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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火凤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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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雪白的背影似是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缓缓回头。
  那一刻世界出奇地安静,连呼吸都像是要停止了,他无比渴望看清那张脸,只是识海不堪重负,无法再支撑起这样的灵视,目光所见的一切潮水般退去……
  他猛然睁开眼,手指紧紧扣着松软棉被,十座森然大殿和那袭白衣的影子皆消失在视线,他发觉自己依旧在那竹楼里,手上的玉佩殿门紧闭,并无异样。
  “果然只是透视功能吗……”张守鱼看着那个鼠标,神色复杂:“刚才看到的是玉佩中的世界吗?那十座大殿是什么,那个女子又是谁呢?明明很熟悉啊,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好糟糕啊……”
  张守鱼闭上眼,努力驱散着那些纷乱的情绪。
  那一袭白衣如挥之不去的梦。
  她一定很重要,是亲人,妻子或者其他亲近的人。
  他非常渴望看清她的脸,然后想起关于她的一切。
  沉静了许久之后,张守鱼按着自己的胸口,开始努力地回忆,识海中的冰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数据库,而自己的大脑更像是个搜索引擎,每当他想要寻找什么,便可以打开相关的记忆。
  但是关于那十座大殿与那白衣女子的记忆,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张守鱼推测可能这些记忆是有权限的,而权限是随着自己修为能力的提升而提升的,毕竟在自己还是一个弱鸡的时候,知晓一些关于世界本源的大秘密好像也并非好事。
  于是好奇心就这样被现实的困境死死地扼杀了。
  自己的前世真是用心良苦啊……张守鱼苦笑着赞叹道。
  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自己如今的样子莫名有些配不上自己的身世。
  他明白,如今自己看似风光多了,其实骨子里依旧藏着自卑的,那是十八年沉积下来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抹去的。他从未和世界心平气和地好好相处过,只是在无数个像现在这样静谧的夜晚一个人胡思乱想。
  如今换了截然不同的世界却依然是那般孤单的夜晚。
  “张守鱼,别伤春悲秋了。以前你可是和女孩子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啊,如今不仅可以天天调戏自家的俏侍女,刚刚还看到玉佩里也藏着一个绝世美人,人家说不定是自己前世的未婚妻一直等着自己呢,若真是如此,上辈子辜负了人家,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待她呀——所以明天开始,好好接纳新的生活吧。”
  张守鱼总是很擅长劝说自己,说着说着,自己的胸口都热了起来。
  他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中还握着那个鼠标,他看着这个鼠标,喃喃道:“把你造出来的前辈真是神通广大啊。”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借着你偷窥那玉佩里白衣服美女的日常生活……”张守鱼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但很快被他抹去:“张守鱼!你要自重啊!怎么能又这种龌龊念头!况且刚刚就差点被她发现了,以后绝不可以如此了……第一印象很重要……嗯!”
  张守鱼一边劝着自己,又一边唉声叹气地躺倒在了床上:“可我真的好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呀……”
  他把玩着手中的鼠标,心想难道以后我就要成为这个世界的鼠标侠了?这个荒诞的念头出现在了张守鱼的脑子里,很快又被他甩开了。
  什么鼠标侠,这么白烂的称号怎么配得上我,而且若是有其他穿越者,更是直接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了。
  总之这个东西绝不能轻易被人发现了……
  他将它压在了枕头底下。
  调整了一番情绪后,张守鱼熄灭了灯,放下了竹帘,盘膝坐在床上,静静地开始冥思,按着记忆中一些修行入门的方法吸收着天地灵气。
  但是很快他便睁开了眼。
  那些吐纳的灵气经过那座破碎的紫庭之后,十不存一。
  这让他更觉得困倦和烦躁。
  “算了,今天心烦意乱不宜修行,明天再开始刻苦努力吧!”
  高三读书的时候,他也如此日常劝说自己。
  他收拾了一番屋子,又来到镜子前探查了一番,没什么反应,难道自己重生那天镜子发光只是意外吗?
