺望的视野,却是遮不住这清晨的朝气。
  小王艮看着师傅留给自己的剑,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伸出的手总是不敢轻易去触碰。几番挣扎之后,似是下定决心了一般,猛然将这把剑紧紧的攥在了手里,然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师叔也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响,欣慰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去帮忙的意思。
  小王艮抱着剑来到了师叔的身旁,已是不再哭泣了,也不在哽咽了,显得是那么的安静,却又是显得那么的倔强。
  师叔依旧看着远方说道:“看,多美的清晨。”
  小王艮同样也看着远方说道:“是啊,好美的清晨。”
  师叔伸出手去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太阳出来了,光明又重回大地了。”
  小王艮紧了紧怀中的剑说道:“太阳没有离开,只是休息了。”
  师叔伸手帮小王艮擦了擦脸颊说道:“不拔出来看看吗?”
  小王艮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曾经说过,只有当我真正领会了这把剑存在的意义的时候,才可以拔出它,我听师父的。”
  师叔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孩子!”说罢便是不在说什么了,而是和小王艮一起看向这清新的早晨。
  小王艮又一次的紧了紧怀中的宝剑问道:“你会带我去哪?”
  师叔轻轻拍了拍小王艮的脑袋说道:“青城山!”
  赵乾礼用手推了推王艮,‘嘿’了喊了一声,终于是让王艮回过了神来。
  王艮一脸懵的问道:“怎么了?”
  赵乾礼看着神游方归的王艮,不可置信的回道:“你问我怎么了!我还要问你呢!我就问了句你师父为什么给你的身法起名叫‘玄妙’?你居然也能神游天际?然后现在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
  “奥,是吗?对不起,对不起,想起了点往事!”王艮一脸歉意的说道。
  “奥?不会是让你回忆起什么伤心往事了吧?那真是对不起啊!”赵乾礼也是一脸歉意的说道。
  王艮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说着便是看向了西南方叹了口气。
  青城山上,初晨未露,已是有一个背着把剑的少年开始扎起了马步,在划破天际的晨光中屹立不动。被清晨唤醒的人们陆陆续续走了出来,见到这番场景却也是见怪不怪,纷纷简单打了个招呼便是忙自己的事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要做到的便是坚持看到每一天最早的那一缕晨光。”师傅交代的话一定要完成!
  赵乾礼看着似乎又要神游的王艮试探的问道:“那现在能告诉我你师父到底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了吗?”
  王艮依旧看着西南方,淡淡地说道:“我师傅说‘大道无形,天地无极,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便取其中‘玄妙’二字作为此功法之名,希望我通过这门身法作为基础创造出契合我自身的身法,如此而已!”
  赵乾礼听了之后思索了片刻说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却没有一条是完全相同的,你师傅果然是世外高人啊!”
  王艮倒是没想到赵乾礼居然有如此慧根,倒是稍微的吃了一惊说道:“看来我师父说的没错,明者谓其采,不明者何谓其扰,果然我还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痛快!”
  赵乾礼对王艮的夸赞倒是并不在意,而是说道:“斗胆失礼,不知可否告知尊师名讳?”
  朝阳终究是突破了层层雾气,照在了一老一少二人的脸上,小王艮看着这生气渐盛的天地说道:“师叔,师傅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他叫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师叔叹了口气说道:“终归不过浮世一代号罢了,知与知道又有何不同?”
  小王艮看了看怀中的剑说道:“因为我想知道。”
  师叔宠溺的摸着小王艮的头说道:“赵归真!”
  “那师叔你呢?”
  “我啊,太久了,我也记不清自己的名讳了,不过世人都叫我汪真人,左右不过是个记世的代号罢了,不足挂齿。”
  王艮又看向了西南方向说道:“我师父的名讳吗?”
  赵乾礼连忙点了点头。
  王艮轻叹一口气说道:“不过是荒居山野的道士罢了,从不问俗世凡尘,又哪来的俗尘之名,不提也罢。”
  赵乾礼见王艮不愿意告知师傅名讳,便也不再强求。
  听着破庙中的打斗声越来越来越稀松,正好转移话题说道:“看来里面快分出胜负了,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说罢带头便是纵身飞入了密林之中。
  破庙之中,管豹一剑便是刺穿了陈堂主的胸口。陈堂主看着鲜血横流的胸口,恶狠狠的盯着管豹,张开口还没说话,便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依然含糊地说出最后的一句话:“我剑客门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便是睁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管豹,然后倒了下去。
  管豹蹲下身来看着死不瞑目的陈堂主说道:“俗话说的好啊!冤有头,债有主,而我呢,只负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要是想报仇啊,还是得去找八虎。”说罢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想帮陈堂主瞑目,却是怎么也闭不上。只得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何必死了还跟自己过不去。”便也是不管了,站起身来,看向了还在缠斗的那群人。
  盏茶之间,剑客堂便全都被灭口了,此时破庙中也就只剩下了七虎和那一男一女之间还在缠斗。
  管豹见这么长时间秦凤八虎居然还未能解决那两人,便是嘲笑道:“景虎,江湖传言你们八虎个个武功不凡,作恶多端。我看你们也就只剩作恶多端了吧,这么长时间连个娘么都没拿下,也配说武功不凡!哈哈哈…”
  景虎正面硬抗了一招那壮汉的重剑,被震的后退了几步说道:“管豹,别说风凉话了,既然你那边已经肃清了,赶紧来帮老子,你说的今晚会帮我打扫干净的,不会只是放屁的空话吧!”
