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伴随着料峭的细雨，小镇的清晨还透出一丝彻骨的春寒。绵绵细雨与破晓的薄雾在晨曦中构成了一派光雾缭绕之景，让人恍然间有种漫步云端的错觉。
朦胧中的乡间小镇中，乡人们早早的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夏人大概是这方世界中最为古拙的一群人了。每当鸡鸣朝至，不管是春寒料峭还是夏日流火，篆刻在骨子里的习性仍旧敦促着人们早早的起身，或为生计，或为前程，种种因由，不一而足。绵延千万载从未断绝，历久弥坚。
小镇历史悠久，天下闻名。不但商业繁华异常，镇子美食美酒也是大大的有名。酒中兰花酿堪称一绝，名菜碧玉羹也是名扬四方。
而小镇名扬天下的原因却不在于这些。而是源自于不远处的太昊山。
太昊山看上去除了比寻常的山险峻点之外其实并无什么特殊。只是其中隐没着神州浩土中五大圣地之二才令天下所知。
这不是“之一”而是“之二”是因为两位圣地之主乃是夫妻二人。只不过两人虽然相敬如宾，却各有理念。当然实力也是冠绝天下，因此才有了“之二”的来由。
四方楼，小镇中最有名的酒馆，平日都是宾客盈门，座无虚席。此刻却只有寥寥数人。
酒楼中，一名身着紫宸云衫的青年感觉有点尴尬，看着眼前的几人的脸色，知道今天的事可能无法善了。
“来来来，大家来吃菜啊，不然一会菜可就凉了。这道天池雪鱼脍可是这家老板的绝活，天池雪鱼已经极为少见了。这里老板可都快封刀十余年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鱼，然后花了不少心思让他出手的。”
房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无人应答，也并没有人动筷子。几道目光看着眼前的华服青年，眼帘低垂，毫无反应。任由那道所谓珍稀异常的天池雪鱼脍慢慢冷却。
华服青年忍不住低叹了一口气，夹起一块雪白的鱼肉送入口中。
“我知道这个选择可能触及了你们的底线，但我终究不得不如此。抓不住这次，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还有这鱼肉真的不错，你们真的不尝一尝，特别嫩哦。”
三个人影仍旧静静的坐在桌旁，没有搭话。有个人起身为华服青年倒了一杯酒，然后默默的坐了回去。
看着眼前的酒杯，华服青年的嘴角也不由得浮现一丝苦笑，对接下来自己的命运也明白了。
饮罢那杯温了许久的兰花酿，感觉那肆虐的春寒也恍惚消失不见。
“……至于吗？你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没什么，为什么要选这条路？”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了就去了做。要是做什么事情都瞻前顾后，那多无趣！”
目光望向不远处太昊山上，山上阵阵钟鸣声起，响彻整片神州浩土。本来淅沥的小雨也突然大了起来，道道春雷乍起。
华服青年的眼神有些飘忽：“你们可知此山的历史。”
不待有人回答，华服青年便自顾自的说着。
“当年此地本无山峦，不过当年二圣经常两地分居，后来为照顾其子，取两大圣地交界之处，拔地为山。这便是此山的来由。”
“两位大人的相思我们自然是难以揣度的，但你也明白我们要的到底是什么。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一道凄然的声音在华服青年耳边出现。
“……你们都知道了吗？”华服青年的声音变得有些陌生，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华服青年接着问道。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是觉得这个世上都是瞎子吗？星落如雨，红霞漫天，纵然还有其他有这个资格，但我与他们相识无数年，就算一时难以联络，也清楚他们的所为，不至于此。这个猜测直到我听闻了你故意放出的那则传闻，才稍稍放下调查。”
“那么你们又是如何怀疑到我身上的哪？要知道那件事我看上去才是最没有嫌疑的。”
“因为两位大人，我们都知道。对那两位大人而言，如果出了这种事情，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的。但换成是你的话，就有足够的理由了。”
“哦？如果换成是我的话，不是应该反应更大的吗？你们这样想可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因为两位大人刚刚闭了死关，不然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哪？”
“一步错，步步错。事已至今，我，回不了头了。”华服青年感慨道。
“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丝后悔，当时你做这个决定之时，又可想过我等？”声音凄厉低沉，包涵着一股难以述说的怒意。
“你这么多年以来，布局天下，那些在外人看起来惊才绝艳的天才都不过是你的一枚枚棋子。在外人看来你淡泊名利，谁有想得到你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哪？”
华服青年没有什么动容，淡然的道：“对不起。”
一时气氛默然，房间还是那样安静，窗外长街上行人的脚步声，闲聊声却愈加清晰。
“为何？”人影们的心情有些糟杂了起来，一如幽溪不断被雨滴破碎的水面。
“因为我叫……，所以对我而言，平凡就是罪过，做不到屹立诸天万界之巅就是罪过。我们，都是一群没有资格平庸的人。”
华服青年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太昊山，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
“我神州浩土本在万界中不及中游，是诸位帝尊披荆沥血数十万载搏杀无数强敌，才有了今天万界共尊的地位。”
“他们……不在意的，你应该明白。”
“既然我享受了所得，那我就没有资格不承受这份义务。”
人影听着华服青年的话，按下心头的痛苦：“你可知道，我们到底付出了多少？我们哪一个没有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可是我的都没有后悔，抱怨过。难道你心中就真的没有一点点愧疚吗？”
“对不起。若是还有机会，我任由处置。”。
华服青年闭上了眼睛，身形逐渐虚化。
天玄历一千五百七十三年。太始圣地与太虚圣地少帝太昊渡帝劫失败。天哭七日，星落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