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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弱者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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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楚桓在做最后努力,尽可能多拖延些时间,希望姜坤能寻隙带走杨辰。
  “退下吧!”燕无涯挥挥手,三名强者毫不恋战,退到他身后站立。
  燕无涯负手走到姜楚桓面前,轻声道:“楚桓兄,我给你三个选择,要么说出神魔封印为何破开?要么交人;或者……死!”
  姜楚桓大喝:“来啊!就算我死,也要溅你一身血!”
  燕无涯毫不在意的摇摇头,笑道:“楚桓兄言重了,别说你只是强行提升的伪塑魂,就算你真是塑魂一境,又能奈我何?”
  言毕,燕无涯身上气势陡增,压迫着姜楚桓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他竟是塑魂二境!”远处有观战者忍不住惊呼出声。
  姜楚桓没有回归之前,落霞城原本有五大本源境九重高手,姜、楚、林、钟四大家族各有一位,再加上城主燕无涯。
  随着姜楚桓回归,变成了六大高手,姜家独占两人,其余三大家族最近全面收缩势力范围,并秘密协商如何抗衡姜家。
  然而谁能想到,燕无涯身边不但还有三名本源境九重高手,他自身更是塑魂第二境存在。
  不管是本源境还是塑魂境,都有一至九重九个小境界,而修行者则习惯将每三重分为一境。
  也就意味着,塑魂二境的燕无涯,最起码是塑魂四重修为。
  这个境界的修行者,完全可以入朝拜将,放眼整个霞隐国,也算得上是高手。
  燕无涯竟会在偏远的落霞城做城主?
  当然,关于这个问题没有多人在意,不管城主修为多高都是属于官方力量,不会影响落霞城的正常经营秩序。
  官方只是统管秩序,并不参与经营竞争。
  隐在暗处的其余三家之人,心中都希望燕无涯除掉姜楚桓,那么四大家族又将回归平衡。
  姜楚桓感受到燕无涯的气势,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战意强烈。
  他料想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但他不能退却,他以命守护的杨辰,是姜家崛起的希望。
  虽然绝大多数姜家人都是麻木的,至始至终都在观望,不曾插手相帮,但这并不影响姜楚桓对家族那颗赤诚的心。
  “来吧!临死前感受一下塑魂二境的力量,老子不冤!”姜楚桓大吼一声,主动冲向燕无涯,火焰包裹的双拳砸向燕无涯。
  姜家绝技焚天拳,一拳打出,空气扭曲,四周气温瞬间激增,令人窒息的热浪向外翻滚扑腾。
  “成全你。”燕无涯的声音依旧轻柔,仿佛根本不是在战斗,而是在与人友好切磋。
  然而,当燕无涯那只白得瘆人的手拍出之后,一股滔天血气荡开,气温几乎降到冰点。
  姜楚桓身上燃烧的火焰就像被冻住一般,失去了之前的活性,令得他行动迟缓。
  看似缓慢的一掌,轻飘飘的按在姜楚桓心脏位置。
  噗!
  姜楚桓无法控制的突出一口鲜血,身体随即倒飞出去,狠狠撞将院墙撞开。
  他身上的火焰熄灭,整个身躯蜷缩在墙角,再也没能站起来。
  燕无涯收回手掌,轻声道:“三个选择,你居然选了死,真不知该怎么说你。”
  一名高手进到屋内,并没有发现杨辰,赶紧出来禀报:“城主,屋里并没有人,我们上当了。”
  燕无涯并不吃惊,目光淡淡扫了四周一眼,道:“三日之内将人送到城主府,否则,落霞城将只有三大家族。”
  声音不大,却让暗处观战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即使没有指名道姓,大家都明白这是说给姜家听的。
  ……
  姜家的一间密室内,姜坤站在一个中年人身侧。
  杨辰双眼无神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之前处于昏迷状态,姜坤强行将他带走致使他醒来,正好看到姜楚桓和燕无涯的战斗,随后便被带来这间密室。
  旁边的中年人是姜家家主姜潮,他比燕无涯要晚一步回到姜家。
  本来他是要出手帮助姜楚桓的,但见到燕无涯身边出现三个同级别高手时就犹豫了,决定再看看。
  然而,当燕无涯展露出塑魂二境实力后,姜潮彻底打消了出手的念头,因为他明白,就算他出手也于事无补。
  一家之主不能冲动,否则对姜家而言,就是灭顶之灾,只要他在,姜家就在。
  可燕无涯离开时留下的话,却让他陷入痛苦的选择之中。
  姜楚桓说得很清楚,神魔封印的破开和杨辰有很大关联,并且杨辰身上还有姜家老祖的功法气息,是姜家走向辉煌的关键。
  重拾荣光是姜家无数代人的理想,早已根深蒂固,交出杨辰也就意味着,这个刚刚看到的希望可能会破灭,他姜潮将会成为姜家的千古罪人。
  姜楚桓拼命都要保的人,若被他姜潮交给城主府,世人只会耻笑他懦弱无能,对于他在家族中的威信也是致命打击。
  但是,若不将杨辰交出去,以燕无涯现在的实力,要抹除姜家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其余三大家族势必也会落井下石,大多数人都要死。
  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希望?
