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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云卷云舒,阡陌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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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进去都这么久了,怎么连半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里面怎么个情况,阿四你倒是说句话呀,夫人她不会有事吧。”中年男子在偌大的厅堂来回踱步,时不时向内院望去,此刻无论是谁都能看出这中年男子内心的焦急。
  中年男子身旁站有一人,生了个眯缝眼,留了撮八字胡,此人也正是中年人口中的阿四。
  阿四看着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支撑整座云寨的寨主,此时犹如热锅蚂蚁,坐立不安,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说道“老大,您放心吧,为夫人接生的是我从城镇上请来的出了名的产婆,而且夫人和胎儿之前不一直调理的很好,所以不会有事的。您坐下来喝杯茶,说不定过会儿就有好消息啦。”
  寨主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心情颇为烦躁,手中的杯子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不停摇头叹道“哎,你让我怎么能安心等候。夫人向来身子单薄,大夫之前又给把出两条喜脉,我我...我真愿替夫人代此过!”
  就在阿四正想说什么安慰这位心急如焚的寨主时,天空“咻”地暗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原状。这眨眼间的功夫,却还是被常年在外打猎猛兽的寨主之眼抓到。
  寨主猛地起身,离开座位,来到了厅堂之外,双目如炬,横扫天空。阿四一惊,跟着跑出了厅堂,立于寨主身旁,四下张望。
  但左看右看也不见个人影,瞄眼见着寨主一脸严肃的神色,阿四疑惑地问道“老大,怎么了?”
  “天空刚才突然暗了,很快。”
  “天空变暗!?没有啊,应该是您紧张的出幻觉了吧。”
  “不,我清楚地...”话音未落,一道金光从天而落,金光落下的方向正是寨主所在的内院。
  “不好,夫人。”寨主目睹眼前一幕,心中顿觉不妙,急忙回身向内院飞奔而去。一旁的阿四,被眼前一幕惊的张大了嘴,哑口无言,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不多时,才双手撑地,想要爬起,可双腿发软,站立不起,学着狗跑式,双手双脚撑地,跑进内院。
  寨主飞快来到内院夫人所在的屋外,抬起右脚,正打算夺门而入,门从里面悄然打开。
  随之,里面传来了婴儿啼哭的声音,奶妈开门看见寨主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外,吓了一跳,来回在地上跺脚,定了定神道“乖乖,寨主你这样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干嘛,吓死老娘和你宝贝儿子啦。”
  奶娘的尾音拖的很长,生怕面前这个恶神没听见,同时不停摇晃着手臂,可怀中的孩子还是哇哇哭的厉害。奶妈似被吵得头痛了,伸手把孩子寨主怀里塞,嘴里嘟囔着“这里需要安静,不需要门神,带着你儿子赶紧离开,别吵吵。”
  寨主一时没反应过来,木纳地站在原地,身体本能地从奶妈那里接过了孩子。
  孩子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看着看着笑了起来。孩子的笑声,将寨主拉回了现实,寨主看着怀里的孩子,兴奋之意难以言表。
  寨主平时是个习武之人,他生怕自己力道太大伤到自己孩子,此时格外小心地抱着孩子。
  阿四来到内院,看寨主摆了个马步,孩子搁在其手臂上,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
  阿四“噗”地一下笑出了声,寨主瞪了他一眼,阿四立马强忍住笑意。寨主抱着孩子向一旁石椅慢慢走去。怀里的孩子应该是看累了风景,此时已经安静睡去了,寨主看着孩子睡着时可爱的小脸蛋,不由得喜笑颜开。寨主小心地抱着孩子坐在石凳上,看着怀中孩子,等着屋内再传佳音。
  再说另一边,不久前,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神秘人来到了云寨之外。云寨建在出云山之上,是一个封闭的寨子,人口不过百人。寨中,男人打猎、女人织布维持生计。寨中人从不与外界来往,这位不速之客,装扮奇怪,不禁引起守卫的警觉。
  云寨门口,木质哨塔上,年轻看守将弓箭搭在箭弦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对着黑衣人喊道:“站在那里不要动,如果你在向前一步,别怪箭头无眼。”
  黑衣人停下了脚步,年轻人警觉地环顾四周,确认再无他人后,放下了弓箭,问道:“来者何人,来我们云寨所为何事?”