  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
  手指抚摸上了平滑微凉的镜面,里面映照出自己昏暗的影子。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让他身子忽地发冷,但心中又有着抑制不住的好奇心。
  他躺回床上,从枕头底下拿出鼠标,因为精神疲惫他很快便进入了冥思,光标重新出现,只是似乎因为自己的精神问题,画面有些不安地晃动着。
  他将鼠标移到了镜子上,右键,打开。
  虚幻的影子缓缓浮现在镜子之前。
  里面好像……真的藏着什么……
  张守鱼隐约看到了一片片赤金色的羽毛,团簇相聚,篝火般燃烧着,他视线上移想要看清全部。
  接着一股几乎难以抵抗的力量自镜中突兀涌出,瞬间吞没了他的识海,张守鱼做不出任何反应,惨哼一声倒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直接晕厥了过去。
  房间里,那面镜子开始缓缓扭曲。
  那是如水般晃起的涟漪,镜子渐渐明亮,仿佛有什么东西睁开了一只幽异的眼。
  接着镜面化作了熔金的颜色,火焰般的羽翼从镜子中钻出,长长的喙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唯有那瞳孔苍白而空洞,看不见任何颜色。
  那是一只如地狱之火燎燃了的大鸟,三条光华灼灼的尾羽长长的迤地。
  它从镜子中缓缓走来,如从传说的故事里轻轻振翼而出,弯钩般的足趾扣在了张守鱼床沿,火羽的边缘亮起了苍白的焰火,将竹楼照得宛若一只微明的灯笼。
  它收拢了羽翼,狭长而苍白的瞳仁死死盯着张守鱼,而熟睡中的张守鱼对此浑然不觉。
  “那日你不知得了什么机缘,竟没能死去,老夫不愿沾染因果本不想与你深究,谁知你竟还敢再次窥探我……一心求死啊。”
  火凤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它伸出爪牙,落到了张守鱼身前,拎起了他的衣裳,从那衣裳中抓出了那块青白色的玉佩。
  火凤盯着那块玉佩,似是在分辨那是什么。
  接着它的瞳孔里泛起了狂热的贪婪和雪亮的杀意。
  “果然藏着秘密啊,不枉老夫冒险现身一次。”
  它握紧玉佩,足爪高高抬起,挥刀般朝着张守鱼的心口凌厉落下。
  爪风已然切肤,可那刀锋般的足趾却停在了张守鱼身前一寸处。
  火凤焰火燃烧般的长羽簌簌抖动,发出了金属撞击般振鸣的声响,小楼中明亮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一声凄惨的长嘶响彻小楼,却也只是在小楼之中,无法传得更远。
  这栋小小的竹楼,不知何时已经立起了一道无形的结界,晚风月影,声息动静皆被隔绝在外。
  而那栋小楼之中,火凤长长的脖颈被一只玉白修长的手指死死地扣住,凌空拎了起来,它不停地扑棱着双翼,足趾死死地扣在一起,那焰火燎燃的羽毛渐渐黯淡了下去。
  而它的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衣裳雪白的女子,她随手抓着火凤的脖颈,如提着一只孱弱的老母鸡。
  “火凤血脉,百年修为,真灵之胎,真以为凭借这些,这座小小城池你便可以横行无忌了?”那女子纤尘不染的仙颜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哪怕古龙行于世间也要收敛爪牙,你这几百年真是活到鸡身上了啊……”
  那火凤浑身颤抖,方才它感受到窥视的目光,心生怒火,又在少年身上闻到了一股诱人的气息,按奈不住从镜中走出,睥睨不可一世,只是它杀心才起,下一刻便被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子随手拎了起来,一身浑厚修为竟没有半点用处,那与生俱来的威压更让它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你……你……你是谁?”那火凤沙哑着嘶问,颤抖的声音里透着近乎绝望的恐惧。
  那白衣女子轻轻一笑,声音若雷霆般在火凤的脑海里炸响:“我的名字你也有资格知道?你们在这座小城中的谋划我并不关心,那条小水蛇想要破开雷池翻云覆雨我也懒得阻拦,唯有那个字能让我稍稍提起一些兴趣,此间种种算计,来之不易,如今你想毁于一旦?”
  火凤神魂剧震,他们的百年谋划被对方轻描淡写地一语道破,他近乎肝胆尽丧,再也生不出任何其他念头:“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恳求前辈仙子饶过一命,今后我绝不敢打这位少爷的任何主意……啊!!!”
