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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寻常人，早就吓得面目扭曲，脸色苍白。
但面瘫脸的楚不笑，很是淡然。
虽然他的心率已经达到了一百八。
他僵硬的别过头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方才心头一松，抓他手腕的正是刚刚那个抱着小熊的小女孩。
“吓死我了你。”楚不笑长舒一口气，蹲下身来，摸了摸她的头，“你跑到这里面来干嘛，不知道没有人的地方很危险吗？”
小女孩看到楚不笑这般淡定，甚至还堂而皇之的摸她的头，不由得有些疑惑，“没有人的地方...你不是人吗？我明明闻到了你身上的气味...”
“我身上的气味？”楚不笑闻了闻自己的咯吱窝，确实有些汗味了。
他忽然有些明白梦都灵为什么会生气，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自己没洗澡，味道有点大，熏得她没有睡好觉吧。
“你这只熊怎么破成这个样子了？”楚不笑有些尴尬，赶忙转移话题道。
确实，小女孩抱着的熊有些过于陈旧了。
少了一颗眼珠子，不少地方缝了补丁，缺了一只胳膊，而且那咧开的大嘴上还有不知名的红色液体，看上去有些渗人。
难道现在的小孩都喜欢这种带着些恐怖色彩的玩具？
“熊二这么可爱，你这么可以这么说它？”小女孩鼓着嘴巴，故作生气道。
“好吧，是挺可爱的。”楚不笑讪讪而笑，“不过你这名字取得确实不怎么样，人可以熊一点，但不能二，尤其不能熊二。”
小女孩没听出其中的门道来，不过好像并不只有楚不笑一个人说过她这名字取得不怎么好听，她并没有做出反驳。
“你今年多大了？”虽然问女生年龄有些不礼貌，但是小孩子例外。
“七岁。”
“好小。”
“你多大了？”小女孩礼尚往来。
“十七岁。”
“好老。”她鄙夷道。
楚不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眼看着天都要黑了，楚不笑意犹未尽，倒是小女孩主动让他早点回去休息，甚至于楚不笑不知什么时候没注意，她已经溜走了。
“这么大的地方，一个人到处跑，挺危险的，家长也不管管。”楚不笑别了别嘴，“诶，对了，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
这么有趣的小女孩，楚不笑还是第一次遇到。虽然说话刻薄了些，但童言无忌，本性纯良方为美嘛。
“遭了，梦姐还在等着我呢！”
楚不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就将梦都灵安排了，此刻竟然完全忘记了这茬！
他记得梦都灵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如此一来，恐怕是要发飙了。
好不容易东拐西拐从巷弄里走了出来，楚不笑看到了一家日用品小店，抬起步子就走了进去。
店员只有一位，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沧桑感的小哥，明明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打扮得颇为老成的小伙子。
“有没有冰淇淋？”楚不笑问道。
“冰箱就在那里，想买什么口味的自己找吧。”看到一副比自己还要帅些的脸，小哥有些不想搭理。
楚不笑叹了口气，他帅久了，自然深知这一点。
无论什么，有它好的一面，就有它坏的一面，简而言之就是双刃剑。
就像他的帅气，在异性堆里无往不利，在同-性群内却处处碰壁。
掏出口袋里留存的唯一一张大红钞票，店员熟稔的找零，然后以木勺用完为借口拒绝了楚不笑讨要勺子的请求，并且附送了一张臭脸。
楚不笑差点一个没忍住，甩给他一脸的肱二头肌！
好在他也是受过普通高等教育的人，自然不会跟这些挣扎在初等教育边缘的人一般见识。
故意将一个商品架子撞到，然后摆出一副真男人从来不会回头看爆炸的姿态，在店员的咒骂声中，扬长而去......
老远，楚不笑就看到梦都灵在那等着，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
很滑稽的一副画面，看得楚不笑却是心头一酸。
黑房子之前那一副热闹的景象尽数消失，警察似乎也知道这里不是个安谧的地方，晚上并没有安排人来检查第一现场，只是那挂起的警戒线依旧让人望而却步。
就在这毫无灯光，只有隐隐月光的地方，梦都灵一步未动，身体却如同一条鱼一样四处摇晃着，纤细的身姿摇摇欲坠。
看到了楚不笑，她笑容瞬间就展露了出来，想要迎上前去，又想起楚不笑的要求，愣是没有移动半分。
“女人真是一个智商为负数的生物。”楚不笑嘴角竟然向上移动了半分，但却好似费劲了力气，那一瞬间的情感眨眼即逝。
“我说的是有时。”他补充道。
“你刚刚去哪了？”梦都灵凑上前来问道。
“你可以动了。”楚不笑忍俊不禁，“我刚刚看到一个小孩，她抱着个破旧的小熊钻到了房子中间那条狭道里，就跟过去看了看。”
“哦”，梦都灵点了点头，“我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些警察将尸体带上了警车，人们就散开了。那出事的人好像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亲属。”
“这倒是个麻烦。”
没有亲属，意味着很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很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他已经死了，想问也没得问了。
“饿了没？”楚不笑将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拿了出来，“给你的。”
“这是什么？”看着这盒粉色装饰的冰淇淋，梦都灵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吃就是了，哪来那么多问题。”
“人家就是问问嘛，生什么气。”梦都灵眨眼之间就将之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她慢慢打开盒子的盖，月色下的笑容精致而华美。
“还是冰的。”梦都灵指了指冰淇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不过，这要怎么吃？”
“额...”楚不笑想起那店员丑恶的仇帅心理，心里除了郁闷就只剩下无语了。
“这样吧。”
他将那圆形的盒盖从外面往内折成了两个扇形，叠在了一起，同时用力往内一压，便成了一个简易的木勺。
“快点吃吧，再不吃就化了。”他舔了舔嘴唇，将自制的勺子递了过去，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