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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秦刀汉剑 / 第一百零一章 老长家的抬棺人

第一百零一章 老长家的抬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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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诸卫,蒋沈韩杨。”——《百家姓》
  
      长安姓长名安,孤僻的一个姓氏,却是耳熟能详的一个名字。据村里族谱记载,长姓得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齐国公后裔仲长氏。
  
      长安除了铁杆基友王富贵,一无所有。
  
      人到中年,长安身边的人除了富贵早就迈入了结婚生子的行列,只剩下富贵和他两只单身狗,追根究底倒也不是长安长相不讨喜,实在是两袖清风,兜比脸还干净,姑娘就是再贪美色也不能看脸就吃饱。
  
      终其原因,可能还是长安和富贵现在经营的行当有关,俩人经营了一家纸扎冥器店,除此之外,俩人还有个特殊的身份:抬棺人,可能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姑娘们觉得晦气,大都不愿亲近这哥俩!
  
      长安还是二十年前的长安,富贵…却已经不是当年的富贵,但也可以说,长安也不是从前的那个长安。
  
      这一切都得从长安小时候说起。
  
      长安出身贫农家庭,根红苗正,父辈母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耕了一辈子地就想着把长安送出了城上了大学,而自己走的最远的就是村头到田里。
  
      富贵是孤儿,胆子大,毛毛躁躁容易冲动,但品行不坏,除了偶尔玩游戏时候喜欢开挂,刑法是一条没挨边,勉强算是中国守法爱国好青年。
  
      两人打小一起长大,富贵在村子里不受其他人待见,唯独长安爹娘不嫌弃,有一口长安吃的就有一口富贵喝的,给长安添置新衣服也会给富贵带上一套。
  
      富贵也早就把长安当亲哥,长安爸妈当自己爹娘,见面也不喊叔阿姨,直接爸妈叫得热乎。
  
      富贵爹妈走的早,那一年雪下得特别大,后山的树上都积满了厚厚的雪,风一吹,簇簇直往下掉。富贵那年才六岁,似懂非懂离别的含义,只知道爹妈走的那天睡的比平常日子要多,也没人端一碗热乎乎的粥喂他,从那时起,富贵特别讨厌下雪天。
  
      长安和富贵一起嬉笑完了整个童年,当俩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纪时,整个村子可都睁着眼看呢。
  
      看啥?看长安爹妈是让长安上学还是让富贵上?近山的内陆村子,交通闭塞,自然衍生了不少长舌妇,家长里短的闲话向来是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在等着看一出好戏,或者换言之,等着说风凉话!
  
      但长安爹妈领着长安和富贵一起走进了村里学校的校长室。
  
      富贵虽然人小,但脑子不笨,懂事,回到长安家后,跪在地上给长安爹妈磕了仨头:“爹、娘,你们的好意富贵心领了,可富贵不想上学,还是将钱留给长安哥上学吧。”
  
      长安爹妈不肯,不想被村里人戳脊梁骨骂祖宗,可富贵从那天起天不亮就躲后山去,一直到半夜才回来,白天就是看不到人影。
  
      最后还是长安爹妈服了软,心疼富贵在深山老林里有个好歹,劝道:“富贵,此事从长计议,你不必每日躲先生了。”
  
      富贵从山里回家后,神情有些怪异,似乎心里藏着憋着话。
  
      长安看出了点苗头,拉过富贵问:“富贵,你最近是怎么了?魂丢山里了?”
  
      富贵邪魅的一笑,低眯着眼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长安哥,我告诉你个秘密。”
  
      “啥秘密?”
  
      “山里…有神仙,我…见着神仙了。”
  
      长安摸摸富贵的额头:“不烫啊,怎么说胡话呢,你说你瞅着了神仙,我且问你,那神仙可长啥样?几只眼睛几个头?”
  
      富贵一脸正经道:“我没胡说,我是真瞧见了,唉。”
  
      长安劝富贵莫要再说,惹恼了爹娘,当心讨来一顿打,富贵就没再提山中遇见神仙的事儿。
  
      过了些天,村里来了位云游的和尚,这和尚倒也怪,不化斋,不纳缘,小方步走到村里的水井边后,两腿一盘,闭目打坐。
  
      这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分日月星辰,不吃也不喝,村里的人都有些诧异这外来的和尚,很快整个村里都知道来了一个怪和尚,竟然几日不吃不喝,有人担心和尚会饿死在村里,连忙告诉了村长。
  
      村长带着人来到井边,此时和尚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长安和富贵也在,凑热闹是天性。
  
