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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指一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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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喝光了小壶里面的酒,徐二郎感觉自己的意识清醒许多,力气也回复了不少,又抬头向侑虎看去。
  侑虎还是被那男子抱在怀里,手里抓着剑不放,但是却没有什么动静,看样子是已经昏迷了过去。抱着他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塞到侑虎嘴里,然后又用手掌在侑虎后背轻轻揉按着,不抬头,也不搭理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
  徐二郎挣扎着坐起身,把视线转向了和酒先生对峙的,也是之前说话的那个老头。或许是天上的星光更亮了,也可能是徐二郎的眼神更好了,那张面白无须的脸就这样映入徐二郎的眼睑。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伤了咱们的小祖宗,说不得今天要把命留下了。”那老头声音尖细,双臂张开将身后的两人护住,宽大的袖子也是无风自动,一股气流在老头周身转动,隐约间已经有了实体。
  “不三不四,阿猫阿狗的东西见个人都把他当祖宗供着,要是姓肖的知道你认了他当祖宗,说不定也要把你九族上下都诛一遍了。”酒先生仿若是没有看到眼前的奇异景象,神色平淡,语气也是很平淡。
  徐二郎目瞪口呆,上下打量了先生的背影,第一次感觉这个背影有些高大。那个有些赖皮的老无赖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给他撑起了一片天地,虽然话有些难听了一些,但是当着人家的面敢说难听的话也是一种胆魄不是?
  “好大的胆子!好些年没人敢跟余某说这些话了。”那老头怒急,双手一招就要出手。
  “敢跟你这样说话的人不屑于跟你说这些话,免得脏了自己,今日我也就看着你主子的面子上跟你啰嗦两句,鬼一样的东西也配我跟你啰嗦?”酒先生依旧是语气平淡,甚至已经把视线转到了他身后昏迷不醒的侑虎身上。
  那姓余的老头知道自己在言语上得不到什么好处,也不再废话,直接左脚在地上一蹬就欺身向前,张开的双臂也是开始合并,双手五指分散,呈大巴掌,向酒先生扇来。
  酒先生收回看向侑虎的目光,不屑一顾地撇了余老头一眼,本来背在身后的左手也是伸到身前,袖子裹着左手,也学余老头一样往前扇去,嘴里同时喊道“滚开”!
  本来软绵绵的衣袖在酒先生这一挥洒之间就变得坚硬如铁,还带出一阵狂风,整个破庙一时间狂风大作。徐二郎感觉自己胸腔里的空气都在酒先生那一扇只见被抽走,想呼吸却像是离开了水的鱼一样,挣扎却不可得。
  “啊!”
  痛苦而尖锐的声音本来要响彻整个破庙,但是一瞬间之后也是戛然而止,仿佛是发出尖叫声的人被掐住了脖子。再接着就看到那余老头整个人倒飞出去,半空中吐出一大口鲜血,只是那口鲜血还没有落地就和余老头一起倒飞出去,直到余老头撞破了破庙的墙壁后才再度听到几声呻吟,就不听了声响。
  星光暗淡,那小火堆也是被狂风吹的支离破碎,零星的火光分散在破庙,本来漆黑的破庙变得更加漆黑,安静的夜也更加安静。
  酒先生像是扇飞了一只苍蝇,喝下了一口酒之后打了一个饱嗝,回身看到直勾勾看着那破了一个大洞的墙的徐二郎,用脚踢了他一下之后说道:“愣着干什么?鸡还吃不吃了?”
