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迷失本貌

　　说着，寒肖予一只手牵住白双妩的小手，另一只手，则扯着何苏记的袖子，将两人迅速拉进洞来。
　　“啊？”
　　白双妩一声惊呼，迷茫的眨了眨眼，甚是可爱。待她反应过来时，方才发觉纤纤素手，正被寒肖予的大手握着。
　　她两颊微红，立刻想要抽回手来。
　　但寒肖予仍紧紧握着，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剑眉皱起，低声道：“白小姐，小心些，先不要松开。这场雨，很奇怪。”
　　“很奇怪？”何苏记道，“成兄，此话怎讲？”
　　“嘘！”
　　寒肖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眉越皱越紧。
　　白双妩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得也紧张起来，玉手轻轻一颤。
　　寒肖予自然感受得到少女的害怕，他低声安抚道：“没事的，小心一些就行了。”
　　“……”
　　白双妩咬了咬嘴唇，乖巧的点了下头。
　　“迷失本貌！启！”
　　忽的，一个恍若鬼魅的声音，从墨色云层中飘下。
　　“来了。”
　　寒肖予望着天，平静道。
　　“成兄，这……”
　　“是什么”三字尚未出口，何苏记的身影便泯灭在虚空之中。
　　“啊！”
　　白双妩惊叫一声，小脸吓得惨白。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开始缓缓的，变得透明！
　　“我！我……”
　　同样的，白双妩，也消失了。
　　寒肖予心中震撼，感受着掌心缓缓消散的余温，和空气中少女留下来若有若无的清香，心情忽然暴躁起来。
　　“谁？！”
　　他暴喝出声，灵力在掌心肆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凝聚成声势骇人的长剑。
　　“轰隆！”
　　寒肖予剑尖在地面上一指，瞬间，留下近半米宽的沟痕，看来委实触目惊心。
　　此时，寒肖予眼前却是一暗。
　　紧接着，光线又重新充斥满了空间。陡然，他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水，但仔细一看，一想，又不像。因为，这水面太静了，竟是不曾泛起一丝波澜。
　　“哒。哒。”
　　寒肖予试着走了两步，只听两声清脆的水声响起。
　　平滑的水面泛起涟漪。
　　“这……我，我正行走…在水面上么？”寒肖予自言自语。
　　“滴答！”
　　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天而降，落在水面上，溅起朵朵优雅的水花。
　　水花轻轻柔柔的，向寒肖予撒来。
　　温柔的，让人不忍抗拒。
　　寒肖予下意识的挥剑挡住。
　　瞬间，他心中大叫不好。
　　然而，不等寒肖予做出反应，他眼前便是一花。
　　一个血色身影一闪而过。
　　寒肖予眸中极快的划过一道血色，仿佛着了魔。
　　偌大天地间，水光荡漾。
　　黑衣少年丰神俊朗，眉间刻着一个奇异的符文。此时，他面无表情，双眸紧瞌，似是孑然一身，执剑独立。
　　…………
　　时间缓缓流逝，须臾间，仿佛过了千年。
　　“迷失……”
　　“迷…失……”
　　“迷……失……”
　　黑衣少年无意识的呢喃着。
　　水的世界，逐渐暗淡下来了。
　　“滴答滴答……”
　　雨珠急促的落下，愈下愈大。
　　水面，开始漾起波澜。水花依旧溅起。
　　只是，再不似之前那般轻柔和顺。少年脚下，一圈接着一圈的波纹漾开。
　　“迷失、本貌。”
　　少年开口了，声音平淡，古水无波。却像是蕴含着无上的威能，丝丝剑气，锐利无双，难以抑制的自少年眉间迸发。
　　刹那间。
　　一切，崩裂。
　　归于虚无。
　　“滴答！”
　　一滴水落下，落在地上。
　　依旧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寒肖予睁开眼，“原来如此。”
　　话音未落，少年身形就消失在原地。
　　…………
　　出了迷失之森，寒肖予先是找了个小镇子落脚。
　　“这镇子，看着小，没想到这么多。”挤在人群中穿行的寒肖予叹了口气，心中感慨。
　　好不容易，寒肖予冲出了黑压压的人海。
　　寒肖予随意进了家人少的酒馆，点盘小菜，摸出块银两塞给店小二，道：“小二，你可知道那福砉城的年轻一辈比试？”
　　“嘿嘿，”小二利索地收了银子，还顺手掂了掂重量，眉开眼笑道，“自然。不知客官想了解些什么？”
　　“还有多久开始？”
　　寒肖予也不拐弯抹角，直白道。
　　“哎呦，客官是要去参加啊！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少年英雄，一看就是前程似锦！这次比试上，肯定能大放光彩！小的，预祝您夺得冠军！”
　　小二一听这话，顿时马屁连天，嘴甜讨喜的很。
　　“……”
　　寒肖予吓了一跳，这奇似古风仙侠世界的人，都这么麻溜的吗？
　　“什么时候开始。”
　　无奈之下，寒肖予再次问道。
　　“嘿嘿，其实，今日午时三刻开始。”
　　接着，小二还好心补充了一句，“如果公子要去参加，最好立刻动身。因为，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
　　“什么？！”
　　寒肖予一惊，瞬间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店小二。
　　“嗨，小二，点菜！”
　　直到又进来了几个客人，领头的汉子一声大喊，才回过神来，端好笑脸跑过去。
　　…………
　　福砉城中心。
　　“唉，你说这第一天才寒肖予，是不是不来了？”
　　“说不定就是呢！瞧瞧其他几位，老早就到了。”
　　“对了，听闻那姜二公子…”
　　“对对对，就是姜二公子！据说啊，人家已经达到了武兵三阶！”
　　“武兵三阶？！厉害！厉害！”
　　“这不肯定的嘛？”
　　“唉，像我们这种人，努力一辈子也未必达的到这种境界！”
　　“也是！人家是天才，怎么是我们比得了的？”
　　……
　　中心广场四周，围出大量的观众席来。
　　此时，诸如此类的谈话源源不断，大多是好奇寒肖予为何还不到，以及那个三阶的姜二公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寒家的人个个心急如焚。寒绛文不住的在世家专用区长廊里来回度步。
　　“家主！”
　　一名长老忍不住喊了一声。
　　“肖予到底去哪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家主，二长老说的没错！”
　　“肖予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