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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重度痴迷 / 第7章 七点贪欢

第7章 七点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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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余欢不曾见识过祁北杨的真面目,她或许可能会答应。
  
  就像从前一样。
  
  当时答应做祁北杨的女朋友时,他也是这样,笑着问她:“如果我改掉这些坏毛病,你是不是愿意尝试接受我一下?”
  
  当时的余欢尝试了。
  
  在她察觉到危险,想要逃跑的时候,却被祁北杨彻底困住。
  
  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了。
  
  寂静的长廊上,只有两人。
  
  余欢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吃饭时她涂的口红褪去了不少,现在只有一点艳艳的红;她胸口起伏,一颗心跳的剧烈。
  
  如雷鼓鸣。
  
  灯光明亮,祁北杨松开了手,冷冷一笑:“好。”
  
  骄傲如他,此时才算是受到了真正而彻底的打击。
  
  一颗心捧出来,被余欢毫不珍惜地丢弃在地上。
  
  祁北杨心里一片荒凉,寸草不生。
  
  他果真如余欢一开始所想,没有暴怒到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而是松开了掐住余欢的手,面容冷硬:“我送你回去。”
  
  余欢拒绝了祁北杨。
  
  开什么玩笑,一上了他的车,都不清楚还能不能完整的下来。
  
  或许真的被她决绝的态度伤到了心,祁北杨没有再坚持。
  
  神色漠然,祁北杨一动不动,看着余欢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阴沉了脸,从口袋中烦躁地摸出烟来,没有点燃,又丢进了垃圾桶中。
  
  受过伤之后,立刻竖起来坚硬的刺做盔甲;祁北杨不想在她面前露出难过或者其他脆弱的表情。
  
  不过是被拒绝了而已,他又不会死缠烂打。
  
  一个女人而已,他今晚上真是着魔了。
  
  真是……不知好歹,油盐不进。
  
  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祁北杨咬牙切齿。
  
  *
  
  这边是霞照市新兴起来的一片商业区,车也好打,一直到上了车,余欢的手都还在哆嗦。
  
  刚才在祁北杨面前一直强撑着,现在如同刚刚打完一场硬仗,余欢筋骨松了下来,心跳也慢慢地恢复了平稳。
  
  虎口逃生的感觉。
  
  所幸,祁北杨并没有追来。
  
  这一周过去,祁北杨都没有再来找余欢。
  
  余欢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慢慢地落了下来。
  
  青山芭蕾舞团的选拔还没开始,余欢又要为另一件事做准备了——这周天有一场市级的芭蕾舞比赛,最高奖金两万元。
  
  余欢需要钱,她如今孑然一身,也该为以后考量。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对余欢来讲,她如今住的这个旧房子,远远要比祁北杨的别墅要舒适的多。
  
  至少,不会有人限制她的行动,也不会在半夜里求欢,将她折腾醒。
  
  这样安安稳稳过了一周,余欢的体重增加了半斤。
  
  这对她而言不是件坏事,芭蕾舞者虽严格控制自己的体重,但赵玉私下里也同余欢提起过,说她现在实在是太过瘦弱了,应该增强一下自己的体质。
  
  余欢自小抵抗力并不好,容易感冒;和祁北杨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娇惯着,每日饮食都有专门的营养师负责,依旧没能养好。
  
  现在离开了祁北杨,倒是意外的胖了些。
  
  自那日之后,韩青青依旧与余欢形影不离,她隐约察觉出祁北杨与好友之间有那么一丝不正常,但看到余欢的脸时,她又什么都问不出了。
  
  只要好朋友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也偷偷地注意了一下赵锦桑,和祁北杨分手之后,学长又追了上来,她也未接受学长的示好,依旧保持着单身。
  
  不过祁北杨分手费应该给的不低,赵锦桑最近穿戴都上升了一个Level,也有小姑娘柠檬了,说这一场恋爱谈得可真是值啊。
  
  赵锦桑还顶着校花的头衔,她行事也招摇,不少人也私下里说,赵锦桑又什么可值得羡慕的?这些钱多半是陪祁北杨睡觉才拿到手里的,往难听点说,这和陪、睡没什么两样了。
  
  韩青青因为这种传言,而担心余欢。
  
  余欢性子软,为人处事也要柔和的多,涉世不深,万一被祁北杨骗了,该怎么办?
  
  之前余欢不在学校里住,就有不少风言风语传出来,说什么被包养之类的话;韩青青气了个够呛,还和人因为这事吵过架。
  
  不过这些,韩青青都没有告诉过余欢。
  
  欢欢身体不好,练舞又那么努力,这些污言秽语,才不要进了欢欢的耳朵!
  
