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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何须问 辞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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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是我们此次的任务目标吗?”
  “根据生命迹象来看,已无生还的可能,不会再有疑问了,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
  “那就准备回收吧……”
  话音刚落,一条燃着幽绿色的锁链在黑色人影的手中浮现,似真似幻。
  “话说,这片墓地已经荒废了不知几个纪元了,怎么会有活人闯入这里,这里对我们来说亦是禁区,刚才差点被湮灭掉”另外一个白色人影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尽管胸脯是透明的。
  “这里本就是镇压大凶之物的,哪里会有这么简单,话说回来,我们是不是还得好好感谢一下上头将判官笔和生死簿‘特别’赐给我们,否则,最好也是落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说的难听点,那些老骨头,自己不敢来,就派我们这些炮灰探探虚实。”黑色人影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显然是不满意上头给他们的工作。
  “阎王们的耳朵尖,小心被听到。”白色人影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转言道:“但这层层阵法掩人耳目,又如此凶险,我们凭着判官笔划破一小处虚空才得以进来,还是拼着身死道消的险,可这个人……”白色人影的话听起来无悲无喜,却总有一种叫做惊惧的情感在他的周围笼罩。
  “我也想不通,这通天彻地的封仙绝形阵以及外面零零碎碎的阵法竟然会让一个普通人溜了进来,也难免会有死亡的代价等着他。”黑无常扯了扯嘴皮子,就像是在说家常便饭。
  面前是一个人,年龄不大,高中生的样子,穿着白色的校服,仔细看胸前会发现印有“云亭中学”的logo(标记)
  全身上下透露不出一点活人的气息,表情十分平静,就仿佛死亡在眼前也微不足道。
  “赶快回收吧,免得节外生枝,上头怪罪下来,就算我们是黑白无常,也吃不了兜着走啊。”黑色人影晃了晃锁链,就像一个猎人瞄准好了自己的下一个食物,目光竟透出了一丝疯狂。对于黑无常来说,索魂才是他最大的乐趣。(好吧好吧,其实看不到目光)
  原来,他们就是那黑白无常,在阳间四处索魂的阴司。
  白无常默不作声,拿出了一本泛着幽光的书,三个古朴的字上升腾着阴阳二气,正是“生死簿”。
  他面色肃重,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嘴里吟唱着九幽深渊的语言,只见那生死簿升起氤氲的雾气,在刹那间打开,就像襁褓间的婴儿张开双手索取怀抱。
  一旁的黑无常痴迷的听着九幽深渊的语言,双眼迷离,就像进入了幻境。
  九幽深渊的语言是至高的,几乎没有人能抵抗住它的诱惑,就算正在吟唱的白无常,也已经被拖入了一场没有尽头的梦中,直到一段完整的吟唱结束,才有机会脱逃而出。这也仅限于有机会而已,意志不坚者,必堕。而现在,白无常也只是凭本能在吟唱。吟唱一旦开始,便无法中断。
  四面八方涌动着寒风,就连阵法都挡不住它的肆虐。
  “我的天,要了老命”黑无常在那种状态下清醒过来,手里死死的攥着判官笔,本是灵魂体的他却罕见地流出了汗水并浸透了一身黑衣。当灵魂体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说明他们当时已经离死不远了,可以说是踏入了死亡的边缘。
  这时,黑无常脑子一嗡,突然想到了阎王们在他们临走前嘱咐的话:“这次的任务只能交给你们,带上判官笔和生死簿,我们知道白无常知晓那至高的九幽深渊语,你们瞒不住的。这次算将功补过,你们该是最优秀的黑白无常,别让我们失望。”
  其实他老早就想到了,派他们来的原因就是因为白无常会九幽深渊语,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的安全系数可谓是高的离谱,并且拥有可以使用判官笔和生死簿的权力。而整个冥界懂得九幽深渊语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的搭档——小白,还有一位就是首殿阎罗——秦广王
  黑无常盘坐在地恢复着即将支离破碎的魂体,望着面色痛苦的白无常,突然很后悔带着他去十八层地狱之下。就是在那里,白无常学会了九幽深渊语,当然,只是皮毛。但已经很了不起了,两人中最强的虽然是黑无常,却是白无常领悟了九幽深渊语,颇有些造化弄人。
  可这也给他俩带来了危险,不许领悟九幽深渊语是一条禁令,是天道亲自用本源之力明明白白地书写在天书筏之上的,没人可以忤逆。
  想太多也头疼,本以为派他们执行这次任务是为了杀人灭口,哦不,杀鬼灭口。可就目前来看,情况还算不错。至于阎罗们为什么不惜违反天命反而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不是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这么一想,黑无常心情突然好多了,只要魂体不散,还是一条好汉。虽然九幽深渊语的威压很强,但活着就是好事,虽然他们是以另外一种状态活着,和死了没两样。可他同样庆幸的是,小白学会的九幽深渊语不是正宗的,若是正宗的,他可想也不敢想最后的结局了。
  而作为吟唱者的白无常目前的情况却更加糟糕,几乎消逝了三分之二的虚影,甚至那剩下的三分之一已经变成了碎片,面无血色。
  不过,有这判官笔和生死簿的护持,想死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似乎是要印证这句话,生死簿与黑无常手中的判官笔突然躁动了起来,环绕在白无常的四周修补着他的残魂,同时散发着独有的深渊气息。
  这判官笔和生死簿其实也是九幽深渊的产物,只不过,他们和九幽深渊语的性质可不一样。换句话说,判官笔与生死簿是用来吸收深渊气息的,就像是容器一样。似乎听起来很小儿科,但破坏魂体的罪魁祸首不就是深渊气息么。