  一个是未来的希望,一个是眼前的毁灭,其实要做选择并不难。
  不过姜潮并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对杨辰推心置腹,将姜家的历史和神魔封印的所有事情,以及目前姜家面临的困境都说了一遍。
  他让杨辰也帮忙想想办法,一副完全将其当成自己看待的样子。
  姜潮的意思很明白,你杨辰可是姜家的希望啊,为了保你,长老都战死了,你有什么理由不为姜家分担一些?
  杨辰静静听着,始终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表态。
  姜楚桓的死对他冲击很大,他从未见过打死人的真实场景;也没见过不用空调就能让空气变冷变热的超能力;更没有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卷入了一场斗争中。
  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如果姜楚桓没有将他带出封魔谷,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呢?
  答案是否定的,姜潮说,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和那什么“神魔封印”破开有关,所以不管他在哪里,必定会有人将他找出来。
  现在城主发话要拿自己,肯定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姜家,就算是想溜也溜不掉。
  更何况,姜楚桓为保他而死,他若偷偷离开,势必会把姜家上下得罪死,更会伤了姜灵幼小的心灵。
  想到可怜的小丫头,杨辰实在不忍心独自离去。
  “杨兄弟你好好休息,我去召集族老们商议。”姜潮拍拍杨辰的肩膀,然后带着姜坤离开密室。
  临走时,姜坤神情复杂的看了看杨辰,欲言又止。
  杨辰之前在紫晶柱测试的时候昏迷,姜楚桓吩咐姜坤不要对外说起,并要求他守护杨辰。
  之前看到杨辰的血脉天赋,姜坤并不反对姜楚桓的安排,但现在局势发生了巨变,姜楚桓死了,他的心思有些动摇,并没有按照吩咐带杨辰离开,而是站在家主姜潮身边。
  姜坤很清楚,一个人天赋再强,也需要时间提升修为,很明显,现在的杨辰前途渺茫。
  落霞城号称“监狱无人”,并不是说这座城市治安多好,没有坏人,而是只要进了城主府监狱,就再也没有见过出来的。
  尤其是今天见识到城主府的力量之后,姜坤不认为杨辰能逃脱,更不相信他还能有机会带领家族崛起。
  所以,他选择忘记姜楚桓的嘱托。
  杨辰自是不知道昏迷后发生的事情,但他非常明白姜潮和他讲这些的目的,不外乎是希望自己主动去城主府罢了。
  杨辰呆坐椅子上,从未有过的迷茫涌上心头。
  看到燕无涯轻描淡写的杀了姜楚桓,丝毫没有顾虑,杨辰才明白意识到,他所穿越的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法制社会,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原始世界。
  这是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
  如果自己力量足够强大,那么直接杀了燕无涯,应该也不会有人阻拦自己离去。
  姜家人被杀了,也不敢做声,不是他们不敢和城主府对抗,而是没有那个实力。
  同样的,城主要抓自己,哪怕姜潮说杨辰是姜家崛起的希望,的姜家也根本保不了自己。
  杨辰心中苦笑,与其被抓去城主府,还不如自己主动去,正好也遂了姜潮想立牌坊的心意。打定主意之后,杨辰站起身准备离开密室,猛地感觉头重脚轻,昏昏欲睡。
  哐当一声,杨辰直接栽倒在地。
  虽昏睡在地,但杨辰却有意识,又是那熟悉的画面:厉鬼、血河、森罗地狱。
  杨辰置身梦境,依旧四肢僵硬,只能扭动脖子,眼前又出现一头厉鬼,这次的厉鬼没有满脸血污,而是一张苍白到看不出轮廓的脸。
  那白面厉鬼对他发起攻击,依旧是想要戳他眼球,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
  上次的厉鬼被铜鼎中的神秘绿火烧成虚无,这次那神秘绿火还会不会出来帮忙解围?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杨辰却丝毫不敢大意,疯狂的摆动脑袋躲避。
  很快,他便感觉到脖颈酸软,动作越来越慢。
  终于,白面厉鬼的手触碰到杨辰额头。
  嗖!
  铜鼎出现,神秘绿火沾上白面厉鬼的双手,迅速覆盖其全身,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消失无踪。
  神秘绿火绕回,还在杨辰眼前舞动了几下才钻入鼎中,铜鼎随后再度没入他的眉心。。
  这次杨辰没有立即离开梦境,他感觉双眼似乎更加敏锐,看到眼前那一条条密布的血河,似乎有很多淤塞之处。
  刚刚那白面厉鬼消失的瞬间,便有一处淤塞居然消失了,红色的液体正在那新开辟的“河道”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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