  黑衣人没有作答。年轻人以为黑衣人没听见,又大声地问了一遍,这次,黑衣人开口道:“今日寨中可有人生孩子。”
  年轻人一怔,脱口回复道:“不错,寨主夫人今日生孩子。”一说出口,发现自己怎么变成被问者,赶忙反问道“不对,你是谁,又怎知此事。”
  “去告诉你们寨主,我可保他的夫人,母子平安。”年轻人见黑衣人不仅没有回答自己问题,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不禁有些恼怒。
  寨主是谁,是云寨的英雄,是寨主将打猎的技巧教会了寨里的男人;寨主夫人是谁,同样是云寨英雄,是寨主夫人手把手传授村里女人织布炊饭。寨子里所有的人,对寨主和寨主夫人都十分尊敬,如今寨主夫人生产,寨中每个人都予以祝福,当然也容不得别人说夫人的坏话。
  年轻人搭上了箭,一副就要射的样子。这时,一个苍老的手掌搭在了年轻人的肩上,年轻人的行动也被打断。
  年轻人满肚子怒火,转头就要破口大骂,一看是云寨长老,立马低头谦卑道“长老好。”
  长老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道“哈哈,年少气盛就是好啊。”
  年轻人满脸羞涩,脸红到了耳根,舌头有些打缠地说“长老,您怎么来了,上头风大,您赶紧下去吧。”
  长老站在木塔上,笑呵呵地回答“老头子我闲的慌,听到门外有动静,就上来看看。”
  长老看了眼黑衣人,撇头问此人来历。年轻人将刚才发生的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当然其中添加了一些自己的小情绪。
  长老听完,这是金光滑破天际那一刻,方向正是寨主所住处。长老皱眉,在年轻人耳旁轻声嘱咐了几句,年轻人点了头,迅速离开了哨塔。
  寨主内院,房门依旧紧闭,屋内时不时传来夫人疼痛的叫喊声,寨主的脸色比阴云还要难看。对寨主而言,现在犹如度秒如年。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出:“血,夫人流了好多的血。”的惊恐声
  寨主脸色僵硬,这时,怀中孩子也被惊醒,哇哇大哭了起来。接二连三的状况让寨主发懵,他学着奶妈样子,想让孩子安静下来,岂料越弄越糟。
  “老大,这样孩子会被磕疼的,让我来吧。”看寨主焦头烂额样子,阿四忍不住,伸手从寨主怀中抱过孩子。
  寨主小心翼翼地传递着孩子,生怕一个失手,把孩子摔了。阿四抱过孩子,右手轻轻敲打孩子的背部。啼哭声竟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孩子又在阿四怀中睡去。
  孩子睡后,寨主好似脱了神,跌坐在石凳上。目光却慈祥地看着孩子,缓缓开口道“谢谢你啦,阿四,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阿四微微一笑,没有作答。不久,一个年轻的身影火急火燎地闯进内院。寨主他们都一惊,当看清来人是今天值班哨兵后,不禁有些温怒,道“这么没规矩,难道你爹娘没教过你礼义廉耻吗?”
  被这么一说,年轻人赶忙摆手辩解“不是,不是啊寨主。寨门外来了个神秘人,只说要见寨主您。”
  寨主一声冷哼,别过了头。阿四在一旁紧接着问道“随后呢?”年轻人原原本本又复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
  寨主在年轻人说话时,脸色不断发生着变化,从最开始的温怒,到惊讶,之后又高兴,最后露出狐疑之色。年轻人说完后,寨主闭上了眼睛,陷入深思,大约一盏茶功夫,寨主起身,对着阿四道“我去看看,你在这看着夫人。”
  寨主说完,头也没回,往大门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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