  很快,一切如初,黑白无常的魂体成功被修复,生死簿重新闭合,白无常缓缓睁开了双眼,可双眼中很明显能看出两个字——恐惧,一种极致的恐惧。
  黑无常身子一颤,只感到一阵阴风拂过鬓角,讲道理,已经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了。
  “生……生死簿中,没有……没有这个人”白无常颤抖着嘴唇支支吾吾道。
  黑无常沉默了,他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并不像人间界所杜撰出的孙猴子,从一诞生便跳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所以不在生死簿中。从本质上来说,生死簿是凭借九幽深渊之力来沟通阴阳的,而上面的名单则是由天道牺牲自己的本源之力所撰写的,不会错。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要么这人实力比天道还强,要么就是…………
  黑白无常不敢想下去了,那个名讳是大忌,言出法随。
  可话虽至此,两人却已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身上的灵魂之力几乎被尽数剥夺,这样,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因为灵魂之力是根基,虽然能再重修,可这之间的差距无异于从游魂登上阎罗之位,他们现在,也仅仅是比鬼将强那么一丝丝。
  没错,就连想,都没有资格。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随着灵魂之力被强行扯出,白无常撑着虚弱的身子半跪在了地上。
  “用……判官笔,我们……回冥界,剩余的……灵魂……之力刚好可以催动判官……笔”
  “可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
  黑无常无语地一拍脑门,将脸拉的巨长,很无奈白无常的脑回路。
  “把那个……人也带上,这件事,只能……交给上头了。至于我们,这次完……了就封灵。”
  “也好”白无常回应了一句,手中多了一条幽绿色的锁链将这个高中生的尸体捆住,并且从黑无常手中接过了判官笔。
  随着“呲”的一声,判官笔在面前拉开一条虚空缝隙,两人不由分说的钻了进去。
  这一片空间,又突然变得死寂了起来,只不过,多了一团虚影浮在这方天地内。
  “看够了?”一声含有讥讽的话突然响彻在这一方天地。
  “你难道就是他们口中的大凶之物”虚影开口说话了。
  “大凶之物?呵,开什么玩笑,虽然这里是用来封印那些玩意的,但那些蝼蚁有什么资格与吾相提并论。”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你到底要干什么?”虚影渐渐显出了容貌,正是那个云亭中学的高中生。初到这里时,着实让他吃了一惊,本以为地狱的样子很恐怖,可事实上,这里就和乱坟岗差不多。说有点惊悚吧,还是有的,从他不断抖动的双腿和即将跳出的心脏就可以看出。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声音顿了顿,转而代之的是商人般奸诈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沈易忧没有你值得交换的东西。”少年强压着颤抖的身体,却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耸着肩膀,因为他明白,在眼前这种存在面前,不能怂。
  “不,你有!”声音显得异常坚定,使人感到有一种自己要相信自己的感觉。但他感觉如此还不至于说服沈易忧,于是说:“你难道忘了你来这里之前发生的一切了吗?我可以赐予你权与力,甚至是死而复生。”
  沈易忧沉默了,就像洒了一盆水在他的身上,他没忘,他怎能忘,他有何德何能摒弃那段记忆,他缓缓地把头低了下去,就像一条没人要的小黑犬。
  可再次抬起时,目光如炬。
  “交易什么?”一声满含冷漠的话从沈易忧嘴中说出,那种紧张感都仿佛淡了许多。
  “我要……我要……我要你的一个承诺”声音逐渐的颤抖了起来,这是兴奋的表现,却又带着一种小心翼翼。
  “我同意”沈易忧眯了眯眼睛,他不知道这个声音为什么会那么兴奋,但他明白,这是与恶魔签订了契约。如果男人知道沈易忧在想什么,绝对会吐血身亡,自己怎么就成恶魔了……
  “但交易是公平的,你该兑现你的诺言。”
  当沈易忧说完这句话之后,一道人影突然闪现在了他的面前,近在咫尺。
  “可以,我会让你当那十一殿阎罗,赋予你轮回以及执掌生死的权力,赐汝——刹那永恒”一张近乎疯狂的脸凑在了沈易忧的面前,迫使沈易忧被连连逼退,摔坐在了地上。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有点粗鲁,缓缓的支起了身子,“啪”一声响指,天地风云变幻,万物涌动,一切饱含死气的事物都焕然一新,透着一股股生机,就像是重新翻做了这个世界,而他自己则换了一身皇饰华缎,一头紫发及腰,眸间闪着紫光与雷霆。
  沈易忧搞不懂,他一点都搞不懂这个男人要干什么,明明有这么通天彻古的能力,却仅仅要他的一个承诺。
  “真是有趣”男人斜眸望向沈易忧,一挥袖,一把剑立在了沈易忧的面前,剑柄处还泛着黑色,准确的来说,不是黑色,而是一种介于深渊与元始的力量。
  “这是葬墟帝兵——刹那永恒,当你决定握住它的那一刹那,就是交易完成之时”男人没有再多废话,说完就走,只剩下一把剑和一个狼狈不堪的灵魂体。
  整个天地都安静了,只剩下一颗古树,落叶与绿草飒飒的被风吹着,纵然一改之前满是死气的墓地,可这样更显得荒谬可笑。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事实在是发生的太诡异了,一场风暴剧烈地刮在沈易忧的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摧毁着他的世界观。他见到了黑白无常,神话里的人物,还有翻云覆雨的无上伟力。本该出现在小说中的情节却一幕幕的在眼前上演。他应该高兴起来的,毕竟触碰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领域,可现在,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静静的凝望着那柄剑。
  在此时,两道人影悬于云端之上望着他。
  “你就不怕他不握那把剑?”
