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猪夫狗妻

　　地下的牢房内，乌起码黑，聚积着强烈的腐臭，氧气在腐臭味的发酵下显得非常稀薄，林晨作为一个正常人，已经感到呼吸困难。
　　他将手机的灯光关闭，以省些电量，便不断抚摸着下颔，开始思考如何将郝风和双脸少女救出地牢。
　　林晨的脑海里的理智最后告诉他只能先自己爬出去，然后等待警察叔叔的救援。但林晨自己这个大活人已经呼吸困难了，晕倒的郝风和瘦弱不堪的小老估计在这里多待一刻就危险一分。
　　林晨开始祈祷银手指，他想银手指发挥功用，作为一名略看过网络小说的青年。林晨知道那些网络小说里的金手指往往可以呼风唤雨，翻天覆地，尤其是某类系统，他们寄生在宿主体内，不仅可以给宿主带来强大的能力，甚至还可以作为巨大的空间帮宿主携带或储存物品。
　　林晨便开始脑补自己的银手指也有着类似系统的功效，能给自己制造一个巨大的容纳空间，然后自己就能将郝风和两脸少女放进去，接着他随身携带这个空间再爬出地牢，这就非常皆大欢喜了。
　　但林晨祈祷了好一会儿，自己的银手指却没有发出一点亮光，似乎根本就不搭理他，又或是银手指本身没有这个功效。
　　林晨见祈祷怪力乱神无果后，便放弃了这个打算，觉得求人不如求己，想自己动手看能否救两人逃出生天。
　　“这里有没有可能会有别的通道呢？”林晨左顾右盼，他又打开手机，借着手机的灯光四处照射，希望能发现什么机关暗格。
　　但一番搜索，这个拢共不过一百平米的地下室，林晨一下子便地毯式搜索完，却一无所获。
　　林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地牢里的尸体腐烂味道似乎饱含二氧化碳，二氧化碳可是能让人窒息的，那些烧炭自杀的人便是死于二氧化碳导致的窒息。因而林晨必须要尽快把郝风和小老带走。
　　另一方面是爬梯的麻绳脆弱不堪，如同枯枝败叶，只要林晨身上多加一些重量，估计就能麻绳直接扯断。
　　林晨使劲地呼吸，尽可能多地从地牢内那稀薄的空气中吸入氧气，他忽然好奇双脸少女是如何在地牢里存活如此之久的。
　　“小老，就是你是怎么在地牢里呼吸的?不觉得氧气稀少，呼吸困难吗？”林晨提出自己的困惑。
　　张小小和王老老在反应过来后，顿顿地道：
　　“我身体里面有一个机器，那个抓走我的坏人说，是他给我安装的机器心脏，因而需要的氧气量很少。”
　　“我身体里面有一个机器，那个抓走我的坏人说，是他给我安装的机器心脏，因而需要的氧气量很少。”
　　林晨对那个抓走小老，并对小老做出惨无人道的缝合手术的坏人感到一阵胆寒。
　　“机器心脏，也就是人造心脏，能制作这个的估计得是什么身份？恐怕背后有着惊人的势力作为支撑，我这样的普通凡人，市井小民绝对是惹不起的。”林晨内心里有些畏葸，但立即被自己的银手指给打灭了。
　　银手指似乎不断地在给他灌输勇气，激励他，把他内心深处那些弱小者，底层人民才会拥有的奴性，劣根性全都给消除殆尽。
　　林晨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正在脱胎换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极有可能在那些了解自己的旁人看来，现在的自己已经判若两人。
　　林晨望向小老，又问起关于上面那个变态老头的事。
　　“小老，那个大爷是怎么把你关到这里的?”林晨觉得给小老做这种残酷手术的人物怎么也不会和那个猥琐大爷沾边。
　　小老则摇晃了下脑袋，过了会儿，回复：
　　“不知道，等我被那个坏人改造完，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不知道，等我被那个坏人改造完，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林晨心中刚解开的那些谜团才散去，由平添了一个大的疑问。他对这个猥琐大爷的身份感到神秘莫测，兴许他只是某个大人物的一个不起眼的手下，也可能是某个大人物手下的手下。
　　林晨面前那个光怪陆离的崭新世界仿佛再次被拉开帷幕的一角，又露出来一条重要的线索。
　　林晨来不及多想，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救下两人，既然小老有一个机器心脏，那她应该能在这里继续生存一段时间，而郝风的情况却比较糟糕。他的脸色已经发暗，似乎缺氧的高原反应开始在身体上蔓延。
　　林晨急不可耐，他只能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背上郝风，将郝风带着攀爬麻绳爬梯。
　　林晨做出这个打算后，将郝风的手机递给小老，他问了下小老：“知道手机怎么用吗？”
　　小老迟疑了会儿：
　　“知道。我以前有智能手机。”
　　“知道。我以前有智能手机。”
　　林晨内心的顾虑打消，将手机交托给小老，对她俩说道：“你就把手机的灯光对着我就行了，给我最开始的一段路照明。明白了吗？”
　　林晨的话让俩人费了一番功夫理解，迟迟回复：
　　“明白了。”
　　“明白了。”
　　林晨随即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将郝风背在自己的后背上，又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缠成一根绳子，将郝风跟自己的腰绑在一起，便爬上了麻绳爬梯。
