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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眸光一冷,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凉的气息,他随手拾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指尖轻触刀刃,轻声自语:
“杀戮,赋予我存在的意义!”
话音刚落,他雷霆出击,电花火石间,在斯格特尚未做出任何反应之前,把手中的水果刀竭力递进了他的心脏。
格莫拉大口吐血,身躯瘫在沙发上,在生命消逝之前,面目之上毫无俱色,他满脸错愕转变为狂喜,目光中充满了崇拜之意,颤抖的手指指着任平生,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欣喜,大喊道:
“你,依旧是我仰望的巅峰!”
任平生死死盯着格莫拉,心中腾起的复杂情绪将他淹没。对于这个后辈,他很是欣赏,看见他就如同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格莫拉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彻底激怒他,让他丧失理智全力出手。所以他在动手之前有所保留,格莫拉本来不用死,可他竟然没躲,甘愿付出生命,只为再看一眼那个熟悉的黑暗修罗。
任平生看着格莫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沉声道:
“何必呢。其实,你可以走的。”
“不,我死而无憾。我猜对了,卓越的人怎么能甘心接受平庸。”
“如果我是你,日后定当摧毁仲裁庭,给予你的耻辱,也一并冲刷干净,屹立杀手界巅峰,沐浴在万丈荣耀之中。那,才是真正的你啊。”
格莫拉眸光越发暗淡,预示着脆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临死之前,他平静的凝望着任平生,嘴角挂笑,闪烁的眸光充满了无比的尊敬与盲目的崇拜,终究还是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格莫拉的笑容中深深地刺痛了任平生的心,他默然垂首而坐,迷茫地看着逐渐冰凉的格莫拉,神情痛苦,陷入沉思。
良久,任平生猛地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将所有思绪抛之脑后,他看向颓然的慕阑珊,轻声提醒道: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慕阑珊刹那回神,情绪彻底失控,冷若冰霜的面容之上略显狰狞,一双冷艳的美眸充满了怨气与憎恨,直视任平生厉声呵斥道:
“你早些出手就能救下阿虎,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为什么!”
任平生闻言,随即停下脚步,他转身居高临下的俯视慕阑珊,俊朗的面孔上逐渐变得阴沉,深邃的眼眸中隐隐含着怒意,慢慢更替为杀意,透发着冰凉刺骨的幽光将慕阑珊全数笼罩。
“他的生死与我何干,你的生死又与我何干,还有,注意你的语气,我既然能救你,同样也能杀你。”
杀意毕露的话语让慕阑珊瞬间清醒,她惶恐不安,弥散不久的死亡气息再次卷土重来将她淹没,不参杂任何感情色彩的眸光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灵魂,让她骇然。
她胆怯地仰望身前的男人,是啊,这个男人不是阿虎,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做不到对她百依百顺,可能一个不高兴,就让她下落九泉。
任平生猛地回首,盯着窗外的黑暗,面色越发凝重,他沉声道:
“已经来不及了。”
“走!”
他未等慕阑珊做出任何反应,也来不及跟她解释,一把提起她,身影一闪破窗而出,一路追风逐电,可身后的死亡气息越来越近了。
无尽的黑暗笼罩天地,一阵电闪雷鸣过后,狂风骤雨大作。可谓是一场天赐良机,给任平生提供了逃遁的时机,他没走大路,挟着惊恐的慕阑珊在林间狂奔,更有利于摆脱身后的穷追不舍。
身体的高负荷运转,让任平生有些吃不消,再加上后脑的隐隐作痛,情况不容乐观,他体力渐渐不支,速度也慢了下来,身后的凌厉杀意如影随形,芒刺在背的感觉,令他倍感煎熬。此时再想摆脱,无异于白日做梦。
“黑暗修罗,逃跑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格莫拉将你奉若神明,盲目崇拜,愚昧至极,让我感到恶心。我视你为垫脚石,助我登临巅峰,再辟新天。”
“吟…”
长剑出窍声,响彻密林,刀光剑影乍现黑暗,掠过长空,向任平生疾驰而去。
他霍然转首,眸光如电,爆射而出,前进的步伐稍作停顿,一个转身举拳径直砸了过去。
“铛…”
刀光溃散,长剑倒飞,龟裂的纹理在剑身上扩散开来,刹那间崩析瓦解,化为一堆铁屑,挥洒而下。
任平生面无表情,平静如潭,继续逃遁,右臂不由自主的颤抖不止,右手上的狰狞伤口鲜血淋漓,他表现的毫不在意,仿佛浑然不知一般,实则一清二楚,伤势颇为严重,此时情况危急顾不上那么多。
慕阑珊不在惊恐,仿佛是任平生温暖的怀抱给予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抬眸盯着那张坚毅的脸庞,双眉微蹙,眉宇间堆满了忧虑之色,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任平生。
“斯格特,这一笔我记下了,你会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想走可以,把命留下。”
话音刚落,剑吟声再次响彻密林,伴随着一道万丈金光冲天而起撕开夜幕,散发的死亡气息铺天盖地,凌厉杀机越发浓郁让人窒息,金色杀剑铮铮作响,划过长空,驱除黑暗,凶焰滔天,汹汹而来。
任平生在疾驰的途中,脚尖轻点地面,腾空而起,空中旋身,抬腿一脚踢飞了金色杀剑,化解了杀身之噩。
这时,突如其来的电光一闪,隐匿黑暗的杀剑猛然乍现,剑身漆黑,彻底与黑暗融入一体,难分难辨,剑刃之上吐露的锋芒凌厉无比,摄人心魄,长吟一声,径直向任平生力劈而去。
突如其来的杀剑打得任平生一个措手不及,他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噗呲…”
刀剑入体,鲜血狂飙,飞溅三尺。
任平生大口吐血,顺势向前踉跄两步,背后一道狰狞可怕的伤口,触目惊心,血流不止,他面色惨白,眸光凝重,逃亡的步伐越发凌乱,依旧没有停顿的意思,一抹刺眼的血色,任由雨水冲刷依旧醒目。
慕阑珊心中莫名一痛,任平生的遭遇她一清二楚,眉宇间的忧愁之色更浓,紧蹙的双眉下,一双美眸早已湿润朦胧。
任平生若是孤身一人,飘渺如风来去自如,逃跑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他重伤未愈,再加上慕阑珊这个拖油瓶,实在是力不从心。
此时,踢飞的金色长剑再次调头杀来,不饮血不归,杀意滔天,穷追不舍。
任平生嘴角含笑,回望的眸光,狠绝的纯粹,诡异的幽光,令人感到莫名的战栗和恐惧,唯有躲闪和俯首才能稍作缓解。
他早已怒不可歇,咬牙切齿,满腹杀机,透体而发,若非条件不允许,早就杀个一干二净。
身后的长剑,迅如雷霆,掠过长空向他袭来,迫不得已以伤体迎战,依旧无法抗衡,挥洒一阵血花,再次逃遁而去。
此番,任平生伤上加伤,正是除掉他的好机会,斯格特已经彻底将他得罪,知道错过这次,再想杀掉任平生无异于痴人说梦。他穷追不舍,势在必得,倘若让任平生这般离去,他寝食难安,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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