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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叫好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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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叔叔,这‘西州一阵风’是何方神圣,很了不得吗?”项无邪拧了拧身上的雨水,好生无聊的问了一句。
  “不过是些剪径的小毛贼罢了,江湖上算不得什么人物。”仇海一听项无邪开口询问,心中便有了计较,淡淡回应了一句。
  “不知死活的东西!”被追杀进来的几个一阵风余党,其中一个上来一脚踢翻了正在烧着的火堆,便要持刀砍向项无邪二人。项无邪手上运聚暗劲,正要出手,却听破空之声,一柄黑色巨剑已然横在了身前,把那人的刀撞到了一边。
  仇海轻蔑一笑,拉着项无邪退后两步,破庙中间便腾出一块空地。
  一阵风其他几人眼见郝姓男子出手,也一并冲了上来,把郝姓青年围在中间。这破庙之中地方狭小,郝姓青年偏生拿了如此一柄巨剑,一阵风几个匪人正是要欺他巨剑不够灵活,在这小庙里,左蹦右跳,却又不与他缠斗。
  “哈哈,如此打斗倒是让我想起那丛林之中,群狼与食铁兽之争了。”仇海笑笑。
  “不应该是狼群与猛虎吗?”项无邪疑惑道。
  “此子一身悍勇,只是以猛虎比之,尚有不足。”仇海摇了摇头。
  郝姓男子在破庙之中,他大开大合的剑术根本施展不开,反倒是身上被几人一番袭扰,又受了不少外伤,他怒吼一声,猛挥舞了几下巨剑,扫开一条道路,撞开了庙门,跳到院子里。
  院子里地势开阔,他的巨剑施展开了,另外几人却也有了足够地方闪躲腾挪,这余下的几人已然是昔日一阵风中武艺最好,最为狡诈的几个,若非如此,也不会坚持到现在。郝姓男子与几人斗在一处,剑来刀往,一时之间,倒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此人想必天生神力,不然仅仅舞动这柄巨剑便要耗费不少体力。只是我看他武功路数大开大合,身上破绽实在不少……”项无邪饶有兴致的看着笑道。
  “公子所言不错,只是能看到破绽,却未必能够利用这破绽,你看他这巨剑挥动起来,看似杂乱无章,实是大巧若拙,那几个过去攻他破绽的,无不稍有挂彩,是故,这几人攻击都颇为谨慎,想必之前他们的同伙便是因此丧命吧。”仇海重又给火堆添了几根柴,这样层次的打斗实在入不了他的眼,“此人武功必是有名师指点,只是走的乃是最正宗的路子,要按部就班,循序渐进,也正与此子性情相合。若我所料不错,等有一日,他这手中巨剑能举重若轻之时,便要弃了巨剑再去寻一柄轻剑来练,再练至举轻若重,便可大成了。”
  项无邪又仔细观察了一阵,果如仇海所说。只是既然这郝姓男子选择了最正宗的路子,从根基一步步走起,进境比起常人便是慢了不少,何况他追杀这些人不知道几日几夜,如今看他挥动巨剑,都算不上得心应手,久战下去,纵然不被那几人杀死,也会力竭虚脱,任人宰割了。
  “若是猛虎,尚且还能保全自己,食铁兽嘛,最后只能尸骨无存了。只怕我再不出手,这家伙今生也只能止步今夜,难再看到他练成‘举轻若重’的一天了。”项无邪想起刚才仇海的比喻,自言自语道。
  “公子,我神道虽然也干些杀人越货之事,只是有些事是不会做的,这‘西州一阵风’所为,便是我圣门也颇为不齿。”仇海淡淡说了一句。
  项无邪毕竟出身神道,一直被斥为魔教,心中有几分向着这郝姓男子,可是出手难免有所顾忌,如今得了仇海的回复,不再犹豫,一步跃进了院子,他出手如电,几乎三五招便能制住一人,只是他出招都留有余力,并不曾下了杀手,倒是郝姓男子并无诸多顾忌,眼见项无邪仗义援手,道了声谢,便挥动巨剑,狠下杀手。
  不一刻,整个院子里便只有项无邪和郝姓男子还站着。项无邪轻叹口气,又是足尖一点,一步回了破庙里。
  郝姓男子仰天长笑一声,也拖着巨剑进了破庙,这才又对着项无邪二人拱手一礼,说道:“俺追杀这伙子人三天三夜,虽然杀了他们不少子人,可也受了伤,要不是今天得了你们二位的帮助,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二位,受俺一拜。”
  项无邪脱下外衫,挂在临时搭的架子上,回道:“这位仁兄实在太客气,路见不平而已。在下姓项,名无邪,还不知道仁兄名讳。”
  曾几何时,一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便是项无邪对江湖的认识,只是当真见到不平事,才发现身在江湖,如何可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一句路见不平,再看这满院尸首,竟有一股悲凉,江湖,本应快意恩仇,只是一条条性命,又何其无辜,即便这人本是十恶不赦。
  项无邪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头一阵恍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敢,不敢,俺姓郝,师傅给俺起名叫大仁。”郝大仁并非留意到项无邪的变化,摸了摸后脑笑道。
  “郝大仁?!岂不是‘好打人’?”项无邪一听,回过神来,面上一笑问道。
  “不是,不是,俺不只不好打人,很多人还说俺是‘大好人’呢!嘿嘿!”郝大仁又摸了摸后脑勺,一屁股坐到地上,从怀里掏出酒袋子递给项无邪,“项兄弟,你请。”
  项无邪伸手接过酒袋抿了一口,这酒入口辛辣,与他平素喝的不太一样,后劲十足,入了肠胃,发酵开来,身上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他本不喜欢喝这等烈酒,可是却禁不住又猛灌了两口,酒入愁肠,似乎刚才那股悲凉也被冲淡了不少。他擦了擦嘴,干咳两声,又转身将酒袋递给了仇海。
  “这位小兄弟身手不凡,不知师承何人?”仇海接过酒袋,扫了一眼项无邪,才看似漫不经心的向郝大仁问道。
  “俺是跟俺师傅学的,俺就知道俺师傅是个出家人。”郝大仁憨憨说道。
  “不知尊师法号?”