  “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既然他已经许诺,也就不会反悔。到了那个层次,承诺也就变成了一切。更何况,那把剑本来就是他的,就算他不要,剑也会去找他”男人抬起手,掌心萦绕着刹那永恒剑柄的光芒,源源不断的腐蚀着每一寸肌肤,然后又愈合,又修复,只有男人自己心里清楚,。
  “空手套白狼,你的胆子可真大”
  “到了咱俩这个境界,命也显得无关重要。”男人自嘲道。
  “这一点也不像你,为了一个承诺痴狂到这个地步。”
  “那你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男人望向面前的女子,整个人都抖擞了起来,就像是打了鸡血。
  男人大口的呼气,平息着自己紊乱的气息,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道“听过…………君言么?”
  “莫非他是…………”女子脸色骤变,不可思议的的望着天地间的那少年。
  当然,这两人在谈论什么,沈易忧一点都听不到,他还是那个云亭中学的高中生,平淡无奇。
  沈易忧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脑子里就像过电影一样,闪过生前的那一幕。
  没错,他是云亭中学的学生,但也仅此而已。其实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成熟,心里怕的要死。可他明白,现在怕也没有任何用处。他需要这股力量,去弥补他所犯下的错误。
  本来,学校自行组成了夏令营去绝峭岭去玩,只不过发生了意外。别在意山的名字,似乎听起来很陡峭的样子,只不过早在几年前就发生了坍塌,本来高耸入云的山峰,坍塌之后的样子就像一件艺术品一样,原本是禁止攀爬的,可现在却成了一个景区。
  可就是在这个地方,他付出了生命,更准确的来说,他是用自己的生命换了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活下去的机会。但他,并不后悔,这仿佛就是命中注定的。
  可是,却把另外一个人牵扯了进来,一个在吃饭时,总喜欢坐在自己身边的女生。他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他也不好意思问,可他们聊的很开心,聊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至少在他看来。直到有一天,室友告诉他,那是本校排第二的校花,听说已经有男朋友了,只不过对她一直都不好,她估计是看你比较平易近人,来找你抱怨的而已。沈易忧听完后,眼皮就沉了下来,他就说那个女生怎么一直问自己情感问题,搞得自己就和情感咨询师似的。
  从此,沈易忧便与她保持距离,全然不顾她面对自己时那股委屈情绪。他不喜欢被人当做玩偶,在自己受伤时总喜欢拿着他到处发泄。可就是这么一个女孩,竟然在生死关头救了他,自己却跌入了瀑布之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步履维艰地迈向那把剑,该还的已经用命还了。他应该重活这一世,并把那个女孩从地狱中拉出来,何须问那一世如何,已经无悔了,不是吗?
  那把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脚步,在一瞬间绽出了光芒,他每迈出一步,那光芒便亮几分,如同曜日。
  还没等沈易忧走近,刹那永恒瞬间出鞘,喷吐出的剑气将四周刮得面目全非,却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横置在他的面前。
  “锵!!”刹那永恒瞬间被他紧握,执剑,君临。
  整个天地突然裂开了许多的裂缝,在他握紧那把剑的一瞬间,这方空间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开始瓦解。
  “果然,那人说得一点不错,接下来,是时候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了。”男人伸出一根指头在面前一滑,两人消失在了云端。
  “何须问,辞浮生,执剑,君临,十一殿黄泉,忘川生。”沈易忧就像变了一个人,口中喃喃。瞳孔变成了金色,双眸闪着紫光。
  刹那间,空间崩溃,陷入了虚空之中。他在虚空中不断的坠落,仿佛底下是无边的深渊。
  接着他挥出一剑,突然失去了踪迹。
  只留下了正在破碎的虚空以及不断哀鸣的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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