      “师傅,来自何处?云游至我们这小村,有何贵干?”村长问道。
  
      和尚不语,闭目。
  
      有硬茬见了和尚不搭理村长,蹭蹭来了火气,讨好般怒骂道:“你这野和尚,竟然敢不睬村长的话,俺看是皮痒了!”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动粗。
  
      “不得无礼!”村长拦了下来,虽然心里也有些不快,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手底下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武。
  
      村长让人放了点食物和水在和尚脚边,随后对围观的村民说道:“大家伙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
  
      人群中在一片议论声里散开了,就在长安准备转身的时候,他看见那和尚睁开了眼,朝着长安邪魅一笑,和尚的眼睛没有眼白,只有眼珠子。
  
      长安小脸立马变得煞白,脚粘在地上一样挪不开窝。
  
      富贵扯了扯他:“长安哥,楞啥呢,快回去吧,再晚点回去爹娘又要说我们贪玩了,小心吃了他们的打。”
  
      长安被吓得不轻,不敢再回头看和尚,有些口吃:“富…富贵,你看那和尚,他…他睁眼了。”
  
      “嗯?没有啊。”富贵有些疑惑“长安哥,我看你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出现幻觉了吧?”
  
      “哪有!我真的看到了。”长安回头再看和尚,却发现和尚跟之前一样闭着眼,低眉垂着眼帘。
  
      当天晚上,长安就做起了恶梦,梦里还是那个和尚,高颧骨尖嘴猴腮,没有眼白的眼珠子瞪着长安,从井边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了长安的家,来到了长安的床边。
  
      长安浑身动弹不得,和尚已经靠了上来,隐隐约约掺杂着一股股恶臭。
  
      长安瞪大眼睛想看清和尚的脸,但似乎有一团雾气笼罩在和尚脸上,只能看见雾气背后一双寒若深渊的黑洞,无尽的怨气。
  
      “少…婵子,少婵子,跟…我走吧。”声音空灵,忽远忽近。
  
      长安摇着头,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从床上坐了起来。
  
      和尚转身就要离去,长安也跟在后面,长安慌了,想挣扎拽住床单,一回头,却发现另一个自己正好端端躺在床上。
  
      “怎么回事?这…是咋回事?”低头一看自己,长安发现身体已经变得透明,年幼的长安对灵魂出窍还没多少概念,巨大的恐惧潮涌般席卷而来,长安想哭,也只是空空长大嘴巴,没有声音,连眼泪都未能滑落半滴。
  
      眼看和尚就要领着长安出门,一黑衣戴着斗笠的身影挡在了前面。
  
      和尚停下了脚步,往后退了几步,显然有些忌惮挡路的黑衣人:“武爷,还望您今日不要阻拦,少婵子,我今天是一定要带走,若承蒙武爷高抬贵手,他日定有重谢!”
  
      黑衣人也不回答他,安静的杵在门前。
  
      和尚有些生气,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尖锐:“武兄,本是同门师兄,相煎何太急,你若不给情面,大不了小僧耗尽毕生修为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可知他是谁?”
  
      “哼,怎会不知,冥府十八堂坐镇大当家,司魂掌门少婵子。”和尚没说完,补充道:“不过那已经是他上辈子的事了,谁叫他昏头触犯了地府条令,惹怒了冥王,今生六道循环为抬棺人。”
  
      “那你今日又何故要找上门,你俩的恩怨已经是前世,几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事,你还没放下?”
  
      “武爷,这少婵子当年对我做的事情能说是小事?呵呵,我不比武爷,心眼小,这心里可就装着这些陈芝麻拉谷子的小事。”
  
      “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已经受到了冥王的惩罚,这辈子必须抬满九千九百九十九口棺材方能重回冥府执掌司魂,这辈子抬不满这个数,就得下辈子接着抬!”
  
      和尚笑了:“冥王还是偏爱着这少婵子,他抬抬棺材就能了了我跟他的恩怨,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黑衣人正色喝道:“你若今日伤了他,冥王定不会饶你!”
  