  “哈哈哈…”只听得管豹大笑起来,然后说道:“景虎,你也不必说这话来激我,我管豹行走江湖讲的就是诚信,说帮你解决,保准不留后患。”说罢,便是对着旁边那人说道:“老三,你让兄弟们把守好各个重要关口,防止那二人逃脱,八虎这么长时间都拿不下,我看这二人武功也是不俗,所以就你我二人上,其他兄弟做策应。”
  老三听得老大吩咐,应了一声便是回头布置任务去了,不过数息时间,便又回到了管豹的身边回道:“老大,都安排妥当了。”
  管豹点了点头,也不再犹豫,说道:“上。”说罢,二人便也是加入了战斗。这二人剑法皆是诡异莫测,专门乘人之危,攻其不备,招招阴损,却又是招招致命,着实可怕。这二人的加入,明显打破了战局的平衡。
  那壮汉所习剑法大开大合,威力无穷,对上八虎这样也是硬家子路线的,倒是正合适,但是遇到管豹二人,却是若大棒锤棉花,有力无处使啊。也只有那女子方可应付一二,就算如此,却也是在二人阴诡的攻击之下,左支右绌,岌岌可危了。稍微一个不慎,便是被那管豹得逞了,一剑刺中其左胸,重伤了。
  管豹见一剑得逞,还待再补一剑,却是突然感觉到了身后呼呼而至的狂风,心中盘算道:“就算此时再补一剑得手了,只怕是我的性命也不保了,所幸她也重伤了,倒是无碍大局了。”便是连忙闪了开来。
  那壮汉在逼退管豹之后,便是不再主动出击了,而是横剑站在了那少女的面前,一个人独自面对九个人,亦是毫无惧色。
  景虎黑着脸说道:“刚才你为什么不乘机杀了她。”
  管豹看了一眼景虎笑道:“急什么,左右不过片刻之事。”
  “哼!”景虎重重的哼了一下说道:“留着都是祸害,就怕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管豹看着已是惊弓之鸟的景虎笑道:“困兽之斗罢了,翻不了天的。”
  那壮汉看着已是重伤的女子说道:“待会我会使出奔雷剑,你乘机突围出去。”
  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控制不好奔雷心法,如果强行动用,会被反噬的。”
  那壮汉却是举起了巨剑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你的命最重要。”
  巨剑之上弧光闪动,越来越密集,流转的电弧带动着周围的空气也发出了阵阵响声,众人也感觉到了风似乎也是越来越急了。
  管豹大喝一声道:“不好!快阻止他!”说罢便带头冲了过去,众人也是看出了异常,也不再犹豫,便是一同冲了上去。
  那壮汉待巨剑之上电光流动之际,便是从头顶劈了下来,大吼了一句‘奔雷剑’,只见电光四射,雷鸣不断,却是个范围极广的招数,凭一己之力却是击退了九人的围攻。
  雷鸣之声撕破天际传到了深林之中,虚影闪动之际,却是显出了两个人的身影,正是战略撤退的赵乾礼和王艮二人,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却都只是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无知的茫然。
  赵乾礼看着破庙的方向说道:“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王艮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是哪个王八蛋又乱发誓了,遭雷劈了吧!”
  赵乾礼一脸黑线的看着王艮说道:“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迷信?”
  王艮摆了摆手说道:“哎~,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能因为没见过,就表示这是假的吧!而且这不见到了。”
  赵乾礼扯了扯嘴说道:“好好好,你说的对,那…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王艮摇了摇头说道:“别别别,太危险,咱俩就待在这等等看,搞不好有漏网之鱼。”
  赵乾礼也觉得这个办法值得一试,两人便是藏到了密林更深处,完全隐藏了起来。
  破庙中,大雄宝殿此时已是坍塌了,管豹等九人更是被一剑给逼退了,甚至有两人被震的吐了血。只见那壮汉对着那女子说道:“快走,我自己能突围出去。”
  那女子捂着伤口,看着那壮汉,决绝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此时她留下也只会是个累赘。
  景虎看见那女子跑了,着实急了起来,对着管豹说道:“快,让你手下去追啊!”
  管豹却是没有理会他,而是一脸戒备的看着壮汉说道:“老二他们在外面接引,她跑不掉的,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解决眼前这个人。”
  密林深处,受伤的女子捂着伤口一路跑到了离破庙很远的地方,回头看了看,发现没有追兵,还待再走,却是坚持不住了,体力、精力都是到了极限。
  虽然没有追兵,却是不知到密林深处有两双眼睛正看着自己,然后不约而同的说了句:“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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