  这场市级的芭蕾舞比赛,南影大的学生参加的其实并不多;学芭蕾的基本上家境都不差,像余欢这种贫寒的还真的不多。
  
  对大部分人而言,两万块的奖金构不成什么诱惑力;她们一般也不屑于为了这样的比赛而放弃宝贵的休息时间。
  
  到了比赛的这天,余欢早早地起了床,早饭是一杯豆浆加上水果沙拉。她胃口小,吃完就饱的差不多,背着自己的包搭公交去比赛场地。
  
  说是市级的芭蕾舞比赛,组织者其实是市电视台,冠了几个企业的名字,场地租借的市剧院,不大不小的地方,只是因为年代久而显得有些陈旧。
  
  余欢是独自过来参加比赛的,与其他参赛者不同,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后台,换上舞衣,穿好足尖鞋。
  
  她身上的这些衣服,都是自己买的。
  
  价格虽然不是多么昂贵,但胜在料子不错,至少不会把她的腰肢磨红。
  
  祁北杨给她买的芭蕾舞裙能装满半个衣帽间,但离开的时候,余欢一件也没带走。
  
  应该会被忠伯处理掉的吧,他心思缜密,告诉过余欢,不用担心,他会把她在祁家留下来的所有痕迹都一一抹除。
  
  从祁北杨的生活中彻底删掉她。
  
  余欢一直以为祁北杨不喜欢她跳芭蕾舞,因为他极少去看她表演;祁北杨也不爱芭蕾舞,有一次他陪同余欢去看青山芭蕾团的演出,最好的位置,他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头一偏,就枕着她睡着了。
  
  但祁北杨却给她买了那么多芭蕾裙,各式各样的,还有的是据祁北杨的要求特殊定制,印象最深的一条是深蓝色的底,上面镶嵌满了碎钻,跳跃起来如同万千星辰坠落;还有一条尽是繁复蔓延的花边蕾丝,如同小公主的新衣。
  
  祁北杨最爱的一件事,就是在送来新衣服后瞧着她换,让她光腿赤脚试裙子,把她抱在沙发上,压着她细细亲吻,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
  
  一层叠一层,像是在雪地里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红梅。
  
  他格外地爱叫她的名字。
  
  桑桑,桑桑。
  
  南山有桑,北山有杨。
  
  他说桑与杨听起来就像是一对,余欢、欢欢、小桑的称呼都是别人的,但桑桑是他的,只能归他。
  
  就连一个小名,他都要霸道地独占去。
  
  更不用说其他的。
  
  余欢换好了裙子,去了训练室,对着镜子独自练习。
  
  方才抽的签,她是第二十八号,这场比赛的最后一个选手。
  
  余欢这次依旧是跳独舞,《巴黎圣母院》的艾斯米拉尔达独舞。
  
  这一段舞轻快活泼,原本需要更明亮的舞裙来合衬;但余欢没有那么多舞裙,只带了条素白的。
  
  她如今连舞裙也少的可怜。
  
  训练室乱糟糟,人声嘈嘈,余欢站在角落里,对着镜子独自练习了一阵,做好拉伸;余光瞥见一个人影,险些崴了脚。
  
  祁北杨。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呢?
  
  余欢在心里默默祈祷他没有看到自己,只可惜事与愿违,那人穿过人群,直直地朝她走了过来。
  
  余欢咬唇,转身就溜,可已经来不及了,没走出两杯,便被强硬地按住肩膀,沉声叫她:“别走。”
  
  旁侧已经有人看过来了。
  
  余欢刚想拍开他的手,祁北杨却松开了。
  
  他后退一步,表情冷漠:“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你裙子脏了。”
  
  余欢微怔。
  
  她站在镜子前,侧着身子看,果然瞧见,那原本洁白的裙摆上,有一块刺眼的黑。
  
  像是墨迹。
  
  余欢愣住了。
  
  来之前,她明明记得这裙子是干净的啊;因为舞裙少,每一件她都很爱惜,洗净晾干后收在衣柜之中。
  
  这块墨迹是什么时候蹭上的?
  
  她完全没有印象。
  
  从更衣室里出来之后,她就往训练室走过来了,按理说是不会蹭上墨迹的……
  
  “别想了,”祁北杨淡淡地说,“在你之前,我已经见过三个脏裙子的女孩了。”
  
  拙劣而低级的小把戏。
  
  不知道是哪个参赛者,想要借此偷偷摸摸地打击对手。
  
  往舞台上一站,聚光灯一打,这样的墨迹会更加明显。
  
  尤其是这样的浅色裙子。
  
  很难说,会不会影响评委的评分。
  
  余欢旁侧也有小姑娘脏了裙子,手足无措,她男友拍着胸脯:“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回家给你拿新的去!”
  
  余欢大意了,这次过来,没有带备用的舞裙;回去拿更不现实,从这里到她家中,坐车的话肯定来不及。
  
  那,去买?
  
  余欢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下时间。
  
  好像,也有点来不及了。
  
  祁北杨平静地看她:“我堂妹也参加了这次比赛,她还有条备用的舞裙。”
  
  余欢知道祁北杨的这个堂妹,祁洛铃,也爱跳芭蕾;祁家家宴的时候,余欢见过一面,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余欢知道祁北杨的意思。
  
  祁北杨站在她两步远的地方,背着光站着,这使得他的脸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阴影之中。
  
  他微笑,目光却依旧阴郁,声音低哑:“你求我,我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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