      “玉石俱焚,小僧心意已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黑衣人见和尚起了杀心,抽手拿出了禅杖:“那得先过我这关!”和尚倒也不急于迎战,扭头看向了长安,眼神里满是恶毒的杀气。
  
      等长安再看那和尚时候,和尚化作了一条乌黑的大蛇,数十丈长,千年树腰身粗,眼珠子闪着红光,朝着长安不停吐着蛇信子,接着血盆大口张开,獠牙外露,腥风阵阵扑杀了过来。
  
      长安闭起了眼睛,听闻当啷一声,长安慢慢睁开眼,刚才的黑衣人已经闪现到了自己跟前,拿着手中的禅杖格挡住了大黑蛇的这一击。
  
      黑蛇有些恼怒,尾巴一扫,黑衣人迅速将长安搂在了怀里,将背留给了横扫而来的蛇尾。
  
      蛇尾重重啪在了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抱着长安飞出去好远,最后落在了长安家院外。
  
      别看这黑蛇和黑衣人打的火热,可周围人家没有一家亮起灯,村里也听不见一只犬吠,似乎不同维度的世界交叉在了一起又别有洞天。
  
      黑衣人用禅杖在地上画了一道金圈,对长安说道:“你且在圈里呆着,不许出来!”长安看不见斗笠后面的脸,但浑厚如铜钟般的嗓音让长安的心稍微平静了些,黑衣人摸摸长安的小脑袋,转身投入与黑蛇的战斗。
  
      没了长安这个小累赘,黑衣人可以放手一搏,很快就占了上风。
  
      打蛇打七寸,黑衣人抡起了禅杖,虎虎生风,招招直逼黑蛇的要害。黑蛇渐渐招架不住,再次现出了和尚的原型,连连求饶:“武爷!留小僧一命!”
  
      黑衣人收起了禅杖,双手合十。
  
      和尚跪倒在黑衣人面前,单膝撑地,喘着粗气,猛然仰起头,两眼噙泪:“武爷,小僧不服,你今日救得了他,可当年,我在乎的人,他们的命谁来偿还,谁来渡我?”
  
      “阿弥陀佛,善哉,你心中劫数太深,我劝你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罢了。”
  
      “放下?谈何容易,我宁愿千年修为化为乌有也要了少婵子的狗命!”和尚说完,两眼眼白迅速消退,乌黑的眼珠撑满眼眶,随即和尚咬破食指,沾着血珠子,在空中一顿乱画。
  
      “武爷如此护着短,那小僧就不客气了,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定要他生生世世活在痛苦和”
  
      “不好!”
  
      和尚用自己的血结出了一道血符,随后一阵阴风刮过,原本平静的地面涌出了好几处阴兵,骷髅头顶着盔甲,骑着一匹匹骨架子高头大马,手持长戈包围住黑衣人。
  
      和尚召唤出了地府阴兵困住黑衣人,自己摇摇摆摆走到了长安面前,碍于长安周围的金圈,和尚近不了长安身。
  
      但和尚不着急,嘴角竟然扬起一丝弧度,对着长安说道:“少婵子,冥王罚你今生为抬棺人,需抬满九千九百九十九口棺材方可重入地府,小僧舍却五千年修为,宁可永世不得轮回,也要化成咒灵,将自己封印到你体内。”
  
      和尚的脸变得阴沉:“今后我将与你共生死,伴着我的诅咒,三生三世陪着你,我会看见你痛苦的样子,受折磨的样子,听见你无助的哭泣声!”
  
      “这第一个诅咒便是你抬的第一口棺材为母棺,二口棺材是父棺!”
  
      和尚越说神情越为怪异:“你将成五弊三缺之人,无人爱,无人关心,陪伴你的除了小僧的诅咒便是无尽的痛苦!生生世世!”
  
      这边黑衣人被阴兵重重包围,虽说击退他们对黑衣人而言不过是捏死蝼蚁般,但这些阴兵似乎打不完,刚刚击退一波,很快就会有新的阴兵补上。
  
      黑衣人远远瞧见和尚站在长安面前,心里一沉,将禅杖狠狠插进了地面,足足陷入地底好几寸深!
  
      黑衣人盘腿坐下,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远处山体摇晃,整个地面都在抖动,依稀能听见碎石块从山上滑落的声音。
  
      乌压压一大片,人头攒动,风在吼,马在叫,又来了一批阴兵,但这批阴兵阵势更猛,打头的还有一群红眼黑狼,地狱烈犬阿修罗。
  
      势如疾风,动如闪电,旋即新来的阴兵以压倒性优势碾碎了和尚召唤出来的散兵游勇。
  
      黑衣人赶紧跑到长安处,但还是晚了一步,那和尚化成了灵咒,一股黑气冲破金圈从天而降,直入长安的天灵盖。
  
      剧烈的头疼随即而来,脑袋瓜仿佛要炸开,长安痛苦的大喊大叫,抱着脑袋蜷缩着在地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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