  “法号?!俺也不知道。”郝大仁笑笑,说道,“就是俺小时候,有个和尚经过俺们村子,来俺家化缘,俺家里也没啥好东西,就给了他几个馒头,后来才知道,原来俺师傅当时受了伤,就在俺家附近的破庙里住了些时日,俺有时候去找他玩耍,他说跟俺还挺有缘分,后来就教给俺一些武功。”
  “那你这把巨剑?”项无邪不禁问道,“也是那位大师传给你的?”
  “俺那师傅说他无意中创出一套新的武学理论,说是要……要俺先用重物,等到这重物在俺身上,如同无物之后,再去找轻的,一把木剑说啥时候在俺手里都能有千斤之重,便武功大成了。”交浅而言深,本是武林大忌,只是这郝大仁性情敦厚,又因为项无邪等对他有援手之恩,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举重若轻,而后举轻若重,则武学大成,倒是与仇叔叔所言一般,只是这等境界当真便是绝顶吗?”项无邪眉头紧锁,片刻后喃喃说道,“那举重若重,举轻若轻又如何?心中若没有了轻重,手上可还有轻重?”
  郝大仁懵懵的看着项无邪,浑然不知项无邪到底在说些什么。
  倒是仇海微微侧目,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口说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说罢,仇海便不再打扰项无邪,独自坐到一边,吃起随身的干粮。郝大仁不能完全理解,可是心知,这二人看似普通,只怕武学修为都在自己之上几个境界,而中年大叔所言必是武学至理,便强记在心中,留待日后慢慢参详。
  其实举重若轻,便是增其内力,练其臂力,却非一定要他天生神力,而举轻若重,则是将其内力灌注于刀剑之上,到时寻常铁剑,甚而一把木剑,施展开来,也有千斤力道,到此境界,若还只靠一股蛮勇,以木剑去撼铁石,一样不过螳臂当车。而到了举重若重,举轻若轻之时,则又是另一番境界了,彼时,收发由心,随意施为天下万般,皆无信手拈来。只可惜,当年那位出家人虽见郝大仁性情敦厚坚忍,若是专注武道,也能有一番作为,奈何资质有限,便未曾提及这最后一层境界,想到郝大仁练到第二重境界,纵不能独步武林,也足以自保了。
  这一夜,项无邪静默打坐,他自开始修习神典中的无上内功心法,自身内力便开始生生不息,假以时日,便如百川汇聚,自成江海,所以也无需刻意打坐修行。只是他今日有所领悟,与平日所学互相印证,一夜时间,虽不能脱胎换骨,可是对日后修行进境都是大有裨益。
  第二日天明,云散雨收。项无邪从打坐中醒来,便见郝大仁正把庭院里的尸体拖到外面。原来他在庙外挖了个坑洞,虽然这些人生前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可是郝大仁终究不忍这些人暴尸荒野。
  郝大仁看见项无邪他们出来,又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脑说道:“俺们村里人都说,死者为大,便是生前再有恩怨,死后便一了百了了。俺看他们躺在这院子里,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不如找个坑把他们埋了吧,省的被野狗叼了去。”
  “今日有人为诸位收尸入殓,却不知他日又有谁为我等立碑修墓。”这些人虽非项无邪亲手所杀,他们的死跟他还是脱不了干系。项无邪心中默然,也上去搭了把手。
  仇海眼见二人所为,长叹一声,负着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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