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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而已。”林默顺手在上面画了个叉，“不用在意。”
“可我看你画得挺用心的。”潘多拉目光不善，“智障一样的表情惟妙惟肖。”
“错觉。”林默又在上面划了两下，“看字。”
魔鬼契约：
一、不涉及灵魂的契约只需要口述要求和报酬即可签订，魔鬼可获得欲望满足后诞生的少量灵魂碎片。
二、涉及灵魂的契约需要在明确要求和报酬前提下，经过签字或鲜血确认后才算正式签订完成。魔鬼可获得契约规定的灵魂碎片，以及欲望满足后释放的大量灵魂碎片。
三、灵魂契约完成后，可选择时间收取报酬。保障契约效力的地狱力量和抗拒灵魂交易的世界力量碰撞，形成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的炼狱，其中有隐藏灵魂碎片的灵魂迷宫——黑城。
地狱赐予魔鬼灵魂武器，世界赐予灵魂碎片聚合体战斗能力。魔鬼战胜灵魂碎片聚合体获得报酬，灵魂碎片聚合体战胜魔鬼获得自由。
潘多拉眨眨眼睛，补充道，“灵魂武器可以带离炼狱，打败灵魂碎片聚合体可以增强灵魂武器。”
“我也发现了。”林默伸手抽出后腰普通的游标卡尺，用力一握，银色的游标卡尺变得漆黑，其上有猩红的刻度，“长度可以变成10厘米、30厘米或60厘米。”
林默手腕一翻，10厘米的游标卡尺变成了30厘米长——这是原本就能做到的程度。
林默另一只手拂过，游标卡尺进一步延伸，长度足有60厘米——这是打败怪兔后的进化。
潘多拉眼角抽搐，看着林默手中长度超过半米的凶器，感觉这玩意更像战斧了。
“并不像。”似是看穿了潘多拉的想法，林默否认道，“这是量具，还带数显功能，多可爱。”
“你对可爱的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黑猫扯动耳朵，“这种话你去和兔子说，看它信不信。”
“兔子已经被你换成魔牌了。”林默把游标卡尺变成原样别在后腰，揉了揉额角，“关于我的头疼，可以说说你的想法吗？”
潘多拉趴在桌子上，两只爪子揣在胸口，“你一直不问，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
“之前不问是对契约的有效性有所怀疑。”林默坦言。
潘多拉抖抖耳朵，“简单来说，你的问题在于灵魂的强大远超身体所能容纳的极限。”
林默皱眉，“如果我灵魂真的强大，我应该能够抵抗身体的剧痛才对。”
潘多拉撇嘴，“灵魂强大不代表意志强大，鲸鱼强大也没见它发明飞船，意志和力量是两回事。”
“哦。”林默点点头。
“把身体比作密封容器，灵魂就是其中的水。维持形状需要容器，为了避免容器破损，过多的水只能压缩自己。”潘多拉举例说明，“但这种压缩并不能维持太长时间，于是在容器成长的过程中，压缩的水就会慢慢释放。”
林默推动眼镜，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大脑要到三十岁才能完全成熟，在这个过程中大脑的发育速度和年龄增长成反比。我头疼的原因是大脑的发育速度赶不上灵魂的释压速度，导致脑部受损。”
“没错。”潘多拉看向林默的目光中满是同情。
林默承受的痛苦根本无法习惯，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强。
林默认为头疼是在他开始习惯的时候增强，实际上他早就习惯了头疼的增强。
但大脑不堪重负，持续的损伤、修复和发育让大脑不得不休息。
在大脑休息时，发育速度和灵魂释压速度差距增大，习惯了原本疼痛加剧速度的林默才会感觉疼痛增强。
他感受中的疼痛增强，实际是大脑不堪重负的停机以及濒临崩溃的讯号，也是他生命岌岌可危的预兆。
而现在三年过去了，林默还活着，没有发疯地活着。
“呵。”发出冷笑声，林默却连嘴角都没动一下，“知道原因就好办了。”
他伸手摸后腰的游标卡尺，“怪不得我感觉在炼狱战斗之后，灵魂很痛，头却没那么痛了——原来是受伤的灵魂释压速度降低了。”
潘多拉补充，“也有你的灵魂变为魔鬼，一部分力量正在改造身体的原因。”
眼镜镜片闪过一丝寒光，林默轻呼一口气，“也就是说，等我完全成为强大的魔鬼，头痛就会完全消失了。”
潘多拉也无法确定，“有这个可能。”
“足够了。”林默站起身，“洗漱，睡觉。”
目送林默走出房间，潘多拉歪着脑袋，在桌子上发现了魔牌凯姆，“唉？”
感受温暖的水浇在脸上，没有吵闹的啰嗦，林默长出一口气。
智障魔牌！
林默感觉自己的生活完全被魔牌凯姆毁了。
清晨起来打开窗，心情美美哒。
咚！一只麻雀撞在玻璃上，摇晃着脑袋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在林默耳中就变成了：“淦！什么智障人家玻璃擦这么干净。”
林默：“……”怪我咯？
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
——林默上午有课。
胖乎乎的流浪猫踩着青草靠近拎着包去上课的林默，大饼脸上满是可爱。
真不愧是橘猫。
橘猫扬起脸，发出软糯的喵喵喵：“四眼田鸡，给老子吃的！”
林默：“……”你在想屁吃。
橘猫见林默不理它，抬爪钩住林默的裤脚，喵喵声急促，“快点儿，没看我都饿瘦了吗?把你的早餐分给我……算了，早餐留下，你赶紧滚。”
瘦？！
林默打量橘猫，在这货的人生中，和“瘦”这个字的关系应该在它学会自主进食之后就断干净了。
见林默盯着它，橘猫皱眉，喵喵声中带了些不满，“你瞅啥？”
林默条件反射道，“瞅你咋地？”
糟糕……暴露了。
橘猫明显吓了一跳，后背的毛都炸了起来，“你听得懂？”
林默转身离开，听不懂听不懂。
橘猫抱住了他的腿，“你听得懂对不对！”
林默沉默，拖着沉重的腿向前走，不对不对。
橘猫大声喵喵喵，“四眼田鸡！邋遢男！臭刁丝！傻……”
“你差不多得了啊。”林默忍无可忍。
“我就知道你听得懂！”橘猫眼睛一亮，“帮我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