  “那便拿出些诚意吧。”白衣女子弯眸浅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了它的心口处。
  火凤金色的长喙猝然分开,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白衣女子一手掐着它的脖子,按在心口的二指忽地一夹,如抽刀出鞘般将一片流光溢彩的火羽捏在了手中。
  火凤看着那片火羽,苍白的瞳仁里满是血丝,它心如刀绞。
  “恳请前辈饶过一条生路……”
  那是它百年修行的大道根基,几乎与性命相连,此刻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摘走,它竟然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那究竟是何等的境界?
  “这赤羽成色有些差啊,但勉强能用,便当作是你小小的赔罪了。”白衣女子将火羽拢入手中,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便如此吧,饶你一命,不许将见到我的事说出去,不然杀得你们全族神魂俱灭。”
  火凤一族何其珍贵而强大,即使放眼天下都是山巅处的生灵,此话若是放在过去,不过是让他贻笑大方,讥讽对方夜郎自大。
  但是此刻它心气全堕,只觉得哪怕火凤一族在对方眼中也不过随意拿捏的蝼蚁,此刻听到饶你一命四字,他如获大赦,对于那片赤羽再没了牵念,命比天大,他连忙道谢:“多谢前辈仙子开恩,若有机会一定给张公子献上一份大礼。”
  “哦?一份?”女子眯起眸子,微笑问道。
  火凤用近乎央求的声音道:“要多少给多少!我定期送到这位公子身边,只求前辈留一线生机。”
  火凤的声音沙哑到声嘶力竭,它能感受到,那女子每多说一个字,它的许多修为便瞬间烟消云散。
  白衣女子微笑道:“嗯,可别心存侥幸,有些层面的东西,远不是你们可以触碰的。”
  火凤浑身羽毛越来越黯,它声音虚弱而焦急:“谨遵前辈教诲,来日公子有难,若是前辈不方便出手,在下定全力为公子护驾!”
  “嗯,这才像话,那便如此吧。”女子似是有些倦了,淡淡地答了一声,她随手一挥,窗户冲开,那火凤如小鸡崽般被扔出了窗外,瞬间不知所踪。
  白衣女子慵懒转身,目光柔和地望着睡在床上,尚且浑然不知的少年,她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笑意如春溪初融,清清浅浅。
  小小的竹楼里,那一袭雪白的影子长河般起起伏伏。
  仅仅是举手投足间,她身边的空间便不停地破碎,弥合,仿佛无法承受她影子的重量。
  白衣女子手指微动,那凝聚了百年修为,坚固无比的赤羽便被她信手捏碎,她揉着那赤羽的碎末,按在了张守鱼破碎的紫府处,赤羽化作流沙般的光融入了那紫庭之中,女子轻轻呵了口气,堪称巧夺天工的变化无声无息地发生在了张守鱼的体内。
  “哎……好像有点差呀,总比没有好,先凑合着用用?”
  ……
  ……
  疆野城中,一座幽深的洞府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忽然惊醒,他身前的数十座盏长明烛台骤然熄灭,他神色剧震,喷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瞳孔中尽是血丝。
  “老先生你怎么了?”旁边一个青衣年轻人急切问道。
  这位老者是他们的首席供奉,境界深不可测,全府上下对他敬重至极,方才他不过小寐片刻,回过神来发现老先生竟然狂吐精血,神色癫狂了一般。
  他从未见过老者这般模样,平日里老者也时常半寐,以阴魂神游的大神通巡视整座疆野城,整座疆野城,除了一些大族大宗的秘处,几乎尽在他的眼下。
  哪怕清醒之际,他也寡言少语,时常出神思索,高深莫测。
  这日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从未有过的。
  青衣年轻人听到了一记凄惨的鸟鸣声,神色恍惚,见老先生不停呕血,连忙要去搀扶他。
  那老者一把推开了他,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他眼神唇齿之间尽是血,浑身哆嗦,口中喃喃不休。
  “到底是谁……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她……那他又是谁?我明明已经杀了他一次的啊……起死回生?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这位堪称疆野城青年翘楚的年轻人听着他疯疯癫癫的话语,恭敬地立在原地,不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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