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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呆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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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一个弱小的身影,在树林中缓步挪动。没走多远,启嵘找了棵树,背靠着眯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冷醒了启嵘。启嵘打了个哆嗦,肚子传来阵阵“咕咕”声。此时,启嵘无比想回到家中,那里有床,有吃的,还有娘亲。
  启嵘擦了擦眼里的泪水,拄着木弓,站起了身,找寻回家的路。
  这时,一旁草丛晃动地很剧烈。突然,从里面冲出一巨大黑影。启嵘借着月光,仔细一看,跳出的竟是只大野山猪。
  这大山猪有一成人那么高,体型更大的惧人,恐有两百斤上下。
  大山猪顶着长有二十多公分的獠牙,四下张望,最后目光落在了启嵘身上。
  大山猪红着个眼,脚蹄不住蹬地,嘴里传出阵阵“唔噜”声。
  启嵘拽紧手中的木弓,不敢放手。
  大山猪仰头“嗷嗷”大叫,森林的寂静再次被打破。
  大山猪用蹄子重重蹬地,鼻子冒着大气,没有一点预兆,就冲向启嵘。
  启嵘脑子一片空白,刚脱离蟒口不久,又落入“猪蹄”下,换作任何人,心里都不好受。启嵘的腿早已失去了知觉,瘫坐在了地上。
  随着大山猪的不断逼近,启嵘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内心世界瞬息万变,从起初疯狂尝试逃跑,到无力逃跑的绝望,再来是对自己任性举动的悔恨,而后对父亲娘亲的思念,最后他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滑落。
  大山猪来势汹汹,眼看着就要踩上启嵘的面门。
  “嗖”的一下,又是一道黑影从草丛冲出,从大山猪脚下堪堪好救下了启嵘。
  启嵘只觉一阵眩晕,以为这就是死亡。这时,一个冷酷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启嵘缓缓睁开双眼,明月高挂天空,借着月光,启嵘看到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腿、脚。又见着地上多了道影子,慢慢抬起了头。
  “没事的话,就自己照顾好自己。呆在我身后。”
  “是哥哥!哥哥来救我了!”启嵘心中狂喜,这时,他很想跳起来抱住他哥哥,可惜他的腿早已失去了知觉。
  远处的大山猪双目血红,显然被启峥的行为所激怒。它狠狠地蹬着地,准备再次向启峥他们冲去。
  启峥神色凝重,站在原地,目视着大山猪。
  大山猪往启峥他们冲了过去。启峥站在原地没动,眼神死死盯着大山猪,还差一步就要踩上,这时,启峥一个鱼跃,翻身到大山猪身上,双手紧紧抓住大山猪的凸起的后脊。
  一切都很快,当大山猪发现,启峥骑到了自己身上后,又羞又恼,四处狂奔起来,想把启峥甩下去。
  在这个时候,启嵘发现大山猪身上有处灼伤,他果断地从腰间拿出匕首,狠狠地往那灼伤处扎去。
  顿时,大山猪疼痛地大叫,叫声再次响彻整片树林。
  大山猪被彻底逼疯,它双目布满血丝,如同疯子般,到处横冲直撞。它用自己的身体撞倒了一棵又一棵的树。启峥则牢牢握紧插进大山猪身子里的匕首。
  在一次又一次的剧烈冲撞下,启峥左手失去对匕首的把握,这样一来,启嵘便横荡在大山猪右侧身子。
  大山猪丧失了理智,继续横冲直撞着。几次撞在树上,启峥吐出一口鲜血。
  启嵘看着这一幕,脱口喊出了哥哥。
  大山猪听到了启嵘的叫声,潜意识转向,向启嵘冲了过去。
  启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这一晚的遭遇,早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此时,他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口中一直喊着“爸爸妈妈救我!爸爸妈妈救我!”
  启嵘双膝跪地,双手抱头痛哭,悔恨着自己的冲动,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哥哥。
  “嗷呜呜呜~~~~~~”“咿呀呀呀~~~”一人一猪的声音交错回荡于深夜树林间,启峥保持着清醒,还在反抗着。
  大山猪真的很可怕,它的每一步都犹如地震一样,地面都在颤抖。地面轰隆轰隆地颤动声,在启嵘心中犹如死亡的脚步声,不断着逼近。
  突然,脚步声戛然而止。启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又一次逃过一劫。他缓缓地睁开眼,抬起头。
  一个单薄的身影又一次挡在启嵘身前。启嵘跌坐在地上,双手捂口,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哇哇地大哭。
  启峥竟凭借自己的身躯挡下了大山猪。獠牙穿过了启峥左侧胸膛,启峥紧紧抱住大山猪的獠牙,血滴答滴答从启峥身上滴落。
  启嵘流着泪,快速爬向启峥,边爬边流泪喊着哥哥、哥哥。
  启峥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喘着气,毫无血色的嘴唇,吃力的吐着一字一字:“呆...在…我…身...后...”
  启峥面色泛白,没有一丝血色,已然强弩之末。
  此时,大山猪也在一旁没有动,神色慢慢褪去了血色,恢复了些黑眸,呼哧呼哧哈着气。
  刚才的胡碰乱撞,此时,也让大山猪体力耗尽,但也正是杀猪的最佳时机。
  启峥提起最后一口气,向着启嵘吼道:“手中的箭,扔给我。”吼完,口中咳出一口鲜血。
  启嵘先是一怔,但很快右手大力一甩,将手中木箭扔向启峥。
  启峥伸手要去接箭,但眼神一下子涣散,启峥用力一晃头,卯足了劲,使抓住木剑就狠狠向大山猪的右眼刺去。
  大山猪撕心裂肺地吼叫,身子一退,獠牙从启峥身子里拔出。这一下,启峥的血飙溅而出,启峥口中大吐一口鲜血,眼神彻底失去了焦点,跌倒在地。。
  一旁的大山猪,同样鲜血乱飙,它“嗷嗷嗷”地叫着,不停到处冲撞着树木,想把刺眼之痛通过撞击来转移。可见,启峥这一次也给大山猪造成了很大创伤。
  大山猪旧伤添新伤,如今,也非常狼狈。慢慢地,撞击速度越来越慢,力度也越来越小,最终,一头撞上了一棵无比巨大的树木后,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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