  “吃吃。”徐二郎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开始找那只引起祸端的鸡。
  “阁下是不是有些目中无人了?”那个抱着侑虎一直没说话的人此时开口了。他轻轻地将侑虎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子面向酒先生。
  徐二郎停下了找鸡的动作,抬头看向这个一直很低调的人。
  “看看你倒还是可以,但是看看别的东西,我还怕脏了自己眼睛。人老了,眼睛里除了人就容不下别的东西了。”酒先生对这人倒还算客气,不像对待刚才那余老头那般刻薄。
  “那单某倒是荣幸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说不得单某还听说过。若是相识,免得伤了一家人的和气,若是不相识,那就莫怪单某等会儿无理了。”这姓单的语气里还算客气,但是言辞缺失有些犀利。
  酒先生呵呵一笑,开口说道:“若是相国都如你这般口舌犀利,也不至于被人像杀鸡一样杀掉,更不需要事后还要忍气吞声,接收一个仇人家的孩子。”
  徐二郎满头雾水,实在有些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但是相国两个字他算是听清楚了。整个建武国除了那个地方出来的人,不然还敢有谁叫相国的名号?想到这里,徐二郎满心惊惧,不知道自己和先生是怎么惹到对方了。相国他虽然没见过,但是能被人叫出这么大的名号,想来也不是闹着玩儿的。毕竟据说自己出生那一年皇城里滚滚落地的几百颗人头里有一半都是相国砍下来的。虽然之前听到子季公子入了相国寺成了相国改善了一些他对相国的观念,但是今日一见对方上来就要打打杀杀的,不由得又将那一些好感抹杀了去。
  “阁下这是犯了忌讳了。”姓单男子眯起了眼睛。身为相国寺里的相国他怎么能忘记那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屈辱画面?那是他入相国寺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遭受的屈辱,也是唯一的一次。那锋利的白芒,滚烫的鲜血和娇嫩的腊梅,还有那杀了人之后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他的眼前浮现。
  死的不是他,却是他二十年来的信仰。
  每每看着眼前的侑虎,想要用这个孩子的鲜血洗刷相国寺的屈辱的时候,耳边都会响起临走时大相国交代的话:“保护好他,能保命。”能保命?保谁的?要是他自己的,那他宁愿这一刻身死也要先咬掉敌人身上的一块肉,要是相国寺的命,那他还要忍辱负重地保护好这只幼虎。
  “犯不犯忌讳,你说了不算,要是曹老头在这儿还能说一说这句话,你还不行。”酒先生摇摇头,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没有把这个单相国放在眼里,一如刚才对待余姓老头。
  “我说了算不算还要见识一下阁下的实力才知道。单某平生没什么大本事大志气,唯有一身相国名。今日不管你是不是自家人,单某也要和你过过招。你先出手吧。”单相国冲着酒先生一抱拳,后退三步,摆出了招架的姿势,看样子倒是真的想让酒先生先出手,哪怕是他已经见识过了刚才酒先生一袖扇飞余老头的神通之后。
  “倒也是有志气的人,看样子相国寺烂的还不深。”酒先生换做左手拿酒,伸出右手,“看你这一身傲骨,我也不欺你,只出三指,你接得住我请你喝酒,你接不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如何?”酒先生右手虚握成拳,立于胸前。
  “请!”
  单相国姿势不变,但是内力已经暗涌。自己提前让一步却让对方连欺三步,这并不在他的预算之内,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了口,为了相国的名义也要接下来。
  看着单相国严阵以待的样子,酒先生也只是呵呵一笑,随后就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往单相国那里点去。
  “第一指,春寒!”
  徐二郎站在酒先生身后看着酒先生这仿佛不带力气的一指,普普通通,仿佛是在和别人猜行酒令一样。要不是酒先生嘴里喊出了这一招的名字,他都不知道这原来也是一种武功。
  想归想,但是徐二郎还是眼巴巴看着酒先生。
  看着酒先生的这一指,单相国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从来不知道有什么厉害的武功是这么轻飘飘不含烟火的,这样的武功就在大相国身上也没有见到过。单相国身体放松,但是下一刻就脸色大变。
  一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寒气,顺着他的脊背在他身上盘旋,似乎是想要找机会侵入他的身体。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寒气,单相国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眼前的这个人。内力不自主地涌动,向周身扩散,想要驱散这跗骨之疽。
  酒先生看到单相国如临大敌的样子呵呵一笑,喝下一口酒之后伸出了无名指,向着单相国再一点。
  “第二指,春寒。”
  还是轻飘飘的不带一丝气力。徐二郎在后面看的有些乏味,这两个人的较量远没有刚才和那姓余的老头来的好看漂亮。一个人光顾着点手指,一个人自从摆了一个奇怪的招式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这两个人是傻了吗?
  徐二郎怎么想单相国不知道,只知道现在不仅是自己的后背出现了寒气,就连自己胸前也盘旋着一股寒气,两股寒气隔着他的身体蠢蠢欲动似乎是想要融合又似乎是想要把对方吞噬。单相国知道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单相国鼓足内力,把所有的内力都聚集在自己上半身,然后顺着自己的毛孔发散出去,想要融合掉这两股寒气。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就看到对面的老头伸出了第三指。
  “第三指,春寒。”
  一瞬间,单相国就感到似乎有一股惊人的寒气从酒先生那里向着他飞来,沿途经过的一切都蒙上了薄薄的寒霜,在这初夏的天气里,这一切都显得诡异和难以置信。
  不仅是单相国就连徐二郎都感觉到了温度明显的下降,打着哆嗦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寒气逼近,单相国想退却生生止住了身子,任由寒气入体。
  寒气入体的一瞬间,单相国整个身体也同时蒙上了白霜。和地上那些薄薄的不同,他身上的白霜已经厚到快要把他变成了一个雪人。不仅如此,本来盘旋在他胸前身后的两股寒气也在同一时间仿佛是找到了空子一样,也顺着毛孔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冻结他的血脉心脏。
  单相国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落地成冰。而整个人也在吐了这一口鲜血之后变得萎靡不振,但还是倔强着不肯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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