　　林晨刚一抬脚踏上麻绳，麻绳就发出绷紧声，林晨心里的顾虑更重了，但已经箭在弦上，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爬了。
　　刚爬了两步，就听到下方传来一声微弱的尖叫，随后给自己照明的手机灯光一下子便没了。林晨感到不好，下面出事了。
　　他又小心摸索着，退了下去，下面没了郝风的手机光，重又陷入一片漆黑中。就像是煤矿的矿井，比矿井还叫人压抑，胸闷。
　　林晨掏出自己的手机，一下子照亮了前方，只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地牢内，他正将小老给一只手按在地上，然后不断地扯拉她的头发。
　　“求求你！求求你！”
　　“求求你！求求你！”
　　小老最后那点气力发出哭喊，但压在身上的那个野猪似的大汉却听到这叫声，越发的兴奋，嘴里野兽般地喘着粗气，手上更加蛮横地拉扯。
　　“是你！”林晨将手机光投到大汉脸上，见正是表世界的那个往自己嘴里吐痰的大汉。他怒不可遏，手里捏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爸爸！爸爸！把她的头发给我扯下来！我要烧她的头发！”那个猪崽小孩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一旁，被他那尖嘴猴腮，咧嘴干笑着的妈拉在手里。
　　“你们怎么来这里的?”林晨沉住气，在冲过去前，义愤填膺地问道。
　　那个猪崽小孩猪头肥嘴里大声叫道：“爸爸！我要他的手机！”随后，他手里面把郝风的手机随意地掰扯。
　　“原来你也在这里啊！”那个大汉站起身，背心里的浓密胸毛一颤，对着林晨脸上露出凶相。
　　“喂，狗东西，你是不是也是给了老头钱，然后老头给了你通道，让你随时可以过来打这个丑婆娘出气的！”大汉一边说话，一边手里头扯着小老的头发，小老眼睛早就哭得红肿，泪都流干了，发出干哑地声音：
　　“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磕头了。”
　　“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磕头了。”
　　“哈哈！好啊！”大汉大声笑起来，随后让小老给他磕头，等小老磕完，又一脚踩住她的脑袋：“你看，我放过你了！我手已经放了你了！”
　　小老脸被踩得压在水泥地上，声音逐渐得弱下去，到最后彻底听不见了。
　　林晨牙咬得咯嘣一响：“你这头野猪！给我滚去吃屎！”
　　林晨冲过去，右手上的小拇指发出银色亮光，他一记大拳头砸在大汉的脸上，大汉被打得脸整个凹陷。
　　“你他妈的！”大汉捂住脸，嚎叫一声，就反扑过来。张开两臂，要一把把林晨熊抱死。
　　林晨不躲闪，一拳打到他的胸口。
　　“啊--”大汉张开口，两胳膊就瘫住了，浑身顿时疼得脱力。
　　“给我吃屎吧！”林晨抬手，抓住他的那颗野猪似的脑袋，往地上的粪坑里一塞。
　　“呜！”大汉脸部立刻被粪便和尸体块给埋住，发不出声来，和被他踩住脑袋的小老一样。
　　“爸爸！你真是没用的东西！”猪崽小孩猪头肥嘴把郝风的手机一下走扔过来，砸向林晨，但被林晨安稳接住。
　　“妈妈！我要这个狗死！”猪崽小孩一扯那个婆娘的手，那个婆娘就咧嘴尖叫：“你个狗东西！你个狗东西！”操着方言，声音难听。
　　“你才是狗！”林晨想起当初她在儿子偷了自己手机后，把自己手机丢进垃圾堆里，自己在垃圾堆里翻，她站在边上咧嘴干笑，像看狗一样看身上沾满垃圾的林晨，林晨还一口一个阿姨地叫她。
　　林晨愤怒地一个箭步跃过去，抓住她的脑袋，拖着往粪坑里面一砸，她那刺耳乌鸦似的臭嘴立刻被粪堵住了，再也发不出声来。
　　“大哥哥！大哥哥！我不认识这两个没用的东西！我不认识这两个没用的东西！”猪崽小孩一看见自己的老爹老娘都给林晨打进了粪坑，立刻慌了，肥嘴里不断地喊林晨大哥哥。
　　“哦，那我就用小弟弟的方式对待你吧。”林晨一把抓住他那肥猪似的头，大声叫道：“和屎尿一起到粪坑里去！”
　　“呜！”猪崽小孩的猪头被硬是塞进了狭窄的粪坑，和他老爹老娘来了个家人团聚。
　　林晨做完这些，拿左手上的手机光照起来，他将手机对向那猪狗夫妻出现的地方，果然发现了一个出口。
　　林晨回身，将地上的郝风背上背，然后把跪在地上脸被踩得贴紧水泥地的小老又拉起来，随后，他把两个人一并带进了那个出口。
　　出口是一段向上的斜坡，林晨拉着小老走了一段黑路，总算眼前出现了亮光。
　　小老遮着眼，不适应这光亮，林晨则眨了眨眼便习惯了。
　　他走出了通道，打量了下周围，他来过这里，是二楼，那对猪狗夫妻居住的地方。
　　林晨看了看，桌上是自己买的漫画书，被撕成两半，还有一件自己的衬衫，给当作抹布弄得污黑，丢在墙角。
　　林晨想起当初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地叫着这对猪狗夫妻，他忽然感到一股泪意，两滴眼泪从脸上滑落而下，他自言自语：“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受人欺负了！”
　　林晨将郝风放下，小老安顿好后，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全身放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